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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火药这些东西没办法就地补充,让将士们拿着刀剑去和战象战斗就为了几口吃食不划算啊。”

云峥吃完面条,把碗扔在桌子上道:“香料的贸易额非常大,你没见那些走海路的大食商人都富成啥了,一两银子换不来一斤香料,那些人还专门要咱们的铜钱,不精美的还不要,一个赛一个奸猾,回去的时候还能赚一笔。

在我看来,朝廷开什么海市啊,招安几支强大的海盗,给他们颁布允许劫掠外族人的旨意,朝廷找个小破港口允许他们在有限的地方上岸活动,每年需要上缴一半的财富给国库,告诉你们,绝对不比蜀中贡献给国库的财富少。

邹同,要不你去和陛下说说,让我去南海当节度使,要不了几年我就能给咱大宋弄回来一座金山,而且还不要朝廷花费一个铜子。”

邹同好像没听见这些话,把脑袋埋在大碗里吃东西,和这两个人在一起需要有一颗足够强大的心,狄青以前还不错,还知道顾忌一些脸面,但是和云侯在一起混的久了,武人的本性完全就流露出来了,两人在谈论中一旦发现少了什么东西,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那里合不合适用兵,用兵之后能不能占到便宜,如果入不敷出,他就会立刻将这个念头扔进垃圾堆里。

快日落的时候,邹同回到了皇宫,见官家正在审阅云峥的策论,平章事和参知政事都在,就闭上嘴巴,乖乖地抱着拂尘站在柱子后面。

“陛下,云峥的刑赏治国方确有可取之处,彭蠡先生说他机变无双,博学多才他确实当得起,尤其是这一句:“古者郎官出为邑宰,公卿外领郡符,所以重亲人之官,急为政之本。自浇风兴扇,此道稍消。颉颃清途,便至显贵,理人之术,未尝经心,欲使救百姓之艰危,通天下之利病,不可得也。”道尽了自古以来的选材弊病,算得上掷地有声。

只是微臣怀疑,这样的雄文真的出自云峥之手他有一幕僚名苏洵者,最是喜欢作论,他的六国论曾经显赫一时,所以微臣以为”

赵祯见邹同回来了就张口问道:“邹同,这篇文章真的是文信侯自己作的”

邹同从柱子后面走出来道:“卷子是奴婢亲自拆封的,文信侯就在奴婢眼皮子底下一边和狄公谈论海疆之事,一边匆匆写就,用时不到一个半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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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三十六章出逃

“自古以来演变从来就没有断绝过,我们的老祖先在茹毛饮血,如今我们却有数不尽的美食可以享用,有精美的绫罗绸缎可以穿,这就说明改变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没有没有改变这回事,你我如今应该是坐在山洞里,裹着野兽的皮毛握着一根粗大的木棒互相咆哮才对。”

云峥用银质的叉子往嘴里填了一块切好的梨子,仔细的品尝之后才对狄青道。

“老夫听闻自从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五帝定伦以来,人间界的命数就已经恒定,就如同春天是播种的季节,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无可更改”

狄青用刀子插了一块胙肉塞进嘴里嚼的满嘴流油,鄙视的瞅了云峥一眼,又大口喝了一碗酒这才出言反驳。

“老倌,无可更改这种东西你永远都不要说,我们的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改变,有些是宏观上的,有些是微观上的,宏观上的东西傻子都能看到,伤春悲秋就是你们这些无聊的人突然出现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

就拿你刚才吃下去的那块肉来做个比喻吧,我刚才看了,你总共用牙齿嚼了十一下才吞咽下去的,这些肉糜通过你的喉咙进入了胃袋,在胃袋里被一些酸性物质溶解成一些恶心的糊糊,然后进入你的小肠,小肠里面有无数的小绒毛,这些绒毛和小肠的把你吃下去的肉块变成我们身体行动所需的动力,然后残渣进入了大肠进一步吸收,一部风动力用来支撑你身体的活动,另外的一部分变成了油膘储存起来,你的肠子足足有三丈,如果吃的太多,就很自然的成了一个胖子,这种变化日积月累之后,一个新的狄胖子就会出现。这就是一种变化。”

狄青拍拍自己有些发福的肚子大笑道:“你这种把食物变成大粪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这种把食物变成肥肉的人

你总是拿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道理来说事情,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老夫不信。”

云峥瞅瞅脸色发青的邹同遗憾的说:“我们如今正在禁足中,要不然去东京城抓一个作恶的西夏人或者一个看不顺眼的契丹人。一刀划开肚子,把肠子取出来量一下就能证明,我还能给你讲述一下心肝脾胃肾的是怎么干活的才支撑起我们日常的各种活动。”

邹同强忍着呕吐的插话道:“文信侯,这种亡国之言不可说,当年殷纣王和妖妃妲己打赌,砍断老者和少年人的腿辨查骨髓,才招来亡国大祸,您和狄公万万不可如此,否则我大宋的颜面就会荡然无存。”

狄青大度的挥挥手道:“此事以后再说,上了战场有的是尸体供我们查看。东京城的人没见过尸横遍野的大场面,看个人的肠子会吓死他们,到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云峥挥手拂去落在桌案上的黄叶有些落寞的道:“彭蠡先生带着我弟弟和苏家的两个小子去探查黄河,一去就是两个月,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都是我做事不周密这才害的他们到深秋时节都不能回家。心里烦闷,你说我们干什么比较好”

狄青叹口气将刀子撇在桌子上道:“每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去相国寺和主持玄苦大师谈论一阵子佛法,他会为我诵经祈福,消除我满身的杀孽。

我少年时最喜欢去相国寺偷食佛祖座前的供果,被当时负责佛前洒扫的玄苦大师擒住,还以为一顿打是跑不掉的,谁知。他却把替换下来的供果分赠我等,告诉我们佛前供品乃是有缘者得之,进入我等腹中,就是有缘,算不得偷。

呵呵,所以我只要身在东京。每年必定要去吃一顿相国寺的供果,其中有些带素果馅的大馒头最是好吃,我一顿能吃五个。”

云峥点头道:“我的一个老友也在相国寺挂单,最喜酒肉,不如我们结伴去相国寺访友如何就是邹同在这里有些麻烦。”

邹同见云峥狞笑着看自己。连忙后退道:“云侯,你不能这样,咱家可是亲耳听见你的那个和尚朋友请求陛下早点杀掉你,可见他不是你朋友,不见也罢”

云峥一手擒住邹同大笑道:“你知道什么,我本身就是杀才,想杀我的朋友才是真朋友,你今日老老实实的在木屋里大睡一天,估计你平日里要伺候陛下,也没有这种大睡一天的机会,便宜你了。”

云峥三下两下已经将邹同用腰带捆了一个结实,拿手试探一下绑绳的松紧,觉得还行,绑的太紧会妨碍血脉的流通,这样子正好,找来一件大氅盖在邹同的身上,这才从墙上跳到了两墙之间的甬道里,狄青早就在那里等云峥了。

“两位爷爷,你们一定要在落日前回来啊”邹同在大氅之下悲鸣道。

狄青将自己的大氅留在木屋里没带下来,身上就穿着一身细布制作的长辍,他手长腿长,衣襟习惯性的向两边分开,露出大半个雄壮的胸膛,这是武人的普通打扮。

云峥的衣服讲究些,一身天青色的文士长袍,脑袋上没戴帽子,一根青玉簪子绾住满头黑发,从后腰上抽出一柄折扇,摇晃两下,还真有两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狄青鄙视的瞅了云峥一眼道:“小心被人家当成兔儿爷给抓了去,我们是去和尚庙又不是去青楼,打扮成这样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