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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容易抬眼看到他的脸,忙不迭点头,“皇上,我想回府了。”她即将要嫁人了,她想回府一趟。

男子淡淡点头,拂过她美丽的眉宇,“过两日,等朕得了空,就陪你一块儿去。”

说着,他忽然又坐起身来,挺拔卓然的身姿瞬间又凛然起来。

他将她圈在怀里,她身前是摆满了奏章的桌案,身后是他。

“朕记得,妍儿很喜欢写字,”他缓缓道,“可是喜欢柳体”

沈天玑诧异道:“皇上怎么知道的”

他并未解释,而且伸手拂过摊在案上的奏本书卷之类,书卷下面有一沓白纸,他取了一张放到前面,手指修长莹润,骨节分明,透着坚毅的力量,他重又捏起笔来,几声利落的沙沙响声,瞬间,纸上便印了两行极标准漂亮的柳体字迹,犹泛着书墨淡香。

沈天玑傻眼了。她见过他诏书和奏章上写的字,凌厉飞扬,力透纸背,满满都是凌然威严的气息。她从未想过,他竟然也会这样挺秀工整的笔迹,且如此风骨异常。

“小时候,也有练过这些。”他淡淡道,又指着纸上句子道:“妍儿念来听听。”

沈天玑未想太多,开口道:“弱水三千情独钟,繁花碧落”

娇脆的声音慢慢停下,心中却划过重重的痕。

弱水三千情独钟,繁花碧落生死共。

纸上的字句仿佛跫音绝响,一字字如千钧重,响在她心头,让她一阵震动。他温热的气息犹在耳侧,低醇浅淡,泛着温意。

“这正是朕想要对你说的。”

他说着,伸手抬起她低垂的头,转过头去仔细瞧了一会儿,笑道:“妍儿又脸红了。”

、第079章〔二更〕弱水三千情钟下捉虫

“皇上”她轻唤了一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双眸泛着水光,仿若耀目星辰。

他未曾出声,伸手拂过她微红的面颊,默默看了她半晌,忽然双手绕过她的腰,一个用力将她抱坐在膝上。

她惊地想要下来,他淡淡一句话,“莫动,朕累得很。”

她果真乖乖不动了。嘴上仍劝诫道:“皇上这样不成体统”这书案是用来批阅奏章的,她一个女子,如何能坐在这里而且是坐在他的膝上

他对她这说了不知多少回的话视若无睹,看了眼方才写下的两行字,忽然微微皱了眉道:“妍儿喜欢这字么朕瞧着,这字体太过严整呆板了些。妍儿平时的字是如何写的”

他将手中的笔递给她,“写给朕看看。”

沈天玑捏了笔,想了想,亦在纸上留下两行娟秀小字,“时光静好与君同,细水流年伴君老。”

纳兰徵一看,眉目间仿佛三千烟火光华绽放,低头,下颌轻轻落在她发顶,“妍儿说的朕可都记得了。”

她点了点头。庆幸此刻她是背对着他的,不用直视他漆黑而幽深的目光,不然,她真要羞红而死的。

他顿了顿,又含着笑意续道:“朕会永远记得,这辈子乃至下辈子都不忘记。妍儿可休要反悔,不然,朕便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沈天玑轻轻道:“妍儿不敢欺君。”

一声低沉的笑意从坚实温暖的胸口发出,蕴含了满满的欣喜。

他双臂将她往自己怀里又紧了紧,伸手握住她娇嫩鲜白的小手,登时,一股强力的温意传来,握着笔的手忍不住轻轻一颤。

她的右手握了笔,又被他的手掌包住。他的怀抱有力而舒适,他的手指传来一阵让她心安的坚定。

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在同一张纸的右下角,又写下了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是他那从未有人敢叫出口的名讳。

这是他惯用的笔迹,一笔一划都透着气势凛然。陪衬在旁边缠绵动人的诗句旁,竟是别样的让人感动。

“皇上”她不知其意,默默看着他落下最后一笔。

“这是我的名,妍儿可知道”

他这会儿连自称都不自觉改了,透着几分亲近。她点了点头,当今圣上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从未有人敢说出来,能说出来的。

男子顿了顿,握着她的大手又开始写了起来,在名字后面,落下另外两个字。

旭之。

“这是我的字。”他淡淡续道,“当年父皇亲自所赐,时年久矣。”

语中几分寡淡,几分沉静。素问昭文帝对太子极是爱重,这一对天下最尊贵的父子,他们之间的感情天下人又有谁能真正懂得。

沈天玑瞪大眼睛,她倒从来不知,原来他也有字是了,他的名都无人敢唤,有与没有都无太大差别,遑论是字了。

她觉得这两个字很好,轻轻念出了口。

“旭之。”

春日的轻风透过窗子吹进殿中,案几上的书册纸页纷纷作响,她的声音娇嫩酥脆如黄莺出谷,响在他耳边,萦萦绕绕,甜到他的心里。

他微微一震,口中道:“再唤一遍。”

她转过头,双眸熠熠瞧着他,笑得极是灿烂,又重复了一遍:“旭之。”

男子口中缓缓滑出两个字,“大胆。”可唇角却已勾起一个弧度,眉宇间一片璀璨笑意,心口满满的欢喜让他的神情从未有过的愉悦。

她的声音真是好听极了,就是这样两个字,他觉得满心满意都被她脆生生的嗓音拂得一片柔软温暖,让他想再多听几遍才好。

他低头吻在她唇边,“虽然大胆但是唤得很好听。朕喜欢的很。”

“以后若是没有旁人,便都这样叫我吧。”他凑到她耳畔,说了这么一句。

他温热的气息吹过她耳侧,痒得很。白玉般的耳垂微微发红,她侧头想要避过,却被他捉住,低头含住了她软嫩的小耳珠。

呼吸骤然升温,她的心都跟着颤动起来,身子一阵酥软,全然瘫在了他的怀中。

他双臂顺势紧紧将她摁在怀里,让她淹没在他熟悉而汹涌的气息中。右手的笔从指尖滑下,啪嗒一声落在桌案,又顺着雪白的纸滑到桌沿,最后掉到了地上。

却再无人管它了。

沈天玑对他这时不时亲热的习惯着实没有办法,可是想到他亦是因一腔挚情才如此,加之迟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