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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自己和这些人能有的联系无非就是利益二字,只要自己能给他们带来利益,至于人在天涯还是在海角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又是一个灰蒙蒙的早晨,一辆牛车,三辆骡车,就带着云家全部的家当离开了豆沙寨。八个最彪悍的猎人在保护着他们,慢慢的走上了山间的小路。

不知道走了多远,依稀还能听见老族长嘱咐的声音

车队过豆沙关,长亭人满为患,刘县令亲自在亭子里送别,同行的还有梁先生,以及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的梁琪。

二话不说,上前拥抱了一下刘县令在他的耳边说:“保重,我走了,记住了,千万千万莫要离开豆沙县。”

刘县令新做的官服很漂亮,有些不习惯云峥的亲热动作,不过也拥抱了一下云峥说:“老刘祝你真的在东华门唱名”

“这是必须的,等我成了大官,会给你一个拍马屁的机会”

两个人的声音都很小,说完之后互相拍打着哈哈大笑,新一轮的利益交换又完成了,刘县令需要帮自己照顾豆沙寨的相亲,云峥答应将来发达了不忘记他。

“此去山水迢迢,少兄当善自珍重,这里有一袭锦袍,留作路上使用,虽然不算名贵,遮遮风寒也好,待老夫也回到成都府之后,我们再叙谈。”

梁先生不知为什么似乎有点遗憾,瞅了一眼自己的闺女长叹一声,就挥手告别,牵着梁琪的手率先进了马车,自己这个旅人还没走,他们倒是先走了。

“可惜啊,梁家闺女的人才算得上一等一的好,你竟然看不上眼,梁家在成都府都是大户人家,娶了他们家的闺女,保证你这一辈子顺风顺水。”

“还是算了,我今年只有十四岁,十八岁之前我不打算涉及男女之事,老刘,我走了,你自己善加珍重。”

在一片保重声里,云峥离开了豆沙关,骑坐在车辕上,瞅着前面不远处的白云山大吼一声道:“和尚我走了”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云峥还打算听听五沟和尚的呐喊,却不防前面不远的地方传来五沟和尚戏觑的笑声:“哈哈,我就在这里,你喊的如此大声,担心贫僧不来送你不成”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没有品味的在路边等候,原以为你怎么也会站在山头念几遍经文为我祈祷,祝我一路平安。”

五沟和尚一个个的看过去,还抱了一下云二,在他的鼻头点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豆沙寨的猎户出了名的悍勇,有八位猛士护送,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当年五丁出蜀也不过五个人而已,你有八位,这一路定然安全之极。”

“少拿那五个倒霉鬼来比喻我们寨子里的汉子,你也不是那个昏聩的蜀王,和尚,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如果有一天我的影响力足够影响禅宗,我会给你重新盖一座寺庙,要多大,有多大,随便你折腾,如果你有本事开宗立派,我为你撰文作记。”

五沟笑着摇头,脸上的肥肉都笑的起了波浪,拍拍云峥的肩膀说:“你够狠,够狡猾,够世故,懂得趋利避害,皮厚而心黑,贫僧不知道将你这样的一条巨鳄放归大海,到底是福是祸,贫僧只盼着不要因你而遗臭万年就好。

去吧,这里的山低水浅容不下你这条巨鳄,且去外面看看,那里的世界更加的精彩一些。”

说完话,就提着云峥的衣领,将他放在车辕上,在骡子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骡车就缓缓地行驶在五尺道上。

车队拐过那个山脚,就听见五沟在山谷里大声地吟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

开始低沉到后来山川似乎都在一起随着和尚诵经,青雾翻腾似乎为经文所感,天空中飘起了极细的雨丝,或许,观世音的杨柳净瓶,这得倾泻甘露。

云峥拿手接住些许雨丝,想放到嘴边尝尝是否甘甜,可是脑海里顿时就出现了那五个雄赳赳的大字:“五沟出恭地。”刚刚养出来的心情顷刻间就消散在雨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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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节龙门镇

行行复行行,山路迢迢,看不尽的是青山绿水,尝不够的人间苦难,茫茫的蜀山里或许真的有御剑飞行的神仙,但是云峥它们却一个都没有看见,只听见凄厉的虎啸猿啼,鸟鸣啾啾。

车子坐的多了就会让人浑身散架,所以坐一个时辰的车子,云峥就要求大家下来走一阵子,蜀道上的车辙清晰可辨,牛马的蹄印也随处可见,漫步在被冬雨洗刷的一尘不染的石板路上,云峥总是想作一首诗,可惜澎湃的情感就在胸口激荡不休,却不能转化成优美的文字。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古文修养不够,学识不足,气度也没有从现代人转变成古人,所以空对美景只能徒呼荷荷。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飞流直下三千里,疑是银河落九天。”云峥瞅着脚下的汹涌澎湃的激流,终于念出来了一首诗,将李白的两首诗生吞活剥之后就成了这副鬼样子,不过依然引来苍耳他们的大声喝彩之声,还有腊肉崇拜的目光。

无视云二幽怨的眼神,大踏步的向前走,年关将近,今晚应该宿在龙门镇才是。

山穷水尽处,正是彩云生,这话用来形容龙门镇最恰当不过了,这里是山穷水尽的地方,也是通往绵州的一条要道。据说这里曾经有鲤鱼越过山脊,最终化龙升天,所以名叫龙门镇。

当车队驶进龙门镇,云峥才发现这里似乎人满为患,不大的镇子里到处都是镖师和商队,谁看谁的眼神都不太善良,当云峥从骡车上下来之后,那些人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瞟了一眼房檐下那些持刀挟棍的汉子,云峥就觉得这里气氛紧张的不像话。刚刚走近一家名叫富安居的客栈,守在门口的壮汉就有意无意的说:“读书的相公,你还是走吧。把命留在这里就不值当了。”

听口音是关中人,那里的刀客天下闻名。想不到自己在这里遇到一个,于是也换了一嘴的关中腔:“朗朗乾坤之下,难道还有不法事楞娃,你挡住我的路了。”

关中汉子似笑非笑的抬起头说:“还是关中的娃子,既然是乡党,叔给你一句话,闪远。走夜路也比住在龙门镇好。”

云峥点点头道:“多谢,这是实在话,不过我们已是人困马乏,天大地大。睡觉最大,都是在乱流里面的人,谁在乎多活一天少活一天的。”

就在两人谈话的功夫,一个伙计跑了出来对云峥拱手道:“这位爷,小店已经客满。您要是想住店,还是去别家吧。

云峥转头看看这条短短的街市,没发现有第二家客栈,拍拍伙计的肩膀说:“给我找三间房子,找到了。赏你五十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