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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桑田反而松了一口气,不知道那日被萧狄救下跟着萧狄离开的丫头怎么样了。

桑田关心的是一码事,宋玉的关注点却在另一码事上。她一脸焦急的问,“萧狄出事了,那秋雨那门亲事怎么办”

纪声行和肖氏是算计了多久才得以和萧家牵上线把女儿嫁过去啊这回萧狄出了事,亲事肯定也得告吹了,只是,告吹事小,这事对秋雨的声誉或多或少都会有影响。

“你明儿个去看看弟妹,劝她宽心,这种事可真够晦气的。”

肖氏没有幸灾乐祸,反而神情凝重的摆摆手,“算了吧,我就不特意过去了,省得让弟妹以为我看她笑话呢而且,谁知道你娘在不在,真遇上也怪尴尬的。”

“哎,你们女人啊”纪声言感叹了一句,就把这话题掀过去了,转而给桑田看他今天亲手雕的一个石狮子木雕。

“爹,你会雕木头,那你会雕石头吗”桑田眼睛亮晶晶的问。

作者有话要说:

、琥珀,采石,惊吓

纪声言只会雕刻木头,不会雕刻石头,殊不知这两样还是有其共通之处。他脑筋死,不论是做事情还是想问题都是一板一眼的,从来不会举一反三。教他手艺的师傅也为此说过他,他这种人只能做个手艺好的木匠,但是永远成不了大师,因为他只有手艺、没有匠心。

不过这样的人也有他的好处,你教他什么东西,他都老老实实照单全收。他是跟着东栾镇西边以卖木雕家具为主的杂货铺的老师傅学艺的,不知道是勤能补拙还是手巧细心,在老师傅眼里,纪声言跟了他三个月,如今的手艺在他一众老伙计中都是佼佼者。

这人老实,心肠又热,虽说脑子刻板,但是留在店里帮忙也是不错的。于是老师傅就劝他以后也别去镇子上走货了,安心跟他学手艺,在他们铺子里讨口饭吃是绝对没问题的。

纪声言回家和宋玉商量了一下,宋玉也觉得与其过走货这种遭人白眼又赚不到银子的日子,还不如安安稳稳靠一门手艺谋生。这事纪声言没来得及知会纪桑田,第二天就兴冲冲的给老师傅回了话,老师傅一高兴还在石雕上点拨了他几句。

纪声言从来没有雕刻过石头,也从来没想过去尝试。他这小半辈子都是别人叫他如何他就如何,小时候老爷子和薛灵芝告诉他,他要多多担待家里的农务,所以他就勤勤恳恳的种地种田,在他的打理下,他们家每年都比别人多好几分收成,可是老爷子一去,地没有他的份,还被老二变卖了,虽说他很早就偷听到爹娘的对话,知道自己不是纪家亲出,可是说不别扭还是不可能的。

后来他一穷二白的带着老婆孩子离开纪家,找李大嫂借了几两银子盖了农舍。那时候家里没有经济来源,他一时也是六神无主,后来全靠宋玉一双巧手,平日做些绣帕针线交给他拿去镇子上卖,一家人举步艰难的过到了现在。

如今,他再次走到了人生的转折点,这一次为他拿主意的人是他的闺女。是闺女鼓励他去镇子上拜师学手艺的,仔细想想,自己的人生每一次都是听从别人的安排,可是这些安排只有闺女的提议顺了他的心。

眼见着前途一片大好,这可真要感谢闺女。纪声言狠狠心,花了十文钱买了一包琥珀糖,揣在怀里回家带给闺女吃。

不过,纪桑田见了纪声言特地为她带的琥珀糖倒是没几分感动。

“啊”纪声言捏了一小块琥珀糖,示意闺女张嘴。

她有些木讷的照做了,那糖依然入口即化,可是却没有上次吃的那么甜了。

她有些想哭,又有些委屈,一瞬间就泪眼汪汪的,只能假装风沙迷了眼。纪声言还要帮她吹吹,她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推辞说不用了,说完就抱着糖回了屋。

纪声言哪里知道自己这个早熟的闺女心里的女儿心事,他看的见女儿的汪汪泪眼,还以为闺女是被自己感动哭的。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做事做活儿,将来给女儿更好地生活,女儿也就不会为了一包糖大惊小怪了。

纪声言知道闺女想要他雕一块砚石,所以他白天做好了老师傅交待他的活计,其他时间就在学着如何雕刻石头。等他真正上了手,他发现雕刻石头和雕刻木头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雕刻石头所用的工具更多一些,工序也更繁杂。不过,这些都难不倒他,力度、石质纹理的把握对纪声言而言丝毫没有问题,这不,短短半个月,纪声言就把一块看似普通的石头雕刻成砚石的模样。

这块寿型砚台是老师傅设计的,纪桑田本以为纪声言要学习一段时间,没想到仅仅半个月纪声言就制成这方砚台,这砚台样式虽然简简单单,但是这砚品工精形妙,刻工精细,古雅中别具精致之美,纪桑田在心中连连赞叹,她这个爹在某些方面还真是不容小觑呢。

纪声言对如今安贫乐道的生活很满足,可是纪桑田则不然,她坚信这只是纪家奔赴小康之路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纪桑田为了赶在严冬来临山上溪水结冰前多捡一些石材,这些日子总往金雀山跑。

这段时间家里收入稳定,纪声言偶尔会在卖肉铺收摊时买一些剩下的大骨头回来,这些骨头是有钱人家不吃不要的,可是对于他们这种一年四季见不得荤的人来说,这些骨头能让人问问肉味就不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骨头汤的功效,桑田这几个月个儿头窜的飞快,以前她的头顶勉强到宋玉的肩膀,如今已经可以蹭到宋玉的下巴了。

个子长了,肉自然也长了。

一般姑娘只想竖着长不想横着长,可是对于如今的纪桑田来说她可是求之不得。她之前瘦的皮包骨,躺床上都会被自己屁股上的肉硌到,如今身上总算是有了些脂肪,她自己摸着自己的皮肤感觉手感好多了。

宋玉看闺女也没那么瘦弱娇小,对她的管制也就不那么严了。纪桑田如今是想什么时候上山就什么时候上山,只要在天黑之前回来宋玉都不会插手。

冬天的山总是光秃秃的:树叶掉光了,山坡上没有毛草和杂草,山坡上、田坎地边上的草皮被铲了去做清肥,呈现出一片荒良凉的光景。

纪桑田走在遍布枯枝的盲肠小路上,捧着一大兜石头走的举步维艰,实在累得不行只能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稍作休息。

虽然天冷了,可是纪桑田身上却出了一身的汗,山间寂静,只有她累的呼呼喘着粗气。

她休息够了,哈了一口气,空气中的白雾缭绕上升,最后消失不见。她刚要起身,忽然听到身后枯枝细碎的响动,不会是山里的野猴子吧

山里是有野猴子的,虽然纪桑田上山这么多次都没有见过。桑田天生是个乐天派,遇到什么事情总是情不自禁的往好的方面想,这要换成敏感点的女孩,准要以为自己遇上了什么山贼强盗。

不过,桑田听着听着就不对了,这野猴子怎么还有呼吸而且怎么会发出像人一样的呻吟

“咳”

那片枯枝里似乎躺着一个男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