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72(1 / 2)

帽,穿着短衣的大熊一出场就让人不得不行注目礼,嘴里文绉绉的致谢,这让大家更是来了兴致,什么时候龟奴也会说这些场面话了,只有彭蠡先生狠狠的瞪了云峥一眼,于是云峥就把腰弯的更低了

两支曲子唱罢,主人家就出来了,不是陆槐,是另外一个中年人,留着短须,热情的敬了这些老头子一杯酒,敬到彭蠡先生面前的时候,特意扫视了一眼云峥,云峥认为这家伙可能对自己的相貌还比较满意,因为他无缘无故的点了点头。

小字辈没人权,老人家坐着喝酒,小的就只能站着看,最大的作用就是等老的喝完酒把人家送回去,顺便被别的老头摸摸脑袋夸奖两下就算完成了任务。

偷看云峥的不光是男人,帷幕后面还总是有妇人的钗环露出来,为了让人家看的仔细些,云峥带上最人畜无害的笑容,假装听老先生们吹牛听得入神。

陆家的后花园,小虫努力的推着陆轻盈,陆轻盈的身子就在秋千上荡来荡去,裙裾飘飘宛若仙女下凡,她是躲到这里来的,天知道那些长辈是如何得知有一个士子准备向自己求亲的。

“轻盈,快下来,我刚才看到那个少年郎君了,长相还不错,个子也合适,很有礼仪,从打扮看起来家世不错,听你大伯说云家刚刚买进了八十亩桑田,看样子是个会过日子的,和婶婶说说,你看上了没有”

一个少妇急急地从花厅后面跑过来,气都没有喘匀,就急匆匆的问陆轻盈。

“他是个登徒子”

“什么登徒子,也就是无心之失,小虫年纪那么小,谁会去偷看她,老祖宗已经惩罚过他了,怎么就你是死心眼。”

“他吓得小虫尿裤子”

“小虫又不是没有尿过床,前几天还看见她偷偷晒被子”

两个主人说的直白,小虫嗷的叫了一声就哭着跑了

“我是扫把星,谁娶谁死,他没那个胆子”

“不见得,人家是读书的相公,又不是乡间的粗汉,敬鬼神而远之的道理人家明白,如果对你没有意思,就不会接咱家的帖子,你去看看,人家相公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让我们看,小后生长得不错,一笑还有两个酒窝,一看就是个善良淳厚的。”

陆轻盈的秋千没人推了,自然就停了下来,婶婶拉着陆轻盈就去了花厅,透过缝隙,陆轻盈正好看到云峥正在给老夫子们斟酒,不知为何,那家伙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这就是被发现了,不过婶婶说的一点错没有,这家伙笑起来脸上真的会有酒窝不过一边和老先生们说话,一边向自己挑起大拇指的家伙不是登徒子是什么

”小子倒是认为,千古以来冤枉登徒子先生了,作为楚王的臣子,见到宋玉那样的美男子频繁的进出后宫,向自己的主上谏言,乃是尽到了臣子的责任。

倒是宋玉显得小气了些,说什么东邻姑娘美艳无双趴在墙头看了他三年,他依然毫不动心,这本身就虚伪了,不是大丈夫作为,更不是君子的行径,徒耗人家姑娘的三年青春,喜欢就说,不喜欢就拒绝,拖了三年是何道理满足自己的私欲这本身就是私德有亏的表现。

我们再看登徒子,他的老婆很丑,宋玉笑话人家登徒子面对丑妻却诞育了六个孩子,这正好说明人家夫妻琴瑟和鸣,从人伦到孝道都不曾有亏,前唐尉迟恭那样的粗汉都知道糟糠之妻不下堂,宋玉作赋让人家蒙羞千年,为君子所不齿。”

彭蠡先生大笑道:“论登徒子好色赋千年以来本身就被不断的质疑,不断的诟病,宋玉如此做,确实不是君子之道。”

陆轻盈的眼睛立刻就瞪得大大的,这个混蛋居然敢当着诸位长辈的面大谈人伦,真是不知羞耻,不过,他说的话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婶婶笑嘻嘻的拖着陆轻盈回到后花园笑道:”说的多有道理啊,那篇赋婶婶也读过,以前就是觉得东邻姑娘好看,却不知还有这样悲苦的心事,还不如登徒子的夫人过的舒坦,丫头,这是向你表白心迹呢,糟糠之妻不下堂,多好”

想不到陆轻盈一瞬间就变得咬牙切齿起来:“我是糟糠吗”

婶婶立刻就哈哈大笑,指着陆轻盈笑道:“呀,呀,呀笑死婶婶了,这么快就拉扯到自己身上了,人家说的可是尉迟恭旧事,你确定人家嘴里说的糟糠之妻就是你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扶着点,笑倒了”

陆轻盈黑着脸扶着不断抽搐的婶婶,想要喊小虫过来,却看不见一个人,总觉得有人看自己,猛一抬头,就发现云峥手里拿着一把银壶正在对面的喷水兽头底下洗濯银壶,两颗很大的门牙被云缝里钻出来的阳光照得闪闪发亮。

s:

第二章送到,恳求月票啊,被爆菊了,悲惨啊,求票啊,悲惨啊,求票啊

、第七十三章青狼,情郎

陆轻盈尖叫着从睡梦里醒来,一番手足无措之后,终于安定了下来,用手背抹去了脸颊上的泪痕,披衣而起,赤着脚踩在刷了漆的木地板,走到了外间。

小虫的睡相很难看,被子散落在一边,自己缩在床脚瑟瑟发抖,陆轻盈给小虫盖好了被子,就一个人坐在绣楼的轩窗旁边,看着外面的那轮明月发愣。

刚才的梦境实在是恐怖,花海中一匹青狼冷冰冰的看着自己,不论自己如何的大声呼唤,都没有人过来,而那匹青狼却带着诡异的狞笑一步步的逼近

以前做梦做到这里就会被吓醒,但是在今晚,梦境似乎变得长了一些,一只长着一对大白牙的兔子突兀的出现在梦境里,所以那匹青狼舍弃了自己,向那只朝自己呲牙的兔子凶狠的扑了过去

自从看到那对大白牙,陆轻盈就明确的知道那只兔子就是云峥

“原来命运终究不能改变,我的解脱需要别人的性命来祭奠”

陆轻盈慢慢的挺直了身子,取过一把洞箫放在嘴边,吹起了那首不知道已经吹奏过多少遍的梅花引。

箫声呜咽,却带着几分决然,第一段溪山夜月竟然带着一股子杀伐气,少了往日的清幽,正在青灯下打谱的陆翁,不由得放下手里的旗子,闭目细细的倾听,这孩子从小就会做噩梦,只要做了噩梦就会吹这首梅花引安魂。

往日里的箫声大多柔弱悲凉,今日的箫声与往日有大不同,冬之肃杀,酷寒凌虐天地,一枝白梅在雪中盛开,白雪掩映下,唯有长叹息。

然而箫音不绝,有金石声,梅花一弄疏枝横影,抖落一身雪还自己一身轻盈。寒风中瑟瑟发抖却随风飘荡,花瓣虽然柔弱,纵然飘零,也自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