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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德卡兹公爵成为了驻英大使;为什么是英国,而不是别的国家真的只是因为海峡那头对他这样的人氛围更宽松

如果确实知道这件事的内情,还具有一个能够分析出细节含义的大脑,那无论是谁,都会采取和米歇尔类似的行动

旧公司眼看要破产,赶紧跳槽到新公司啊

一句话总结,如果现在再不改变站派,等后面想站也没用了大树底下好乘凉,大家都知道;但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想到这里时,夏尔不由得再次确定了他对米歇尔的评价米歇尔就是个人精

这样的人不是不可以合作,但绝对达不到推心置腹的标准。再考虑到维克托对此事可能有的反应,很可能连基础合作都会有问题

夏尔头疼起来,一时之间就觉得这件事该拒绝。但还没等他做出个最终决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少爷,又有人想见您。”这是管家让的声音,他随之推门进来了。

“谁”在工作日上午这样的时间点,夏尔想到的可能只有去而复返的米歇尔。“又是米歇尔吗”

让愣了一下。“不,客人说他叫迈克尔。听他口音是个英国人,和您吩咐过的一样,所以我”立刻就上来告知您了。

“快快”

几乎是瞬间,夏尔就打断了管家的呈报。他直接从床上蹦了下来,没注意拉到了伤口,顿时龇牙咧嘴起来。他觉得他肯定不小心把它扯裂了一点,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个。“快快快”他忙不迭地吩咐,同时还在艰难地往房门方向移动,“请迈克尔上来”

管家被夏尔这巨大的动静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扶,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责备:“您身体还没好,请躺回去。我会帮您将他带上来的”

所以等法拉第进门时,他看到的就是一脸哀怨地坐在床上的夏尔。“好久不见,亲爱的夏尔,”他开口道,但脸上明显带着点震惊,“可您这是怎么了”

“没大事,”夏尔赶紧道,“我只是骑马骑太久了别管这个了,您请坐让一会儿就送红茶上来”

法拉第了然地点了点头,找了张看起来最朴素的方凳坐了下来。“虽然您说没大事,但在我的想象里,我再次见到您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那该是哪样”夏尔对自己平素在法拉第脑海里留下的印象有点兴趣。

法拉第张了张嘴,但最后只笑了:“反正不在病床上,您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几乎一年没见,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都发现对方没什么变化。再加上热腾腾的大吉岭红茶,谈话气氛很快变得轻松起来。

“您这次是经过巴黎、所以顺道过来看我吗”夏尔问,但其实他更希望是另一种回答,“那可真要感谢你费心了。”

这话大概戳中了某个点,因为法拉第原本愉快微笑的脸立时黑了下来。“说是散心,”他道,语气不可避免地有些硬邦邦的,“但恐怕更合适的形容是避风头。”

“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夏尔早有预料,但这时候心也立刻沉了下去。

法拉第显然听出了这种语气变化。因为夏尔之前和他说的时候,就表示随时欢迎他来法国研究电磁学;这的确是一种重视,但现在变成了一语成谶因为他当时认为,他绝没有理由和戴维拆伙。“糟糕的事情,能解决,但麻烦不小。”

然后法拉第就简单地解释了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一月时,奥斯特的电磁感应实验就和已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欧洲大陆的科学界。

这发现是划时代的,几乎所有的物理学家都立刻着手开始研究电磁方面。其中最拔尖的无疑是安培,他出论文的速度就和坐了火箭没区别。

这在吸引了更多人注意电磁学的同时,也给其他同行业的研究者带来了压力。

法拉第的老板兼任导师戴维,在去年下半年时接替故去的班克斯爵士,成为了英国皇家学会的新会长。他主攻化学元素研究,但也做一点物理实验。在奥斯特实验成功后,他当然倾注了更多的时间和心力去做。

作为他的助手,加之自己很有兴趣,法拉第也在做同样的实验。如果单纯以花费的研究时间比较的话,他做得当然比戴维多戴维的应酬越来越多,在实验室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

最后,因为电磁学是当前最红火的科研方向,隔壁实验室一样在着手研究。

“我记得他,”夏尔隐约回忆起了他在实验室的时候、隔壁经常来串门的人,“叫沃拉斯顿,是吧”

“就是他。”法拉第肯定,继续往下说。

事情到这里还很正常。但接下来就不太妙了

因为法拉第第一个把结果做了出来。那时候戴维还在诺丁汉的某座乡间庄园里休假,而晚几天提交就有可能被人抢占先机科学研究中,第一个发现者才有价值,所以他问过几个学院里的朋友、得到一致同意后,决定不经过戴维、马上就提交论文。

这本来是应急之计,法拉第之后也写了信给戴维解释。但后者得知后,对此表现出了一种相当微妙的态度

先是没有回信,然后态度冷淡;再然后,整个皇家学会内部风传,说法拉第剽窃了沃拉斯顿的研究成果。

“我知道你没有。”夏尔笃定道。就以法拉第死心眼的个性,他用那么多金子以及拍着胸脯的保证都不能让对方同意立刻跳槽,那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非常感谢你的信任。”法拉第这么回答。但显然,这种流言依旧让他非常愤怒。“这事出来之后,我向沃拉斯顿展示了我的全部工作。他也承认,我的思路和他完全不同。戴维也知道这个。只要戴维愿意出面澄清,流言就会不攻自破;但”

法拉第脸色涨红,鼻翼微微翕张着,没继续说下去。

但夏尔明白了。

戴维是皇家学会的会长,还能算法拉第的导师,绝对是个权威。只要他说一句愿意相信法拉第没有剽窃,那什么流言都不是事情。

可戴维就是不表态。问题就来了

“有谁知道你实验的具体内容”夏尔问。只有知道足够多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