管明棠淡淡地出一个几乎要吓死王天木的数字,像是又想安慰他似的补充道。
十万,十万
喃喃自语着王天木的心里又气又恨,还不多,十万还不多,多少才是个多当初特务处创办时,戴老板化缘一个月不过就化来这个数罢了。
“哲勤,您可真瞧得起你王老哥啊”
苦笑着,王天木又说道。
“别说是十万大洋,就是一万大洋我也拿不出啊这华北区每个月不过只有五千大洋的经费,说是华北区天津站,可这里千头万绪的,是个地方都得花钱,这钱啊”
虽说嘴上哭着穷,可王天木却试探地问道。
“那一万元能占几成的股”
“大概两三成吧”
故做为难的道一句,在管明棠的心里,这一万元,不过只是当王天木进来的份子钱。毕竟,自己原先想的就是借用王天木的势力为这个生意开山铺路,这笔生意算起来不过也就是十几万,钱不多,可最关键的是势力。
对于老虎机的生意,管明棠并不陌生,甚至他的那个铁哥们刘佳,就曾帮过这个生意,虽说不过只做了一年,可有时候一些生意只需要做个短线,在后世还有打击赌博,在这个时代
沉吟片刻,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王天木一咬牙说道。
“哲勤,我这的情况你大概也知道一些,两三成的股份王哥我没那么贪心,我出五千”
在下这个决心时,王天木也想通了,无论是五千亦或是一万,他的份子都不会少,眼前的这位之所以拉他进来,恐怕还是对自己有所借助,至于这钱,不过只是一个搭车钱罢了。
“好”
见他接了下来,管明棠的心中狂喜,急忙着决定道。
“五千就五千吧,算您三成的份王大哥您就准备筹钱吧”
“哲勤,这不太合适吧,三成太多了”
照顾着面子,王天木客气的说道,而管明棠自然是一番劝说。
“总之,这生意,离了王大哥的帮衬,定是做不下去,这三成的份子,是您应得的”
如此一番劝说,王天木自然先是客气,最后“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下来,而就在管明棠心下一喜,觉得自己和王天木捆在一起时,却听王天木用不无稳重的口吻说道。
“哲勤,我觉得,那件生意,不能全交给外国人打理,怕有所不稳”
看一眼管明棠,王天木语气极为诚恳的说道。
“咱们得有人跟着,要不,你委屈一下,到那洋行里当个买办,如此也好盯着他,别出了什么叉子”
注意到管明棠在听到这个“建议”后惊讶的模样,王天木却在心下冷冷一笑,你小子,想在我面前玩花样还嫩点
虽说心里骂起了娘,可心知已无余地的管明棠只得点点头说道。
“这是自然”
心里骂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管明棠又看着王天木,脸上堆出笑来。
“那个,王大哥,另外还有一件事”
第二十八章定计安美为生机
第28章美人计中似沦陷定计缚美为生机
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后,居住在天津租界的各国侨民,在文娱生活方面营造自己的娱乐圈,沿袭着西方的传统娱乐方式。最传统娱乐方式是举办交谊舞会,自娱自乐。作为开展文娱与社交活动的场所,各国租界先后成立了侨民俱乐部。各个俱乐部都有舞厅,用来举办舞会。
进入二十世纪以后,居住在租界里的富家子弟,以追求西方文化娱乐方式为时尚,跳交谊舞成为一种风气。在法租界劝业场附近,有多家营业性舞厅如国民饭店内的皇宫舞厅,福禄林饭店内的永安舞厅,中原公司内的仙乐舞厅以及大华舞厅、小洞天舞厅,有职业舞女伴舞。
跳舞有悖于中国传统的“男女授受不亲”,卫道者攻讦为“毁坏名节”,而与北平、上海不同,自民国后,天津租界便一直是满清遗老遗少们的聚集之地,民国十六年天津社会名流多人公开致函舞厅老板,称“于大庭广众中,男女偎抱,旋转蹲踢,两体只隔一丝,而汗液之浸淫,热度之射激,其视野合之翻云覆雨,相去几何”,一时间却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可虽是如此,却未能阻止跳舞在天津租界的盛行,而且舞客多为贵公子、名闺及缙绅阶级。
民国二十年春,在诸多天津社会名流的一片禁舞声中,身任全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北平军委会主任张学良,这位酷爱跳舞猎艳的实权人物的支持下,中原公司的巴黎舞场开幕了。这家舞场时为天津最摩登的跳舞场,首置舞技娴熟、如花似玉的平沪舞女伴舞,配以婉转悠扬、怡情适性的美妙音乐助兴,一时间,这里成为天津最上层的舞厅。
虽说现如今这“张少帅”先因不抵抗,后因弃守锦州被国人骂的体能完肤,并且封了个“不抵抗将军”,可这巴黎舞场却依还是天津上流社会云集之处。
不过是刚一入夜,这巴黎舞场内便是一片莺歌燕舞,节奏欢快的音乐在舞场内回荡着,伴着那极为悠扬、哀婉的乐声倾泻而出,又是一个升平夜的开始
在平津一带颇负艳名的李竹筠,此时一个人孤坐在桌边,轻呷着香槟,漫无目的地望着舞池里的人影憧憧。
“小姐可以赏光跳一曲舞吗”
一位温文尔雅的年轻人微笑着站在李竹筠的面前。
李竹筠闻声望去,不禁灿然一笑,娇嗔道:
“管公子,你还晓得到这里来啊”
这人可不就是管明棠,之所以李竹筠在这,还是在王天木那里特意询问的,绝大多数男人面对美色并没有多少抵抗力,而在另一方面,既然王天木让她向自己施了“美人计”,管明棠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顾忌。
而更为重要的李竹筠并不是一个花瓶,这位出身上层社会、曾经留学英国的“交际花”,多少总能给自己一些帮助,更何况,把这个女人拉到身边,也是让王天木安心的法子,现实与生理的双重需求,才有了管明棠的巴黎舞场一行。
面对李竹筠的娇喃,管明棠却是微笑不语,直接拥着她滑入舞池
在舞池中随着旋律舞动时,被管明棠拥着的李竹筠的心跳却是不自主的加速着,在内心里她极为颇为管明棠的才气,极为喜欢音乐的她第一次听到那首起来之后,便心想着什么时候能接识这首歌的作者,可却在不知不觉中对那人已是情愫暗生,否则也不会有昨夜的想着昨天,与他的疯狂,李竹筠的俏颜不禁一红,可想到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心下却是涌起一阵自卑之感来。
而上午之所以不告而别,正是因为心里的那丝自卑之感,而先前一人独坐恰也是因为那些许牵挂之意。对于李竹筠的心中所想,管明棠即想不到也猜不到,在他看来,此时怀中环抱的女人不过只是嗯,他人的工具,同样也是自己的工具,只不过极为养眼,极容易满足男人的虚荣心罢了。
一曲终了。二人回到座位后,管明棠一语不发,却是有些痴呆的望着玉貌花容,不可否认她着实极为漂亮,可再漂亮终归也是别人的人。
管明棠的视线却让李竹筠俏脸微红,嗔道:
“哪有这样子盯着人家看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