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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南方派和北方派摩擦已久,两边对另一头都相当知根知底;真讨价还价起来,南方派肯定比这一溜儿法国考察团都顺手

夏尔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给予南方派支持,加强南方派在关税协调中的话语权

也就是说,其实,从头到尾夏尔都没有考虑过,通过真正意义上的冗长谈判来解决这件事。因为他手里有钱,而这点正是再容易利用也没有的优势。这时候就合该扬长避短,如果有人能代替出面就更好了

想明白的韦伯斯特顿时有些悻悻然。

他也恨不能有钱到每天扔金子玩啊

而且别看夏尔砸得多法国那些用了超出平均生产水平的工厂盈利说不定也足够多,以至于很可能夏尔最终还是赚更多的

所以他回华盛顿以后要怎么告诉其他人说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展示他的口才,就已经被法国人的先手一招掐死在萌芽状态了吗

韦伯斯特现在只有一个心声:累不爱

相比于美国人那头一半欢喜一半愁的情况,法国人这头心情普遍愉悦。因为夏尔带头定下来了最大生意的意向,其他人乘着东风,也还谈得比较顺利在波士顿的造船厂,在斯巴达堡的酿酒厂,在底特律的毛皮加工厂,还有几家零零散散的烟草加工厂之类。当然,这些都只是初步意向书;因为至少要看过现场,才能做最后的确定。

虽然这些都没有夏尔的技术作为支持,但好歹也有点能说出口的工业方面成果。这样,韦伯斯特就不至于完全没法交差。

维克托对此颇不以为然。“要我说,让他们吃点儿教训,下次才不会那么招待我们”

他这么说的时候当然不是在会议上,而是入夜以后。经过一整天的商谈,大家都在自己房间里划拉小本本算账。虽然他暂时不用算,但这并不能影响他找各种借口和夏尔呆一起。

“难道你真想让韦伯斯特掉面子吗”夏尔坐在办公桌后翻阅收到的各种文书,更加不以为然,“别让我提醒你,韦伯斯特没法说动我们,但他说动其他议员还是很有可能的。如果让那些议员对我们产生先入为主的坏印象,那以后就要糟糕。我们做的可不是一次性生意;要我说,我可不想自找苦吃。”

“当然不,我只是对华盛顿的待客之道深表怀疑。”维克托轻微耸肩。“不过说实话,我差点以为你真的要和韦伯斯特拼口才了”

“有更短的路,为什么偏要走更长的”夏尔反问道,依旧没抬头。

维克托张嘴想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闭上了。

因为他想举例说夏尔打理他的资产从来很可靠、也不嫌麻烦,但此一时彼一时,夏尔不再是当初那个手头捉襟见肘的夏尔、他也不是之前那个只看中夏尔的脸蛋和身材的维克托了。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提醒夏尔把注意力分到其他人身上这才是真自找苦吃吧

“那挺好。”维克托最后这么说,然后往窗帘挡住一半的窗户望去。“不过话说回来,时间不早了。”

夏尔从文件堆里抬头,似笑非笑地瞥了维克托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就在维克托想接下来是不是和水潭一样的发展时,夏尔把桌上足够半人高的文书全数塞进了维克托怀里:“我感觉你挺有空,不如先帮我把这些做了”

虽然维克托对夏尔这种明目张胆地减少自身工作量的情况没有意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乐意接受额外加班。“工作永远做不完”他抗议道。

但在夏尔从桌子底下搬出更厚的一叠文书后,维克托乖乖闭了嘴。得,他早该料到的

接下来的几天,达成合作意向的商人们各自就项目和其他相关方面进行了初步的讨论。因为项目不同、时间有限,再接下来就得兵分几路,各自去实地考察确定。

这样一来,人员就分散开了。

夏尔的目标是继续往南到佐治亚州,然后从西部绕个圈子上阿肯色地区去。阿肯色地区正是之前拿破仑卖给美国政府的路易斯安那地区的一部分,美国人还没来得及划州建制,可能有未知的机会。而汉普顿最好的木材厂也在阿肯色地区和佐治亚州当时的佐治亚州包括现今的四个州的交界处附近。再往西就是西班牙殖民地以及西北部有争议的俄勒冈地区,作为一个有口皆碑的好商人,夏尔坚决不去搅合

战争财能发大财,没错,但同时风险也很大。虽然他能想到办法规避风险,但他又不是没有其他挣钱的主意,为什么非得去做让自己双手沾血的生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夏尔: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

维克托:不如我们做做有益身心的运动

夏尔:没错,我们来批文件吧

维克托:

、第92章

这计划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实际上,在法国考察团一行人离开南卡罗来纳州之前,新的问题就冒了出来

不是法国国内出了事,也不是美国人从中阻扰,而是货真价实的意外。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从位于半山腰的克莱庄园下来之后,众人朝着各自的目标分开来乘坐马车。而夏尔这边几个人包括维克托、斐迪南等人一致同意,先去查尔斯顿。

查尔斯顿是一座很古老的小城镇,滨海风光十分迷人,夏天山茶更是开得如火如荼。因为它的海港很早就开始进行黑奴交易,所以它成为了美国南部最富有的城镇之一。

“这真是个美丽与罪恶交织的城市。”在一行人从海关出来之后,斐迪南低声道。

因为他们来之前就看到了码头处停泊的、来自印度或者非洲的船只,还有岸上在烈日暴晒下背着重物来来往往的黑奴;加上刚才又看了一些进出口贸易记录奴隶数量触目惊心,所以没忍住有感而发了。

这话要是给庄园主们听见一定得出事,所以斐迪南的声音已经压到了最低,听起来就是自己嘟哝了一句。

他正好走在夏尔身侧,而夏尔耳朵尖,心情不由得有些复杂。

从夏尔自己的角度来说,他当然得承认,他反对人口贩卖。同样的,他也反对侵略战争,以及通过出售大麻等毒品来谋取暴利。

有些时候,现实使得灰色手段不可避免;但如果用前面提到的那些方法,人性就是彻头彻尾的黑色了。

夏尔觉得挣钱是他的最大爱好,但他的底线还没突破到这种程度。

或许有人要说,那夏尔这时候就不该和那些大庄园主签订购买合同,而该和北方派站在一起,迫使南方派让步。

想法很好,但我们必须承认,这种大环境并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想想看,美国历史上唯一一次内战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奴隶制废除与否带来的矛盾激化吗

夏尔还没天真到以为,就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就能避免一场战争。就算蝴蝶翅膀能带起一场热带风暴,现在也远不到那时候。

所以夏尔故意慢下脚步,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