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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一万多溃兵就这样拿同伴的身体当垫脚石冲上了第一镇的防线,因为这一耽误追击的忠勇军士兵都已经撵到了他们屁股后面,几乎紧跟着溃兵的脚步同样冲了上来,一枚枚手榴弹直接砸进战壕,密集的爆炸声加剧了溃兵的混乱,他们不但冲倒了一挺挺机枪,甚至还踩着那些在摩天岭和日军厮杀半年的老兵脑袋向后逃亡,这一幕看得袁寿山直捂脸,就连荣禄也不忍直视。

随着那些忠勇军士兵在溃兵开路下端着步枪冲上阵地,就连那些第一镇老兵也不得不选择了溃败,直到现在拼刺仍然是他们最少练习的项目,更何况这些忠勇军士兵大量配备自动手枪,跟他们短兵相接无异于自杀。

“撤吧”荣禄哀叹一声掉转了马头,袁寿山犹豫一下,心有不甘地骂了一句,也跟着他走了。

“跟着他们,占领唐山和开滦煤矿。”突破滦河防线的消息让杨丰很满意,紧接着他就给前线下了命令,与此同时用火车又把留守秦皇岛的一个团调了过去,他的登陆舰正运送由第一三两师各抽一个团组成的增援部队赶来,而且北方的依克唐阿就算南下,在没有铁路的情况下短时间也很难到达,在山海关留一个步兵团和两个炮兵营足够应付了。

拿下唐山和开滦煤矿,不但可以进一步威胁天津,还可以解决自己的燃煤问题,现在他的煤炭只能靠海运,这样成本就比较高了,更重要的是挤占大量的运力,在秦皇岛不能停靠大型商船的情况下,那些登陆舰既要运兵又要运送粮食弹药可是很紧张。

荣禄此时已经是兵败如山倒,哪还有心阻击什么的,被杨丰的第三旅撵着屁股就剩下一刻不停地跑了,甚至很多士兵都跑得不知所踪了,就这样一直跑到了滦县,结果还没顾上喘口气,杨丰部下的骑兵团就到了,这货的骑兵是一水的阿拉伯马,他在西澳大利亚有专门的马场,到现在繁殖的战马数量都过万了,搞几个骑兵团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些骑兵把后面的八旗精锐们就像撵鸭子一样撵进了滦县县城,没过几分钟又从南门撵了出来,这时候很多人都已经跑不动了,一个个绝望地跪在路边举着步枪等待临幸,可惜的是这些骑兵根本没人搭理他们,只是让他们把枪扔到拉机枪的马车上,然后就爱去哪儿去哪儿了。

这场追击最后直到进入唐山才算结束,至于荣禄则一直跑回了天津,他手下那近四万大军花了一周时间才陆陆续续大部分空着手回到天津,这一战其实他的死伤不算太多,主要是进攻的那两万人跑得太决然了,所以总共才损失不到六千,但装备方面的损失太大了,至少两万支步枪全丢了,原本一个镇四十挺机枪最终三个镇带回来四十挺,至于火炮方面更惨每个镇三十六门克虏伯七五行营炮,最后居然只带回了二十门。

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即便是不买天津和北京储备的枪支和大炮也能迅速补充起来,真正麻烦的是他一清点,三个统制居然就回来一个,载振和博迪苏都没回来,后来听逃回来的士兵说博迪苏和他爷爷一样为国捐躯了,不过载公爷是真不知道去哪儿了,就知道第二镇的炮兵阵地被夷平的时候,他正在那里亲自指挥作战呢。

这下子荣禄傻了眼,博迪苏死了没什么大不了,博尔吉济特家现在也不是僧王时候,自从他老子伯彦纳谟古死后两个哥哥也相继死了,现在爵位是他还没成年的侄子继承着,所以基本朝中没什么说话管用的了,可是载振不一样,他爹可是实权派,而且跟自己始终算不上亲密,如果他死了恐怕奕劻不会跟自己善罢甘休。

当然这个问题他纯属多虑了,因为载公爷活得好好的呢,只不过是在忠勇军的战俘营里,杨丰的确没兴趣俘虏那些普通士兵,但军官就不一样了,这些皇亲国戚们谁家不得趁个百八十万的家财,这一次他的部下俘虏了一百多名勋贵家庭出身的军官,不说多了一个卖一万两这次作战的军费就出来了,尤其是俘虏载振的消息更是让他眼前金光闪闪。

要知道这可是未来的庆那公司总经理,据说他老爹到清朝灭亡为止至少贪了一亿两,现在虽然还不是那时候,但估计花二十万两银子把他儿子买回去还是可以接受的,说实话对杨大总督来说,打仗还得自己花钱那是一件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所以他的军费必须捞回来,哪怕就是玩绑票也得捞回来。

第一五二章载振的天价生活费

滦河之战惨败的消息,让慈禧深深叹了口气,不过她也没什么办法,自己手下人就是那副德性,说起来她都已经习惯了,打胜仗那才是惊喜呢

“庆王,你也别太伤心了,载振这孩子长得福相,肯定会逢凶化吉的。”她看了看哭丧着脸的奕劻安慰他说道,博迪苏阵亡的消息已经确实了,就连尸体都被两名忠心耿耿的戈什哈从战场上抢了回来,当然她不知道的是滦河边那些死尸根本没人管,自己随便过去认领就行,现在大批失踪人员家属都过去找,原本杨丰还丧心病狂到想派人在那儿守着收费,后来感觉这样太无耻才作罢的。

“老佛爷,犬子为国捐躯那也是老臣的荣耀,老臣只会高兴他能死得其所,断不会为此难过的,只是老臣现在忧心,这一战后那杨逆恐怕越发猖狂了。”奕劻说道,他真不是为他儿子的死担心,这老家伙早就派人去找过了,结果找遍整个战场也没找到载振尸体,只找到了他那名亲兵和所乘战马的尸体,也就是说载振没死,最大可能是被杨丰抓去了。

他现在忧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他似乎隐约感觉到,载振还不如战死了好,杨丰可是恶名远扬,尤其是在钱的方面,一个烧杀抢掠连人家祖坟都不放过的恶棍,自己儿子那么一大坨肥肉落在他手里,如果不刮下百十斤肥油,估计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哼,他还能怎么”慈禧冷笑着说,不过话虽然如此,但她心里还是有点发虚,从现在的情况看杨丰直捣北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既然如此就不要让他破罐子破摔了,或者说暂时不要再激怒他了。

“传哀家旨意,就说滦河边战死的军卒都是剿匪死的。任何人不得再议论这一战。”她犹豫一下对奕劻说道。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先容那逆贼猖狂着,等依帅的大军赶到,荣中堂再帅军北上,那时候看这逆贼还如何笑得出来。”奕劻说道,依克唐阿这段时间在沈阳也编练了一个镇的新军,现在正从奉天南下准备直捣山海关。

这时候长得肥头大耳,吉人天相的载公爷正在临榆县的大牢里面饿得奄奄一息呢,自从被抓来只有一名军医给检查一下身体,然后确定他毫发无损之后。便直接扔进了一间单独的牢房,这里的环境对从小锦衣玉食的他来说那无疑就跟地狱一样恐怖,睡发霉的稻草,守着充满恶臭的马桶,地上到处都是臭虫,更重要的是,他玛的都一整天了居然没有任何人给自己送吃喝的。

“吃饭你又不是囚犯哪来的牢饭,这里面犯人的饮食都是有定额的,哪有多余的给你。”狱卒对他的要求嗤之以鼻。

尼玛。我不是囚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