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带她来针灸吧脸上的伤是小事,脑子有病才是大事,针灸几次应该就没事了。”谢元修最后说。
纪桑田离开谢家时趁人不注意狠狠地在谢元修鞋上踩了一脚,眼神满是警告:叫你帮我瞒着不是叫你编个更夸张的理由吓唬纪声言还敢说我脑子有病你脑子才有病还敢让我针灸谢元修你是故意整我么
纪桑田这一天是在泪水中度过的,不过不是自己的泪水,而是被父母的泪水淹没了。
她自嘲的想想,被打的是我又不是你们,我还没哭呢,宋玉抱着她哭了一个晚上是怎么回事
不过,听着纪声言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自己要和薛灵芝断了往来,纪桑田觉得自己今天不算白挨打。
宋玉和纪声言商量着把牛还给薛灵芝,这样大家都各不相欠。他们一家三口虽然一时损失了十两银子的牛,但从长远角度来考虑,他们和薛灵芝断了瓜葛,以后每个月就再也不用给薛灵芝月银了。
分家以后,他们家虽然穷,日子过得也很拮据,但是该给薛灵芝的月钱一分都不会少。这下少了这笔开支,家里的日子稍微能过的松快一点了。纪桑田越想越觉得这脸翻的可真值啊
对待极品,不需要绞尽脑汁想怎么对付他们,直接甩掉,世界就可以恢复一片清明。
第二天,纪声言就拜托隔壁的李大哥把牛牵去了薛灵芝家。
另一头,薛灵芝那日被纪桑田气的一病不起,她难得出去晒了晒太阳,发现街坊四邻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薛灵芝气的再也不想出门,整日在家里对纪桑田破口大骂。
薛灵芝嘴巴太毒了,肖氏听着就跟看戏似的乐呵乐呵,可是女儿可不能听多了这话。薛灵芝脾气一急起来,丝毫不管是不是秋香秋雨在,张口就骂。秋香这孩子听多了,还学了好几句糙话,把肖氏气的头疼。
“声行,这么下去可不行啊要不咱给秋雨秋香找个先生吧女儿家念书识几个字也是好的。”肖氏可不想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儿跟着薛灵芝学坏了,白天叫女儿去先生家读书,也能躲开薛灵芝。
纪声行不觉得女儿家需要读什么书,但是他卖了牛,又贿赂了驿丞,以后就能在驿站混了,最近可真是春风得意啊
“成等我这差事安定下来,我就给咱闺女找个先生去咱也学学大户人家那一套”心情一好耳根子就软,肖氏说什么他就痛快的答应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发愁,整人,甜味
纪桑田是个厚脸皮,但是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厚脸皮的一面表现出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薛灵芝又哭又拜全是一时起意,她得知宋玉被打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冲动之下才想着跟薛灵芝鱼死网破,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真不一定舍得拉下这个脸面演那一出。
她自打在窗户底下偷听到了肖氏和薛灵芝的对话,就一直在想法子让纪声言和薛灵芝决裂,但是以纪声言的好性子,如果不是薛灵芝触到他的底线,对方怎么欺辱他他最后都会选择忍让。
纪桑田只好拿自己做最后一博,原主怎么死的具体细节她根本不知道,但根据薛灵芝和肖氏的话,纪桑田发挥了一把想象力,最后编了个还算圆满的故事。
幸好纪声言还不算无可救药,在纪桑田的搅弄下纪声言彻底和薛灵芝那边断了来往,宋玉也不再因为婆家和纪声言怄气,纪桑田度过了穿越以来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不过,美好幸福的小日子总得有那不知趣的人出来搅局,这一天吃晚饭时,纪声言忽然对她说,“闺女,你最近感觉头疼了吗我今天碰见小谢大夫了,他还跟我问起你的情况。脑子出了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看出来的,明儿个我还是带你去小谢大夫那看看吧”
脑子有病这话怎么那么像骂人呢
纪桑田正在往嘴里扒拉饭,听了这话手一抖,筷子“啪啦啪啦”掉在了地上。
宋玉伸手过来擦了擦闺女嘴角的饭粒,颇为无奈的笑道,“你看看你,怎么就没有个大姑娘的样子呢吃个饭都这么大动静,我和你爹宠你,你未来婆婆也能这么宠你么”
“那就找个宠我的婆婆,要不找个没娘的相公也行。”纪桑田笑的没心没肺。
闺女是开朗了不少,可是这嘴上没个把门的,整日胡说八道这可怎么是好
本来出身就不好,又没有什么家底,闺女这长相貌美清秀姑且不论,就这皮包骨的身材,生孩子肯定是不行的,有哪个人家能看的上啊
宋玉一想起闺女的婚事就发愁,一发愁就开始没完没了的絮叨。
桑田一开始还打哈哈的接下茬,可是宋玉的负能量太有感染力,说着说着她自己都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桑田从地上捡起筷子在袖子蹭了两下,可是却没心情再挟菜了。
宋玉曾经都是在饭桌上念叨纪声言的,自打把薛灵芝的问题解决,宋玉也就没什么可埋怨纪声言的了。纪声言可算做了一回旁观者,像个没事人似的在一边看戏,直到闺女向他投来求助的眼神。
“行了行了,你看你把孩子说的都吃不下饭去了”纪声言给宋玉和纪桑田各挟了一筷子菜,“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先吃饭”
这顿饭吃的太艰辛了桑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趁着宋玉洗碗的功夫蹭到纪声言身边,讨好的问,“爹爹什么时候带我去镇子上转转呀我在家待的都快长草啦”
“小谢大夫不是说了吗,你最近得好好养着,别乱走动。”纪声言正在院子里编竹篮子,头都不抬的说。
桑田跺跺脚,强压住小脾气问,“是不是他说我没事,您就带我去了”
“我家姑娘怎么越来越贪玩了呢”
“”
什么贪玩虽说她也是为了她自己,可是她若真发达了,受益的也有这个家啊
都怨那个谢元修,他怎么那么讨厌呢她不就往他身上泼了点水么他至于记仇到这种程度么按理说,他看了她的脚,她没让他娶她就不错了,这人不知道感激,还变着法儿整她。
哎,算了吧,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这人知道她玩的把戏,要是把他得罪了,他把真相告诉大伙岂不是更糟糕要不就服个软
第二天,桑田是抱着讲和的态度和纪声言来到谢家的,台词都事先编排好了,就等着把纪声言支开单独和谢元修聊聊了。
父女俩进门时,那个道士赵括的手正搭在谢元修的肩膀上,脸上是客气讨好的笑。他似乎和谢元修说了什么事在等着他的回应,一见谢元修冷着脸微微颔首,赵括从嗓子眼里发出尖细的笑声,又在谢元修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
“谢兄弟那贫道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