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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修深吸一口气,算是默许了。

桑田肚子疼的小脸煞白,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个透,心里又把萧狄和萧狄亲戚问候了一遍。啥好这时传来敲门声,是店小二的声音。

她裹了被子,将长长的头发藏在被子里,虚弱的喊道,“快进来”

店小二话还没来得及说,凑上前一看,这小公子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并且还在不断顺着发际线流,店小二大骇,“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快给老子我请个大夫过来”桑田翻着白眼,仍然不忘了自己的身份,“不给老子请大夫,这回就要死了要死了”

门外的谢元修听的一脸黑线,心里暗道,一口一个“老子”的人能指望他有什么教养。

作者有话要说:

、遁逃,回京,新生

店小二想过去掀开被子看看桑田的情况,却被桑田大力一推,整个人倒退了几步。他手足无措的挠挠头,慌张道,“哦哦谢大夫就在门外”说着,就去请等在门后的谢元修。

桑田终于忍不住,伏在床边止不住的干呕,呕不出东西眼泪鼻涕狂流。

店小二在门外和谢元修说明了情况,谢元修正要跟店小二进去看看,却忽然被人往后一扯,只见一个身着飞鱼服、手握绣春刀的人快步窜到床前。

“你怎么”萧狄托着桑田的胳膊,晃了晃她,桑田已经有些虚脱了,浑身无力的倒在萧狄怀里。

萧狄高大的身形恰好挡住了床上娇小的人,谢元修站在门口望着萧狄的背影微微发怔。

他如今是太医院的院判,官居六品,而萧狄成了肖迪,又做了锦衣卫副指挥使,官居从三品,两人虽算得上同朝为官,但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自然是没什么接触的机会。

肖阁老膝下无子是京中人尽皆知的事,侍妾不少,却没有孩子,只怕问题是出在肖阁老身上,有什么隐疾也是说不定的。这事在太医院不是什么秘密了,由于肖阁老脾气古怪,他曾经还听太医院的同僚私底下用这事讥讽过他。谁知道六年前,肖阁老忽然宣布其实他在民间有个儿子,算命的说这个儿子命弱,十三岁前不能带在身边,也不能让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肖阁老把这个儿子寄养在乡下,到了时候也该接回来了。

而这个被肖阁老正名的儿子叫做“肖迪”,被肖阁老送到了锦衣卫当差,从九品锦衣卫爬到了如今的位置。

有一次从宫里请了平安脉回来恰好和萧狄等一干锦衣卫狭路相逢,两人对视良久,彼此就像不相识般错身而过。事后,谢元修派人打听才知道原来他认识的这个萧狄就是那个“肖迪”。

谢元修才不信肖阁老那套鬼话,过后在心里略一琢磨就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萧狄和肖阁老是怎么勾搭上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萧狄成了“肖迪”就有了依仗,而肖阁老有了“肖迪”就有了爪牙,两人互惠互利,是否真有血缘关系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谢元修自然不会拆穿萧狄,两个人鲜少遇见,即使遇见了,萧狄也没有和谢元修相认的意思,谢元修也就不主动搭理他了。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不说话似是不合适了。

“萧狄”谢元修出声叫他,萧狄回头看他一眼,皱皱眉头,飞快的抱起床上的人从窗户一跃而出。

说是焦急床上那人的安慰,更像是有意避他什么。

谢元修只觉好笑,自己从未想过揭穿萧狄,他何苦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遂和店小二追到窗前,望着萧狄的背影只是无奈的苦笑。而萧狄怀里那人受了颠簸,如瀑的长发倾泻下来,在静谧的黑夜中飘散着,别具神秘的美感。

店小二“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竟是个女的”

谢元修眯起眼睛,望着萧狄消失不见的方向,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桑田被萧狄背上了马车,萧狄给桑田铺好了垫子就让她倚在垫子上,桑田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也不理他。

萧狄看她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子也是心疼,但说出来的话仍旧冷冰冰的,“你再忍忍。”

“你”桑田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整个人本来就是懒洋洋的,但此时此刻又被萧狄气的弹跳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身体还没好,你就逼我回京城,你就不怕我死在了半路上吗”

萧狄蹙眉,但看她这副生龙活虎指责他的样子眉目又舒展了,为她粗暴的披了个毯子,道,“你不过是水土不服,能有多严重这的水土不适合你,你不离开才是等死。”

“水土不服我可是东栾镇出来的人,我会对东栾镇水土不服我看是你故意整我,给我下了什么药,害我上吐下泻。我难受着呢,你心里肯定开心得不得了,想着法儿的折腾我,放着好好地驿馆不住,非逼我来住草庐,搞的我晚上冷的要死,你不在连个管我的人都没有”桑田越说越气,只觉得眼前这人简直是烦死人了,扳着一张臭脸不说,还莫名其妙喜怒无常,好想留长了指甲去挠他。

萧狄解释说,“驿馆人多,我怕影响你休息。而且,民居做的东西比驿馆讲究干净多了。”

“谁信你那么好心”桑田声音越来越低了,其实心里也知道,萧狄要害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那么简单粗暴,哪会费这么大力气折磨她啊又抱着她去医馆看病、又带她找收留人的农舍,这么辛苦的折腾只为了让她受罪那也真够闲的蛋疼的。

可是理智和小脾气有时候真不在一条轨道上。以前谢元修就说过她“爱使小性儿、爱耍脾气”,她嘴上诡辩,心里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可是一旦发作起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谢元修在的时候,自己是“作”给他看,等他来哄自己,可是萧狄是她的谁啊,她“作”什么“作”啊

萧狄在前面驾车,桑田本来是想稳定一下心情出去和萧狄道个歉的,可是这一路颠簸的她越来越想吐,最后烦躁的一句话也没说,精神怏怏的跟萧狄去了京城。

天黑了,不知行到何处,萧狄掀了帘子探个头过来,“京城到了。”

他想告诉她,这就是京城,是他的地盘。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庶子,他现在是肖迪,在这天子腹地也有他萧狄的落脚点了。这么繁华如画的京城,有一方天地是属于他萧狄的,他想叫桑田好好看看,这就是京城,他人生真正开始的地方。

可桑田这几日睡的昏天黑地,完全分不清白天黑夜,萧狄又推了她一下,桑田懒懒的答应了,又闭上眼睛,并没有掀开车帘子看看外面的想法。

萧狄虽说被冷落有些尴尬,可是看她安安静静睡着的样子又觉得幸福无比。

等马车停在了肖府门前,萧狄没有叫醒桑田,而是轻轻地把她从车厢抱了出来,桑田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又睡了。

一年前,萧狄因护驾有功得当今圣上器重,恰逢锦衣卫前副指挥使告老还乡,萧狄便顶了缺儿被破格提拔。圣上还赐了萧狄一个府外的宅子,他日功成身退可居于宫外。萧狄之前一直住在锦衣卫大院,就算出了宫也是住在肖阁老家,皇上钦赐的宅院只被他存放了一些赏赐和杂物,找了几个老奴看守就将这宅子闲置着。

如今有了桑田,萧狄倒有几分装点这个宅子的想法。

他随便找了个房间就将桑田放在床上,又发现没有现成的被褥,连夜又差人置办,亲自给桑田铺好被子铺好床才离开。

桑田这些日子连夜颠簸,长这么大哪受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