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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加尔科夫黯然说:“他们拒绝执行命令。”不知道为什么,老元帅心里反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博罗西洛夫给战略火箭军的命令是给所有ss23和飞毛腿换装中子弹弹头和核爆电磁脉冲弹弹头,朝北约大军砸过去,以这些战术核武器摧毁北约大军后勤和通信系统,这是目前他们唯一的取胜机会了。至于石中剑系统,博罗西洛夫始终没能下定决心到底是用来打击华国还是用来打击北约,在石中剑系统的使用问题上的迟疑不决是苏联左窘右困的处境的缩影,以一个濒于崩溃的国家挑战两个世界上最强横也最具活力的国家和军事组织,那种局面是令人绝望的。再说华国那可怕的战略激光也实在让人放心不下来,谁也不知道石中剑系统能不能经受住战略激光的考验,他不敢冒这个险。

博罗西洛夫眉头一拧,想发火,却发现自己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力的捏紧拳头,沙哑的说:“战略火箭军怎么就不明白,这是我们挽回败局的唯一办法了”

奥加尔科夫说:“他们害怕遭到北约的核报复算了,再坚持一下吧,也许事情还没有糟到必须动用战术核武器的地步”

乌兰诺娃走进来,送来了最新的情报。不用说,还是一堆坏消息,在这汹涌的情报大潮里,根本就看不到一丝希望。当然,这还不算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们再也接不到任何报告这意味着他们的情报、通信系统完全被破坏掉了,相信任何一位统帅都不愿意品尝这种滋味。博罗西洛夫强打精神,拿起一份情报想看,乌兰诺娃伸手按住,柔声说:“别看了,你都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先去休息一下吧。看,你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了。”

博罗西洛夫烦躁的说:“我现在哪里还睡得着”

乌兰诺娃说:“那也要睡一会儿啊,哪怕半个小时也好,再这样下去,只怕国家还没有垮,你就先垮了。”

博罗西洛夫怒喝:“索尼娅”显然,中尉护士长最后那句话把他激怒了。

奥加尔科夫可不希望这两口子在克里姆林宫吵起来,赶紧说:“夫人说得对,伊凡,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撑着,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作为苏联头号大将,奥加尔科夫元帅的话还是很有份量的,博罗西洛夫一般都听得进去,再说他也累得不成了,脑子里更是乱糟糟的一团乱麻,全然没有头绪,继续硬撑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只好说:“那,辛苦你了,元帅。”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冲乌兰诺娃重重一哼,走了出去。乌兰诺娃朝奥加尔科夫歉然一笑,跟了出去。

奥加尔科夫元帅翻看着惨不忍睹的情报,久久的沉默着。苏联现在正飞速坠向深渊,谁要是想将这辆战车拉住,必然会被它拖下去,一起摔个粉身碎骨,动荡的时局,糜烂的战事,让人看不到一丝希望。但是作为这个红色帝国最后的守望者,他不得不强打精神,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拼尽最后一分力量,为它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沉默半晌,他声音低沉的下达了命令:“命令:第47集团军群务必死守第聂伯河防线,不得后退一步,没有命令擅自放弃阵地者,就地枪决”

“命令:从远东地区调回来的五十架苏27和一百五十架米格29在莫斯科各个空军基地进行维修保养,然后飞往哈尔科夫,准备参加第聂伯河会战。”

“命令”他明显的迟疑了一下,“命令米格105战机卸掉防激光装甲系统和涂料,准备出击”

博罗西洛夫臭着一张脸回到别墅,坐在沙发上生闷气。乌兰诺娃带着微笑走过来用手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博罗西洛夫哼了一声,闭上眼睛不理他。乌兰诺娃笑着说:“你看看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说不理人就不理人”

博罗西洛夫还是不理她。

乌兰诺娃手上用力,捏得他关节轻轻作响:“再不理人我可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哦”

博罗西洛夫哭笑不得,握住她一只柔软的手,说:“我没有生你的气,我是在生自己的气我竭尽全力想要把苏联从低谷拉出来,结果却把它推进了万丈深渊,我将成为苏联的千古罪人,甚至会被胜利者送上海牙法庭,顶着战争狂人的帽子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我以为我能挽救这个国家的,很不幸,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输了,真的输了。”他睁开眼睛,将乌兰诺娃搂入怀中,轻轻拂开她额头上的一缕金色发丝,沉重的说:“索尼娅,我们离婚吧。”

乌兰诺娃吃惊得跳了起来:“你疯了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我们结婚才不到三个月”

博罗西洛夫拉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说:“我是认真的。索尼娅,苏联已经完了,我们最后一股战略打击力略由于被华国的战略激光武器克制,根本就没有办法发挥,而在失去粒子束发射器之后,华军的战略激光可以肆无忌惮的打击我们的军用卫星,几个小时之内就能把红军的信息化程度打回到六十年代,而战略火箭军又不肯服从命令向北约军队发射战术核弹,第聂伯河防线肯定守不住的索尼娅,这场战争我们已经输了,输了就得付出代价。我这个战争发动者必将沦为阶下囚,而你,我的妻子,他们也会不放过你的,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所以,我们还是离婚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断绝一切关系,让克格勃设法把你送到南美某个国家去寻求保护,我还有一些钱,不算多,但是也足够你在南美那边做点小生意,或者开一个私人诊所,无忧无虑的过完一辈子了”

乌兰诺娃用手捂住丈夫的嘴,眼里泛起泪花,颤声说:“亲爱的,别说了,我的心都要碎了事情还没有糟到这个地步,就算真的无可挽回了,我也不会离你而去的。你是我的太阳,失去你,我的未来将只剩下黑暗和泥泞,就算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博罗西洛夫紧紧抱住妻子,嘴唇哆嗦得厉害,这是他在一片黑暗中唯一能触摸到的一点光亮和温暖。可是,为了保护她,他必须尽快跟她断绝一切关系,将她送到万里之外一个必须用放大镜才能在地图上找得到的小国去想到这里,他的心也要碎了。乌兰诺娃勉强一笑,站起来打开酒柜,取出一瓶葡萄酒,拿来两个酒杯斟上,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忙,都没有陪我喝过一杯酒,现在你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就陪我喝一杯吧。”

博罗西洛夫接过葡萄酒,跟乌兰诺娃碰了一下酒杯,一饮而尽。乌兰诺娃又给他斟上一杯,说:“慢慢喝,我们一起喝酒的机会并不多。”

博罗西洛夫声音沙哑:“很快我就有空了,到那时我会有很多时间,多得不知道怎么处理了。”他忽然觉得乌兰诺娃的脸开始模糊,脑袋阵阵昏眩,他疑惑的摇了摇头,想看清楚一点,结果乌兰诺娃的影子更加模糊了,全力的力量在慢慢消失,他连酒杯都拿不住了,酒液从里面洒了出来。乌兰诺娃把酒杯从他手里拿走,说:“伊凡,你太累了,好好的睡一觉吧。”

博罗西洛夫挣扎着说:“你你在酒里下了药”

乌兰诺娃说:“对,我下了药,一种可以让你美美的睡一觉的药我猜你早就忘记自己什么时候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吧。”

博罗西洛夫嘴唇嚅动着,想说什么,却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久违的睡意包围了他,他躺到了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乌兰诺娃轻轻推了推他,他毫无反应,胸膛有节奏的起伏着,憔悴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疑惑,一丝不解,却没有愤怒和惊慌。乌兰诺娃拿来一张毛毯给他盖上,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轻声说:“好好的睡一觉吧,一觉醒来,你会发现,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警卫已经换上了陌生的面孔。乌兰诺娃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