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不是毒药”
“是,确实是毒药,是一种可以令人上瘾的毒药,服下药的时候,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在自己想活在的世界里,可是一旦回归现实,就会全身万箭穿心般的疼可是,真的没有解药,除非他的意志够强,可以慢慢的戒掉这样的毒药,但是,从古至今,还没有一个人可以逃得脱”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让你知道,你会这样做吗湮儿,现在是绝好的机会,你可以与他在一起,再也没有伤害。如今,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湮儿苦笑,离开,真要这么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面吗
。。。。。。
湮儿回头碰到巫主,靠着一棵树,看到她就坏坏的笑:“你这小丫头长本事了”
“少爷,你先去一边玩吧,我没空陪你啊”湮儿感觉不对劲,这巫主怕是又要拿她寻开心。
“我说我要陪你玩吗你想陪,我还不一定答应呢”巫主打开那带着浓浓的胭脂香的折扇,若有所思的捻起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轻轻的一吹,飘到湮儿的面前。
“那你慢慢先玩,我要走了啊”湮儿侧过巫主。
巫主拉住湮儿的衣袖,欲言又止,末了将折扇上的羽毛全部撤掉,折扇只变成散架的竹根:“湮儿,你说我将这把折扇送给你并且让你上街招摇的逛一圈,你会不会”
“少爷,你疯了吧,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疯子,而且,我对你的折扇算是深恶痛绝”
“你真的不要吗”
“不要,谁要你的破扇子啊”湮儿斩钉截铁。
“可是我如果控制了你的思想,让你拿着这把破碎的折扇去街上逛一圈,你如果知道后,会怎样”
“阉了你”湮儿说出了一直没有完成的宏远。
巫主脸上几条黑线划过,冷汗出了一大把,“换一个问题”
“不用换了。”湮儿凝神,“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在扶苏不知道的情况下,逼他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他知道后,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然后呢”
“这还有然后吗然后就是冤冤相报,无所谓就是你死他亡,反正没什么好结果的”巫主探探手,无所谓的看着湮儿的抉择。
“可是,我再怎么不济,也比你那把破折扇强啊,至于把我比作你的那把破折扇吗”
“我的折扇最起码是一个上等货,而你”巫主看着湮儿张牙舞爪的模样,顿了顿:“是个好货”
“这还差不多”湮儿转身,“我先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杀了我
天色暗晦,一帘幕布遮住了整个天空,就像人的心里蒙了一层灰一样,永远也擦不清。
湮儿一步一步的往回挪,只是太多不知道纠结的线不知如何理清,他们之间就如同已经被剪断的线,而她强制性的结起这条线,然后留下大大的结,而唯独能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就是那一个结。结的了,解不了。
湮儿看着扶苏眼底的那一片空白,没有她,没有自己
“湮儿,湮儿啊”喃喃的一句,又说不完的无奈与后悔。
“嗯,公子,你说”湮儿在他的面前蹲下,紧紧的握住那双冰冷而自由放置的双手。“我在听公子”湮儿将下巴放在他的膝间,看着空洞的双眼。
“我错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错了”眼底空白,如同在说梦话,只是这梦话说的太真了。
湮儿辨不清此刻是自己的梦,还是他的梦,亦或是他们两人的梦。
“你没有错,从来都没有错的是我,是我的执迷不悟让你难以相忘于江湖。错的是我”湮儿紧紧的握着没有温度的手,在他眼底的那一片空白,她发现原来他记住了她,至少此刻他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自己也在他的世界里。
最狠心莫过于自己,不知何时,原来自己在他的世界里,是怎样的存在,还是他早已将自己的名字刻在心里,所以才那般的受不了欺骗,如果说落山雨不知地高天厚的伤害了他,那么她呢,她的无知将两个人推上了刀咂之下。
扶苏缓缓地回过头看着湮儿,摸着她的飘散在额前的头发,举止亲昵,笑得忧伤,笑得沉重:“不是我不想完成大礼,可是我没有办法完成”
湮儿没出息的哭了,转而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带着眼泪傻傻的笑着,“我明白你,我怎么不会明白你呢”
“怎么会明白呢她哭着求过我,血淋林的被掉在我的眼前,而我却狠心的刺了她一剑,我还记得那把剑抽出来洋洋洒洒的血划破苍空的弧度”
“我记得她总是喜欢蹑手蹑脚的躲在我的背后,还有她做的桂花糕,种满院子的香薰草”
扶苏眼底只有空白的泛过一丝无奈,他的世界就剩下这么多,回首前尘,万事已经不同。
湮儿傻傻的听着,就像听故事一般,听得泪如雨下。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一件事,如果没有那夜,你有没有想过要娶我呢”湮儿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撑着脑袋问着。
扶苏回过神来,自己冰冷的指尖被湮儿捂得已经有了一些热度,突然赶忙抽回。匆忙的站起来,这么近的距离让他莫名的害怕,湮儿因此没有缓过神来,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前额碰到桌角,擦伤了一块,流血划过的沟壑犹如跨不过的壁垒。
扶苏没有回头,害怕回头,他能给的只有一个背影,一个单薄清冷的背影。
湮儿踉跄的站起来,一把抹去前额的伤口,走到门口,“太晚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湮儿半掩着门,也不防备,如今的扶苏,半醉半梦,对了庆匡磊的药上了瘾,就算跑也跑不了多远。
湮儿缓缓地穿过竹林,幽深而茂密,只是没走多远,就听见刺耳的打翻茶盏刺耳的声音,还有桌椅撞击碰出来的摩擦声。
湮儿迅速的回头,推开半掩的门,看着扶苏跪倒在地上,全身因疼痛而痉挛,地上狼藉一片,狠狠的瞪着湮儿,却因愤怒说不出半句话,前所未有的冰冷从头到脚将湮儿冻结。
“不会有事的”湮儿反复的念着,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扶苏,湮儿抱着他,本以为将要接受的是他的不屑与厌恶,可是没有,他全身颤抖,疼的连说话的劲都没有,哪儿有力气去厌恶她呢
忽然想起一个词,万箭穿心,他此刻忍受的就是万箭穿心之毒,可是自己却心安理得的占有他一刻钟的温存,她所改变的,不就是从狼心狗肺到没心没肺转变吗
湮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冰冷,意识到扶苏额前结了一层霜,“冷么”
没有声音。
湮儿苦笑,忘了此时扶苏的情况。
庆匡磊端着一杯清香的茶,表情凝重的走进来,躬身,将一杯冒着烟的清茶递过去,湮儿一挥手,将茶扫落在地。“出去,把门关上。”
庆匡磊会意,关门的时候,幽幽的说了一句:“不想他死的话,门外的院子里还有一杯茶。”随着脚步的走远,湮儿安下心来。
“很冷么”湮儿再一次问道。
“对不起”湮儿喃喃的一句,一直以为是所有的人对不起她,可是没想到,错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