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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6(2 / 2)

众人也不曾穿梁冠常服,什么蟒袍,麒麟服,更是不曾见着。

人人一袭青袍,腰系角带,头戴瓦楞帽或暖帽,都是一副悠闲从容的模样。

不过,张惟贤心里明白,今日之事,是众人一起出来给自己施加压力,或是说,一起出现,想他卖一个面子。

这么一个勋贵集团,表面上来看是没有什么真正的权炳,只有在京营和五军都督府有影响力,但张惟贤心里清楚,公侯伯声气相连,与宫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文官之中,也不乏代理人,不论是谁当国,总都不能为难了他们,二百多年下来,财富,权力,早就登峰造极,这些人在眼前与自己商量事情,就连是他,亦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压力。

“今日之事”徐文壁坐下后,沉吟了一下,指着一个人道:“就由甲征来说吧。”

此时张惟贤才看到,张四维的长子张甲征也赫然在座,他急忙拱了拱手,笑道:“原来老兄也在,少礼了。”

“客气。”张甲征脸上露出苦笑,答道:“今日之事,数月前如果有人和我说,我要以此事求托都督,那么我肯定会笑掉大牙,可毕竟再不来请托都督,恐怕我们也实在难以为继了我便直说了吧,请都督将锦衣卫的人撤回,并且不要再为难顺字行的业务了,亦不要随便抓他们的人,彼此留一丝底线,好么”

张惟贤闻言,也是有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感觉。

张甲征明显不是在说笑,在场的这么多侯伯,包括一个国公,肯定也不会是在和他开玩笑。

一时间,他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实难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文壁一脸阴沉的道:“并不是我们心疼那小子,我们当然恨不得他死,他的顺字行能被吃下来才好。可是,办不到哇。他的根基在辽阳,惟贤,你知道顺字行在中左所有多少海船最少在百艘以上大量南货北上,还有辽盐往山东和南直湖广浙江,现在淮盐大量减产,辽盐正好补上,山东虽然是产盐地,但盐的质量和产量都差,辽阳还有大量铁器出来,现在晋商就是靠铁器在发财细节不必多说,还有如果顺字行物流全跨下来,整个北方,包括晋商和陕商在内,大家都要倒霉,张家口的生意最少跌下来一半京师一地,我们就挺不住。要么,能全盘吃下来,瓜分掉,要么,就得暂且收手,以待来日。”

张惟贤知道,什么“以待来日”完全是没有影的事,现在都拿顺字行没有办法,将来人家实力越来越强,难道就有办法了

他的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恐惧之感。

惟功的武力已经叫他有无能为力之感,以后的岁月,必须小心再小心,或是攀上更高的权位,使对方不能随意下手。

而现在看来,惟功的财力和人脉,亦是更加惊人

张惟贤才不相信,眼前的这些人是纯粹为了生意,必然有一些是暗中与惟功有所勾结的勋贵,他们为了利益或是什么东西,与惟功结成事实上的联盟,几乎是不经意之间,可能已经出海远航的惟功,又是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獠牙

这是一枚苦果,可现在的张惟贤只能吞下去。

原本是打算穷追猛打,一直将顺字行在京师的势力铲除为止,现在这局面,这是无法办到的事情了。

第六百零四章改政

“既然国公和诸位叔伯,还有甲征都是一样的意思,那我当然只能从命。”

“甚好,真痛快。”

临淮侯和永康侯等人大为高兴,他们原本是最仇视惟功的,因为惟功要清理京营,京营是他们的根基,万一被清,损失是无法估量的惨重。可现在惟功不仅不会清理京营,他的顺字行生意还带动了京师不少买卖,大家都与顺字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样一来,形势当然倒转了。

“大家小饮几杯,为今日之事高兴一下。”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到底是堂兄弟,有什么事,尽可商量一下。”

众人说着的是“片汤话”,简直口不对应,张惟贤心里郁郁不欢,起身告辞,各人也不便留他,由徐文壁一路送出去。

“他还一脸不乐意的样子,为着他锦衣卫和顺字行斗,我这阵子最少损失上千的银子。”

“可不是闹的兵慌马乱,人家张惟功在京时,虽说有不自量力的地方,别的事做起来可是有模有样。”

“他这几年,用锦衣卫也算捞的够了,总不能耽误我们发财。”

“前几天一家依附我家的商人也被锦衣卫拿了,这事我都没计较”

大家对锦衣卫的不满也是十分明显,包括张甲征在内,内阁和文官势力对锦衣卫都十分警惕,勋贵也对锦衣卫没有好感,太监们因为东厂和御马监被锦衣卫和内操压制,心里的感觉也不必多说。

“我看哪,当初我们说英国公府的张惟功将来要倒霉,现在看来,张惟功将来不知道怎么样,这张惟贤将来的下场,未必怎样呢。”

“人家可是想当陆炳大都督第二来着。”

“陆炳虽然权高势重,但知道收敛形迹,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又和老成国公交好,勋贵圈子里吃的开,而且是嘉靖爷的奶哥哥,这关系和人脉,张惟贤比的了”

“算了,不说这些,看他起高楼,看他宴宾朋,看他楼塌了,都是人家的事,我们还是饮酒高乐吧”

众人这才止住话头,而徐文壁也将张惟贤送到二门,宾主双方,客客气气的道别。

“大人,回府么”

从清早出门到如今,天已经薄暮,而张惟贤到现在水米都未沾牙,可他却摇了摇头,答道:“去西苑,看内操兵。”

“都督大人何必这么认真,教下头人”

说话的部下话没有说完,张惟贤只是扫了他一眼,对方就感觉被毒蛇盯住了一下,打了个寒战,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跟随我身边的,将来我会给他富贵,畏难怕苦的,不想多做事的,不妨现在就走,我亦不会强留,如果留下来,还是做人浮滑,做事推诿,那么我会叫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张惟贤环顾左右,身边所有的随员都是面色苍白,不过并没有人躲避他的眼光,当然更不会有人出来说要离开。

他咬着牙,满意一笑,最终扬起马鞭,在自己坐骑的屁股上,狠狠一抽。

那马吃痛,人立起来,接着便是纵蹄狂奔,所有的锦衣卫赶紧跟上,百余骑如出巨大的声响,震动着布满积雪的土地,在他们身后,数百名不停清扫积雪的百姓脸色迷茫的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