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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78(2 / 2)

一时李夫人去了,张惟贤定定神,又吩咐人道:“将老二叫过来。”

长随答道:“二老爷说是去城外庄子上住一阵子,早前就吩咐人装了两车行李,看样子一时半会的是回不来了。”

“这狗”

张惟贤骂到一半,很郁闷的想起来自己和张惟德那厮是兄弟,骂他也是骂了自己,当下只得闷闷的住了嘴。

此时他的心腹王曰乾和孔学先后进来,王曰乾是锦衣卫百户世家出身,尚未袭爵,张惟贤偶然见了,感觉此人心智过人,犹其临事颇有机断,召在身后参与机务,出的主意果然很是精到,是遇到大事,颇有决断的一个人。

孔学则是一个卖卦批驳的江湖术士,就在永定门一带摆摊,年纪轻轻的就学了一肚皮的杂学,名声不小,张惟贤偶然得闲请了过来,发觉此人算卦不怎样,却是一个京师百事通,而犹其善于钻营大府,以一身算命杂学,居然经常能见着各府家宅内眷,打听消息得好处十分的便利,对张惟贤来说,正经的真正读书人当幕僚他是找不到的,不可能有人屈就,国朝士大夫文官势力发展到万历年间已经到达一个高峰,皇帝的私事,家事,什么事情都能指摘一番,而且最多打屁股,象酒色财气疏这样指着皇帝鼻子骂的奏疏送上去也是无事,搁永乐年间必定剥皮实草的臣子现在一抓一大把,锦衣卫这种特务机构,名声早就臭的不能再臭,不可能有文官或是举人秀才身份的读书人愿意加入其中,就算有人愿意,张惟贤也不敢要,举朝大佬,必定联手对付他,就算人家自愿也会被视同胁迫,他很郁闷,但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只是现在锦衣卫摊子很大,张惟贤也有一些阴私事情需要人的协助,这两货还有其它一些三教九流得用的便是被张惟贤招致在身边,好歹三个臭皮匠,抵一个诸葛亮。

有时张惟贤也委实想不通,为什么那些士大夫有名的大儒名士,一个个飞蛾扑火般的往辽阳镇那里奔,辽阳现在是强,但一个军镇真的能大过朝廷张惟功总有失势那一天,到时候朝廷岂能不和他算总帐依附他的这些人,哪一个能跑得了

朝廷对士大夫文官是优容,但优容也有一个度,象那李贽就是阳明心学里最激进的泰州学派的代表人物,什么童心说,随心所欲,所有大逆不道藏在那些学说里头,朝廷对此人已经十分注意,如果李贽不是已经到了辽阳的话,没准已经被逮捕了。

还有当年的何心隐,也是在学术上太过出头,结果如何,下狱论死

至于孙承宗,徐光启等人,张惟贤当然也是记在心里,这些人,将来一个个慢慢的算帐

第八百四十二章暗斗

“老爷似乎面色不愉,有什么事烦心么”孔学最善查颜观色,一眼看出张惟贤面色不愉,便是打探起来。

“大都督怕是过于操劳疲乏了,还是要小心节劳,不可太过疲惫啊。”

王曰乾这厮心黑胆大,也向来以属下自居,不象孔学干脆以家奴清客自居,口称老爷,王曰乾却还是以官职相称,只是拍起马屁来面容诚挚,一副主子你要保护自己身体的诚挚模样,看不出来一星半点的骄矜之色。

“却是有一点烦心事。”张惟贤淡淡一笑,捧着盖碗小饮一口,说道。

“主辱臣忧,”孔学道:“大人有烦心事就是我等的罪过,还请大人说出来,若是我等能出一份心力最好。”

王曰乾亦道:“是不是辽镇之事”

主动向皇帝禀报辽镇之事是王曰乾的主张,如果张惟贤是在这事上吃了挂落他的责任就大了,是以问询时不觉有几分紧张之色。

“和辽镇无关。”张惟贤淡淡的道:“不过,亦是有关。”

他也不怎么卖关子,三言两语,便是将经过向两人说出。

孔学道:“听老爷说郑贵妃似有明显的买好之意,当着皇上的面也不怕犯忌讳,恐怕近来传言的皇上欲立太子一事为真。”

王曰乾道:“郑贵妃是何等大胆之人,入宫不久就敢摸皇上的头,听说还拍击为乐,皇上似乎有承诺与她,现在看来,实在也是受皇后及外朝逼迫不过,并不是心甘情愿。”

“帮太子和皇后,这是理所当然之事,那些大臣讲什么嫡幼长序,迂腐不化,我等行事自是不必如此陈腐,如果郑贵妃真有拉拢之意,老爷不妨应下来,看看再说。”

孔学的所谓“看看再说”,当然是指助郑氏夺嫡一事,这话就算暗室私语也不能说的太直白了,是以他说出来时,还看了看张惟贤的脸色。

张惟贤心中十分满意,这两个幕僚最叫他看重的地方就在于此,举一反三,明快果决,也丝毫没有那些“头巾客”的迂腐和食古不化,凡事都以利益为重。当然,表面上是以张惟贤的利益为重,其实张惟贤越往上,他们的利益当然越大,这一点,彼此都是心知肚明。

他没有说出自己已经叫夫人走郑氏路线,而是以指击桌,作沉吟状。

看他如此,孔学和王曰乾都是闭口不语,目不转睛的看着张惟贤。

“两件事要解决。”张惟贤道:“第一,与贵妃着实的接洽和联络,得建起这一条线来。我等不能平白无故就做事,另外要叫郑家的人把他们这一条线上的势力给我们交代清楚。此事,孔学去做。”

“是,老爷,小人一定竭力去做,定将此事做好。”

孔学面露得色,在各府邸之间走动是他的强项,郑府他原本就走动过,和郑国泰郑承恩父子还算能说的上话,此番带着任务过去,想来能接洽愉快,不会费什么事情。

“第二,”张惟贤面露阴狠之色,接着道:“申时行屡次给我使绊子,我们干脆想想法子,请这位老先生回家啃老米饭去吧。”

“这件事容易的很。”王曰乾微微一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显露出来。

不过他也不敢得意太久,张惟贤的性格可不是太好,万一拿捏过度了,倒霉的还是自己。

当下紧接着又说道:“申阁老和言官的关系向来紧张,这几日御史黄大成上书言皇长子出阁讲书一事,言多暧昧,想来皇上心里十分不悦,往常这事都是交给申阁老处理,申阁老又向来不喜言官,当今吏部尚书朱熏对申阁老向来阿附,如果这件事能查出来确系皇上交给申阁老办理,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你是说叫我们拿此事做文章”张惟贤大摇其头,摆手道:“皇上心里有数的很,能做这样的事肯定是我锦衣卫,闹出事来,得不偿失,何苦来”

“不,我等不直接拿这事做文章,而是把消息打探好了,到时候申阁老一出手,咱们将消息给那几个言官,到时候,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好了。”

这个计谋确实很妙,祸水别引,等若是在两帮人头顶上用斗草给两边“搭须子”,以申时行和言官之间视同水火的关系,就算斗起来也肯定不会有人疑到张惟贤和锦衣卫身上,而皇帝对申时行越来越弱的掌控力也肯定早就不耐烦了,这一次再出事,就算不会成为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最少申时行也会灰头土脸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