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
筝姐儿死死咬着下唇,生怕那颗跳得无比剧烈的心从喉咙里面飞出来,摔在平哥儿面前,被他笑话就不好了。
那小丫鬟看见平哥儿居然拉起那个少女的手,两人无比亲昵地往角门走去,不由也咬紧了下唇,死死瞪着平哥儿的背影,恨不得从眼里飞出两把刀子,将平哥儿戳个透明窟窿才好。
眼看平哥儿和那少女就快要进角门了,一直被晾在旁边的小丫鬟才跺了跺脚,娇声道:“好了好了,我说我说就是了我才是那色波那个死了的那色波,不过是我家的奴隶”
平哥儿的脚步顿了下来。
筝姐儿抬头,担心地看着平哥儿,低声道:“萧大哥,让她一起进来吧。”她不想平哥儿为难,一点点都不想。
平哥儿笑了笑,握了握筝姐儿的手,温言道:“没事的。对贱人不必客气。你越客气,她们就越是蹬鼻子上脸。”说着,又继续往角门走。
那小丫鬟听见平哥儿的话,气得脸都紫了,但是却没法子,她还是要跟着进去。
好在角门的门子没有拦着她,让她跟在平哥儿和筝姐儿后头进了节度使府。
不过平哥儿和筝姐儿可以回内院,那小丫鬟却不可以。她被外院的下人拦在外头,领着往客院的方向去了。
范阳节度使府占地广阔,院落众多。
那小丫鬟去的院落,是给女眷住的客院,跟许绍住的客院是东西两个方向,自然没有碰上的机会。
平哥儿和筝姐儿携手进了二门,一起往杜恒霜的正院行去。
平哥儿回来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节度使府的后院。
杜恒霜一边让人去给萧士及送信,一边使人去学堂里送信,告诉诚哥儿和欣哥儿,说他们的大哥回来了。当然,还有在校场练兵的阳哥儿。
阳哥儿跑得快,居然比在外院学堂的诚哥儿和欣哥儿来得更快。
他一进内院的抄手游廊,就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男一女携手同行。
男子青衫磊落,女子莲步姗姗,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阳哥儿眼前一亮,心下暗喜。右手握拳,往左手掌心轻轻捶了过去,得意不已。
这个结局,是阳哥儿早就绸缪好的。
当初安子常让阳哥儿想个主意,如何让平哥儿看上自家女儿。
以阳哥儿对这两人的了解,他想出一计。就是预要合之,必先隔之。
他揣摩平哥儿,那时候对筝姐儿没有心思,一来应该是筝姐儿年岁还小,平哥儿那样板正的人,肯定会很自律,不会让他对筝姐儿这样年纪的小姑娘有什么绮念。二来嘛,也是两人太熟了,筝姐儿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黏在平哥儿身边,这样对平哥儿的压力也太大,当然也不助于两人在一起。
所以阳哥儿就提议,让筝姐儿住到范阳,同时将平哥儿留在长安。
住到范阳的好处自不用说。能和杜恒霜打好关系,比什么都强。如果能嫁给平哥儿,杜恒霜就是筝姐儿的婆母,媳妇和婆母处得好,比什么都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绝大部分大齐女子婚后的日子过得好不好,不是看她们的丈夫,而是看她们的婆母。
因为丈夫就算心爱她们,也只有晚上才能回房。白日里是不能经常回内院,或者进内室的。这样的男人,会被人笑话。
女子绝大部分时间都跟婆母在一起。
因此婆媳关系直接影响了女子婚后的生活质量。
筝姐儿能早些跟杜恒霜熟络,当然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算不能嫁到萧家,跟范阳节度使夫人有这层关系,以后也会一辈子受用。
阳哥儿盘算得好好的,就看平哥儿的反应了。
果然平哥儿也没有让他失望。
从长安回来的第一天,见了筝姐儿居然没有觉得生疏,反而主动拉起她的手
要知道,筝姐儿可不是小姑娘了,她已经十五岁了
一个十五岁姑娘的手,是能随便拉的么
拉了就要负责任的
阳哥儿偷偷笑了一回,便冲了过去,一把将筝姐儿从平哥儿手里夺过来,对平哥儿皱眉道:“大哥,筝姐儿是大姑娘了,你怎么能随便拉她的手”
810、
阳哥儿力气大得很,又是故意在平哥儿面前显摆,手上没轻没重,筝姐儿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差一点就坐到地上。
平哥儿忙上前一步,一手攀住筝姐儿的肩,一手揽住她的腰,回头对阳哥儿皱眉道:“你好好说话就是,何必动手动脚的看你那一把子力气,老虎都能勒得死”
筝姐儿低下头,满脸红晕,虽然想把平哥儿推开,可是到底舍不得。她心心念念期盼了这么多年,才得到今日的待遇,一直还觉得云里雾里,有种非常不真切的感觉,也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就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境。
阳哥儿怪叫道:“那又怎样我是为了筝姐儿好”说着,又要去拉筝姐儿的胳膊。
“去去去你少来再闹腾小心我踹你”平哥儿难得露出了霸道的一面,瞪了阳哥儿一眼。
阳哥儿后退几步,装作无可奈何地道:“大哥,我是好心提醒你。筝姐儿不是外头的姑娘,你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想拉手就拉手”他一边说,眼珠子却一边滴溜溜地转,一看就知道他言不由衷,是故意的。
不过平哥儿的心思大半都在筝姐儿身上,筝姐儿高兴得有些傻了,压根没有去注意阳哥儿是什么意思。
三个人一路嬉闹着,来到杜恒霜的上房门口。
几个人不约而同止住笑声,停了下来。
筝姐儿如梦初醒般挣脱了平哥儿的手,红着脸道:“杜婶婶就在这里,我先进去了。”说着,顺着门口的丫鬟挑开的帘子闪身进去。
平哥儿背着手,对门边的丫鬟微微颔首。
那丫鬟见过平哥儿,记得他的样子,忙对里面通传一声:“夫人,大少爷、二少爷来了。”
杜恒霜正好奇地看着筝姐儿满脸通红,在她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听了丫鬟的通传,淡淡应了一声,“进来吧。”
丫鬟又打起帘子。
平哥儿先走了进去,阳哥儿跟在他身后。兄弟俩一起进了屋子。
杜恒霜抬头只看见一个清俊无匹的青年人走了进来,对着自己拱手道:“娘,孩儿回来了。”正是皎皎如明月,让长安城无数贵女芳心暗许的柱国公世子萧宜平,秦国夫人杜恒霜的嫡长子平哥儿。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