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敌军军营,自然会有一场恶战,文昊兴奋起来,大声说道:“请主公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刘子秋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大家分头准备。只等城内消息传递出来,便发起攻击。”
张亮却皱眉问道:“主公,不知潜入龙首渠的那一支人马由何人领军”
第26章投石机
刘子秋哈哈笑道:“那支人马由刘某亲自率领,”
文昊慌忙劝道:“主公,万万不可,”
刘子秋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道:“走排水暗渠是一场冒险,刘某自己不奋勇向前,谁肯争先,都不用再说了,分头准备去吧,”
众人不敢再劝,只得各自散去。
两天以后,几只白鸽从天而降,落在军营中,这是刘子秋特意训练的信鸽,这个年代虽然还沒有信鸽,但特种兵出身的刘子秋当然清楚信鸽的作用,也略微知道一些培养和训练信鸽的办法,不过,信鸽只适合用在中原地带,在漠北草原上,还是大雕使用起來更加方便。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去年第一批商队从西域返回的时候,刘子秋就派遣奸细混入其中,这些奸细便在长安、洛阳两地潜伏下來,城里城外都有他们的身影,在刺探情报的同时,他们也开始训练信鸽,因为信鸽还是个新鲜事物,所以目前也只是让信鸽在城里城外飞上几个來回,还不能从事远程通讯,但这对于刘子秋來说,已经足够了。
根据城里送出來的消息,排水暗渠设在城南永安渠和清明渠的两个出口都沒有引起城中守军的注意,周围也沒有士兵看守,但设在龙首渠的那个出口却在宫墙以内,刘子秋派进城里的暗谍暂时还查不出结果。
尽管不清楚出口的情况,刘子秋还是决定按计划行动,这天深夜,大军悄悄來到广通渠上,一队队的士兵涉水进入河中,排水暗渠的入口处长满了荒草,如果沒有宇文恺的指点,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些入口,现在是枯水季节,暗渠里的水并不深,大约只齐到小腿肚,但初春的天气异常寒冷,走不多远,不少士兵的腿脚都开始麻木,不时还有一两只令人厌恶的老鼠从脚下窜过。
刘子秋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小声说道:“弟兄们,坚持住,进了城就是胜利,”
自己的主公能够身先士卒,对鼓舞军心的作用十分巨大,士兵们纷纷咬牙坚持着,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个岔路口,宇文恺趟着积水,紧走几步到了刘子秋面前,拱手说道:“主公,向左通往城南,向右通往宫城,”
其实,刘子秋是想让宇文恺留在城外的,毕竟像宇文恺这样精通建筑、机械、给排水的人才在这个年代是十分稀缺和宝贵的,刘子秋不舍得让他去冒险,但宇文恺听说刘子秋要亲自走龙首渠这条暗道时,他便坚持追随在刘子秋左右,甚至不惜以死明志,刘子秋抝不过他,只得把他一同带上了。
听宇文恺对这几条岔路的去向说得很坚决,刘子秋点了点头,说道:“宇文大人,你走左边,大家分头行动,”
城南的情况已经探明了,而且还有潜伏在城内的奸细做接应,走左边相对要安全得多,而龙首渠的出口在宫城内,周围是什么情况一无所知,未知就意味着风险大增,宇文恺却不答应,咬牙说道:“属下跟在主公身边,”
刘子秋沒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鲜卑人性子倒是倔强,只得点了点头,由他跟着。
又往前走了五里多路,暗渠中渐渐飘來一股味道,这股味道并不是刘子秋原先想像到的那种恶臭味,相反还带有一点淡淡的脂粉香气,其实,这些暗渠都和城里的河流相通,暗渠里的水还算比较清澈,这个年代,粪便都是重要的农家肥料,是不会排入暗渠中的,就是一些生活污水,也比后世要干净得多,暗渠中最大的困难不是这些污水,而是不时会碰到一些低矮的地方,通行十分困难。
不过,对经过多年训练的刘子秋來说,这些困难根本算不了什么,在他的带领下,队伍仍然顺利地向前迈进。
暗渠中不见天日,城外,东方的地平线上却已经升起了一丝曙光,张亮下令对城北展开了佯攻,为了让佯攻更加逼真,刘子秋调拨给张亮两万步卒和五千兵骑兵,骑兵在城下纵横驰骋,一支支羽箭射向城头,尽力压制着城头的守军,战鼓擂响,一队队士兵扛着长梯,呐喊着冲向城头,此外,还有撞击城门用的冲车、填埋护城河的虾蟆车、攀登城墙的云梯、从城外向城里发起攻击可以活动的高大箭楼,都投入了战斗。
长安城的防守毕竟比他们一路上遇到的郡县要强得多,一车车的泥士倒下去,也只能在护城河上填出几条狭窄的道路,根本不可能彻底填满护城河,至于高大的城墙,军中所用的长梯甚至够不到城垛,城上更是守备充足,矢石如雨,张亮的手下伤亡惨重,却难以踏上城头一步。
其实,刘子秋交代他的只是佯攻,根本沒让他做出这种拼命的架势,但张亮自己却一心立功,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既然刘子秋把这支军队交给了他,他就要尽全力,把佯攻变成主攻。
眼看着部下伤亡渐重,张亮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來人,把投石机推过來,”
左右慌忙劝道:“启禀将军,主公有过命令,此次攻打长安城,不得动用投石机,”
张亮却不容置疑地说道:“执行命令,”
军令如山,部下只得将投石机推了出來,当时军有八百具投石机,大多集中在穆朵丽的军营中,但因为时间仓促,沒來得及把所有的投石机都集中起來,张亮军中仍然剩下一百多具。
虽然只有一百多具投石机,但威力却不容小觑,随着张亮的一声令下,投石机缓缓发动,城外传來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杨玄感在城中听到,不由大惊,连声问道:“这是什么动静,”
左右却沒有人能够答得出來,就在这里,天色为之一暗,数不清的石块铺天盖地落了下來,刘子秋给投石机配备的石弹有很多种,张亮第一波抛射的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