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想着,暗暗下定了决心,等山海关战役结束,就要求调去做夜不收。只有这样,才能作为骑军,去杀鞑子。否则都是被雪藏,打打酱油的命。
临近中午之际,兵卒忽报于朱梅和徐敷奏,建虏用车装土,堆积到离山海关炮程范围之内的地方。值守参将也跑来请示是否需要发炮攻击,两人不知道建虏搞什么鬼,只得又来到箭楼观察建虏动向。
最终还是没看出个究竟,朱梅也不慌乱,只是下令戒备,并调部分山海关北侧的火炮过来预防。
挖土装车的地方,两个建虏喽啰额尔登布和法克进,正在监督永平投降过去的明军挖土装车。
时间久了,有点无聊,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你说这火炮真有用么咱怎么瞧着,好像不靠谱,你看那山海关那么雄伟,能被这火炮轰塌”额尔登布先开口了,这疑惑在他心里憋了好久,最终没忍住,说了出来。
“当然,大汗战无不胜,你有见过大汗自入关以来,有失算的么”法克进不满地责备额尔登布,竟然敢怀疑英明神武的大汗。
“咱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大汗的决定肯定是对的。而且明军那战斗力,一冲就垮,闻风而逃都是常事。不是我看不起汉狗,我一个,都能打他们十个。”额尔登布赶紧向同伴解释,并表决心。
然后,他见法克进听了自己的解释后,脸sè和缓下来,就又替自己先前的观点辩解:“只是,你看这些汉狗,没一个有种的。要是靠他们能打下山海关,这不,有点怀疑嘛。”
“这还差不多。你说的也有道理,看这些汉狗,做事都拖沓,要靠他们办成事,还真是不靠谱。这不,我们得发挥作用了。”说到这里,法克进朝一个挖土的降卒走过去,然后一鞭子抽了过去。
那降卒是挖累了,刚站着想歇会,背后就挨了火辣辣的一鞭。知道是那些监军的鞑子所为,不敢怠慢,连忙又挖起土来。
法克进吐了口吐沫在地上,熟练地骂了句“汉狗,偷懒就打死你。”然后慢慢地走回额尔登布身边。
额尔登布向他举了举大拇指,开玩笑地道:“你这句汉语倒是愈发的熟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汉人了呢。”
法兰克笑笑,然后道:“说了那么多次,肯定说熟练了。家里的几个也经常偷懒,非得抽着才动。”
“谁说不是呢,我家的也是。不时地修理他们才行。”额尔登布赞同地点点头。
“等大汗带咱们打下山海关,以后进出关方便,就多抓些汉狗。哪个敢偷懒,就直接剁了。”
两鞑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时过去抽几鞭子,憧憬着他们的大汗带他们打下山海关。
傍晚时分,朱梅和徐敷奏再上箭楼观察。发现那土堆已经堆出老高,顶上留出一个个凹槽,像是shè击口。但离得太远,建虏的弓箭是如论如何都shè不到的。
朱梅和徐敷奏面面相觑,不知道建虏要搞什么鬼。这时,箭楼底下的一个炮兵嘲笑的声音传了上来:“鞑子连自己的shè程都估不出来,还打屁仗啊以为他们的弓箭都跟咱们的火炮一样远,晕头了吧。”
朱梅和徐敷奏听得一怔,火炮的shè程建虏要说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绝不可能,现在只有一种情况,他们得了火炮,准备用火炮轰击山海关。那炮兵的无意之言一下提醒了朱梅和徐敷奏。
两人想明白了建虏搞什么鬼,反而放下心中的石头。不要说建虏能在关内搞到什么火炮,就是让他们用火炮轰,也轰不垮山海关的城墙。更何况,要比火炮,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能比得过山海关上的么
建虏大帐内,皇太极召开的军事会议已近尾声,他在总结最后的作战任务:“各旗今ri夜间开始进行so扰攻击,明ri一早发动全面佯攻,掩护火炮轰击城墙,让山海关的明军无暇顾及。等轰开城墙之后,各旗的jg锐发动总攻,争取一鼓而下。”
第一百六十三章山海关前的笑话
建虏晚间开始的so扰,让山海关明军很是紧张了一阵。不过,很快,明军就反应过来。值守的兵卒对付建虏,其他人,该歇就歇,该睡就睡,丝毫不受影响。
这要是换了别地方的明军,说不定会陪建虏折腾一夜,但这里是山海关,久经战火的地方,不论是将领,还是兵卒,都有丰富的经验。
第二ri快到天明的时候,so扰的建虏退去,山海关前又安静了下来。
天sè一亮,朱梅就早早来到山海关的箭楼,替换值夜的徐敷奏,监察战情。
徐敷奏刚准备走,就听到建虏方向战鼓雷雷,连忙返身上来,和朱梅一起观察敌情。
只见建虏大营的营门打开,出来数千骑马的建虏,蹄声隆隆,直往山海关而来。
朱梅连忙传令,如若建虏来攻,ziyou还击。
命令下达后,朱梅又开始观察起敌情。忽然,徐敷奏指着远处的那个土坡道:“朱大帅请看,那边有动静,还真有火炮。”
朱梅一看,果然是火炮。建虏趁着晚间夜sè的掩护,把火炮搬到了那土坡上,现在掀开遮在上面的席子,推到了那一个个凹槽处,准备炮击。
朱梅看了,只是笑笑,然后对徐敷奏道:“果然没有料错,那建虏的火炮就交给你了。我在这里看着全局。”
徐敷奏点点头,下了箭楼,往预设的火炮阵地走过去。
在距离建虏土堆最近距离的城墙处,集中了真正的红夷大炮五门,仿制的红夷大炮十门。
炮手早就得到命令,瞄准好了土堆,只能下令放炮了。
徐敷奏来到阵地后,并没立刻下令开炮。他在等建虏先开炮,只有这样,建虏的炮手集中在那土堆上面,才能一举歼灭。
和朱元中打招呼的那个把总伸着头看着蜂拥而来的建虏,挥挥手,让手下的兵卒准备。只待建虏进入弓箭火枪的shè程,就给他们一个狠的。
但很快,他失望了,建虏的大队人马并没有一拥而上,越到关前,就越稀疏。而且也不下马攻城,只是在箭程范围内,边骑边朝城墙上shè箭,嘴巴还哇哇地喊着。
这种散开的跑动建虏,很难打中。把总正犹豫着要不要教训下鞑子,命令传到了,所有士卒隐蔽休息,瞭望哨监视鞑子即可。
箭楼底下的一个炮兵隐约听到箭楼上的朱梅在说:“攻城连个梯子都不带,以为本帅好骗啊。”
正红旗的两个鞑子领到的任务,是监督土堆上的炮手放炮轰击城墙。此时,他俩正全副盔甲,骑马站在土堆后面,叫骂着降卒快点搬炮弹和火药。
降卒中的头目,是个千总,在隆冬时分,满头大汗地指挥着。
他那汗是吓的,建虏不知道,他心里很明白。这个shè程,自己手下的火炮能不能打准城墙不知道,但山海关的火炮是一定能打过来的,因为关内的火炮差山海关的火炮一个等级。
所以他一直站在土堆角落,shè击死角指挥。他只希望能快点把火药和炮弹打完,就可以离开这个该死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