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民族就像那条蜿蜒万里的黄河,几度断流,却始终不曾断绝,滚滚向东,养育着这片广袤的土地。可笑的旱蛙们,每次在枯水期总是拼命的在河道上堆积泥沙,叫嚣着要截断河流
轰
一发钻地炸弹落下,没有炸中掩体,却在地面上挖出一个深二三十米的大洞,火柱冲天而起。
琴声突然变得高亢激昂,奔腾浩荡,势不可挡没有见过黄河大潮的人,是无法想像那种浑黄的河水一波接一波,像一堵堵城墙一样汹涌而来,涛声如雷的豪迈,当滚滚激流一到,一切障碍、污浊均被扫荡一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咆哮吧怒吼吧黄河,将河道上的一切可笑的障碍一扫而空,让那些狂妄的小丑们在您的面前颤抖吧
琴声变得铿锵激越,震耳发馈,如同八万万人发出的怒吼,与那滚雷一般的爆炸声同时撞入所有人的耳鼓,震撼着每一颗赤子之心。地下工事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凝神倾听,每一双眼睛都泛起了泪光,就连神灵,也在苍穹微笑,这个一路过来看到了太多悲惨的事情,充份见识了战争的灭绝人性的小女孩,用她的心,用她纤长灵活的手指,发出了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不屈的怒吼
最后一个音符还没有落下,广播里,观察哨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各单位请注意,苏军冲上来了兵力足有两个团”
琴声戛然而止,防工空事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几秒钟之后,一声怒吼打肺里吼了出来,响彻全场:“送他们下地狱”
韩枫平静的说:“第112步兵师接敌,
第6装甲师和师炮兵旅待命,其他部队继续休息柳军,你去哪里给我回来”他突然怒吼出声,因为他看到原本应该呆在他身边的柳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出口处,抱着一挺沉重的大口径重机枪往外跑
柳军只当没听见,跑得比兔子还快,他的重机枪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一二六章满洲表里二
“该死的老毛子,炮打得可真凶”
第112步兵师主力团驻小尤山阵地的三营一连连长李峰吐掉溅进嘴里的土沫,晃了晃脑袋。长时间的炮击震得他双耳几乎失聪,炮火都停止了,耳畔仍然嗡嗡作响,哪怕通信兵在他面前作狮子吼,他也听不清楚。他看了一眼远处滚滚而来的钢铁洪流,嘶声叫:“敌军要上来了,大家作好准备”
焦黑滚烫的浮土中,一顶顶钢盔冒了出来。苏军的炮火确实猛烈,把小尤山阵地地表硬生生给轰成了浮土,地面防御工事被摧毁殆尽,但是躲在几米厚的混凝土隔离层下面的华军士兵却很安全,除了少数几个被活生生震死之外,其他人都保持着旺盛的斗志和战斗力,如今每一个人都握紧了步枪和反坦克导弹发射器,就等着苏军上来送死了
苏军显然对满洲里的防御工事缺乏足够的了解,他们认为长达二十四小时的炮击、轰炸已经将满洲里外围的防御工事通通炸成了粉末,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是冲上小尤山、正武山等外围高地,用刺刀将华军士兵破碎的尸体从浮土中挑出来,因此他们尽管一次性压上了两个团,分别对小尤山和正武山发动攻势,却显得很放松,上百辆坦克狂飙而来,冲往小尤山的却只有区区一个连而已。后面的部队与这个连拉开了一段距离,这个连与其说是进攻,不如说是侦察,主力部队就等他们发出“华军士兵已经被消灭了”的信号,马上从要塞群下面通过,直插满洲里城,决不在这些小山包上多浪费一秒钟时间。狙击手透过90式狙击步枪瞄准镜甚至能看到苏军士兵脸上那轻松的笑容。
这种轻敌,注定他们要在满洲里流下第一滴血。
李峰通过步话机下令:“都给我沉住气,放这伙骄兵过来呼叫炮兵旅,要求两个炮兵营支援,往这伙骄兵身后的主力打,请他们吃大饼”
圆头圆脑的t62坦克履带飞速转动,卷起昏黄的沙尘,大地在它们的辗压下震颤。这几辆坦克一边行进一边开火,把高爆榴弹射向每一个可疑的角落,用火焰和弹片将可供华军士兵隐藏的位置犁一遍,顺便消耗一点快过期了的弹药。小尤山阵地上,火球一团接一团的腾起,猛烈的爆炸将浮土扬起半空,叫人睁不开眼。装甲车也转动机炮炮塔,纤长的炮管射出一梭梭炮弹,想把可能潜伏在暗处的华军反坦克兵给逼出来,这种小心谨慎的火力侦察引来主力部队一阵阵嘲笑。可是,当这些坦克爬到山腰的时候,那些正在傻笑的家伙才知道,这样的火力侦察是多么的必要
呜呜呜
远处,被打得跟月球表面似的,连跟草都没剩下来的地面突然腾起大团烟团和火焰,杀伤力巨大的155毫米重炮炮弹一排接着一排冲天而起,旋转着,呼啸着,从高空猛扎下来是华军的重炮群十几公里的距离对于高速飞行的炮弹而言,并不算远,苏军士兵刚接到炮兵雷达的警告,就目瞪口呆的看到成群的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明亮耀眼的弧线,呼啸而下
死亡弧线的尽头,是成排腾起的黑红色火光。正准备观看尖刀连的精彩表现的苏军士兵像一堆堆蚂蚁,在膨胀而出的火光中四处飞散,或者发出一声惨叫,被激射而来的锐利而灼热的弹片切成了碎片,血肉横飞一辆圆头圆脑的t62活见鬼的让一发155毫米重炮炮弹砸了个正在,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整个炮塔四分五裂,飞起二十几米高,里面的人被生生汽化,连根头发都没有留下来遭到炮击的苏军陷入了混乱,不少士兵本能的跳下车,寻找掩体,但是他们无处可逃,炮弹一波拉一波的带着破皂般的啸声落下,炸裂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