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针对他的。
大明皇家银行操作大明通行宝钞的事情,王承恩一直是不知道的。
现在他看了这份奏折,心里明白皇上怕是要动用东厂来对付他们了。
王承恩看完之后双手捧着奏折重新送回了御桌上,然后等待崇祯皇帝发话。
“朕原本还是想用钟师傅的法子,慢慢地把通行宝钞收集过来销毁掉。但这上面的几个人,朕多次给过他们暗示,却依旧我行我素,想着趴朝廷身上吸血,就不要怪朕了”
崇祯皇帝见王承恩看完了,就阴着脸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陛下说得是,中兴侯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有的人死不悔改,不给点厉害就以为陛下不敢动他们。”王承恩顺着崇祯皇帝的意思,或者也有他本人真实的意思在里面,附和了崇祯皇帝。
崇祯皇帝没有答话,站了起来,俯视着那份奏折,沉默不语。
王承恩看皇上还没下定决心,本想提建议,直接按个罪给他们,抄了他们家,说不定又有好多钱财可得。可他又想起来那里面还有皇上的老丈人,另外几家也是根源深厚,不是能随便动的,就忍住了没说。
崇祯皇帝想了一会,下定了决心,对王承恩道:“你派人盯着这几家。看他们最终把那些通行宝钞都放在哪里,等朕的命令。”
“是,陛下。”王承恩一听崇祯皇帝的话,就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打通行宝钞的主意,他有把握猜皇上是想让他一把火烧了。
崇祯皇帝在命令完王承恩之后,坐了下去,丝毫不脱泥带水的拿起御笔,在那封奏折上批示:所有宝钞全部择机脱手。
批示完了之后,他直接把奏折给了王承恩道:“你亲去皇家银行,需要什么消息可直接问他们。”
原本钟进卫是准备用市场手段,来搞垮那些对手,从而销毁尽可能多的通行宝钞,所以要尽量少的人知道。
但崇祯皇帝现在改主意了,已让王承恩知道,因此就让王承恩来牵头此事了。
王承恩领了任务就准备出殿,没想崇祯皇帝又叫住了他,问道:“民间最近有什么事情么”
东厂还负责收集民间的消息,因此崇祯皇帝有此一问。
王承恩一听,稍微愣了一下,之前刚有过汇报,现在崇祯皇帝又问,那么应该不是问汇报过的事情。
他想了一下,向崇祯皇帝奏道:“陛下,除奏折上所说之外,昨日发现京师有票号逃匿,目前正在追查中。”
“嗯”
“据初步的调查结果,京师共有三家票号逃匿,这几家票号背后的主家皆是与八大国贼有牵连。”
“哦,还有漏网的。此事由哪个衙门在跟进,你们东厂么”崇祯皇帝一听,皱了下眉头问道。
“回陛下,此事由百姓最先告到顺天府,因此由他们在跟进,东厂只是暗地有关注。”
崇祯皇帝听了后,想了一下,命令王承恩道:“钟师傅在宣府查抄八大国贼,肯定是不彻底的。你们东厂派人去查下这些国贼在各地还有那些财产。”
“是,陛下。”王承恩躬身领命。
这事情不是很好办,第一,那些知道所有财产的都已被杀了;第二,各地估计都已收到八大国贼遭严惩的风声,相关人等估计就和京师票号一样携款潜逃了。
但崇祯皇帝既然已经命令了,就只能当亡羊补牢,还能抓到多少就看天意了。
崇祯皇帝在王承恩领命退走之后,想了下京师最近的事,好像没有像这票号一样有遗漏的,思绪就飘到了那支出塞的军队身上。这么多天了,不知道死营如何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死亦无憾
崇祯皇帝所牵挂的死营,此时刚刚剿灭了扎鲁特部的一个大支。
死营统领曹文诏骑在马上,正在听取战损报告。
随着战事越打越多,并且逐步推进草原深处,终于有漏网之鱼逃走,把他们出塞报复的消息传了开来。
就刚才这次战事,因为这部落人多,又有警惕,虽然死营行动如风,突然发动袭击,还是出现了伤亡。
“大帅,我部战死八人,重伤四人,轻伤三十五人。”曹变蛟先行通报了他手下的伤亡情况。
曹文诏听了,并不说话,把目光转向了黄得功。
“大帅,我部战死十一人,重伤八人,轻伤二十九人。”黄得功一看曹文诏看他,就抱拳禀告道。
接着很自然地,几个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左良玉,听他所部的伤亡情况。
“大帅,我部战死十八人,重伤十二人,轻伤三十六人。”左良玉的神态稍微有点赫然,把他手下的伤亡情况向曹文诏禀告了下。
曹文诏全部听完之后,对左良玉道:“刚才你部过早放松了警惕,前去打扫战场,以致被鞑子逆袭,下次千万注意了。死营将士伤一个,死一个,都是我们的损失。明白么”
“末将遵命。”左良玉在曹文诏指出了他部下伤亡高的原因之后,一幅虚心受教地态度,大声回答了曹文诏。
“本次战事一共战死了四十一人,重伤二十七人,轻伤一百一十九人。此处已离关内太远,无法遣送伤员回去了。”曹文诏总结到这里,神情有点黯然,伤员无法送回去,那么等待他们的基本就只有一个下场了。
曹文诏扫视了下战场,此时战场已经打扫完毕,死营将士都在杀马宰羊,补充体力中。
他把目光收回来,对曹、黄、左三将道:“走,去看看伤员。”
说完之后,他一牵缰绳,催马往伤员安置地而去。三将就陪在他身后,默默地跟着。
看到统领过来,轻伤的将士马上放下同袍送到他们手中的吃食,站起来向曹文诏致礼。
曹文诏一边回礼一边检查他们的情况,见这些轻伤的将士因为有盔甲的保护,基本都是皮肉之伤,只要不发炎,并无多大妨碍,不由得放心不少。
他看到一个将士的左手上竟然包扎着两处,就走过去问道:“都是这次负得伤”
“回大帅,上面这处是大前天负得伤,已快结疤了。”这人大声回答道。
曹文诏听得他的声音有点耳熟,目光就从他手臂向上移,看到这人的脸,微微一怔道:“你是朱”
“回大帅,属下正是朱元中。”朱元中见曹文诏对他还有印象,当即大声回答道。
曹文诏点点头,关心地问道:“你的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