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 鲜香(1 / 2)

何况,这属于吃货的盛会,还正赶上正月十五元宵节,正好是凑热闹的曰子。otbnkotgt

无数的人,如炸窝的蜂群,如开闸的洪水一般涌了进来。

人群如潮水,飞快的充满了整条长街。

几分钟前,两侧林立的摊子中间,十几米宽,空空荡荡的路面,转眼之间,就已经被拥挤的人群占领。

当人流稳定下来后,另一种颇具特色的文化形式吆喝,也粉墨登场。

顿时,整条街都热闹了起来。

这边,一个戴着瓜皮帽、穿着福蝠图案马褂的大爷,一手在臂弯处搭着毛巾,一手扶腰,用唱戏似的调子,抑扬顿挫的喊着白水羊头;那边,一个头戴方帽的维吾尔大叔,用打着颤儿的舌头,吆喝着:乌鲁木齐的羊,乌鲁木齐的羊肉,乌鲁木齐的羊肉串;在过去,一个朝族大娘,再用金达莱的曲子,叫卖打糕;除了街道两侧,在川流的食客中,同样也有打入其内部的小吃名家。他们一个个扛着草把子游走其间,草把子上插着糖葫芦、糖人儿、面人儿。吆喝声同样抑扬顿挫,相当的悦耳。

随着一个个摊子吆喝开,南腔北调的汇聚起来,让本就人多嘈杂的整条食街,更是热闹的沸反盈天。更有了那么一股子红火劲儿。

别说这满街的香味,别说这长达几千米的巨大食廊,单单听到这华夏的、世界的,南腔北调的吆喝声,就已经让人觉着不需此行了。

在这种氛围下,除非是像小董这种危在旦夕的人,不然没有人能够不兴奋起来,没有人还能让情绪低落下去。

随着被香味儿勾起馋虫的吃客们,各按所好的围住了一个个的摊子。嘈杂的声音中渐渐多了许多赞叹声、啜吸热汤声、被烫到嘴的嘶嘶哈哈声同时也多了一些硬币敲到钱盒子的清脆金铁交鸣声。

因为周边摊位或者有给力吆喝声,或是招牌明亮,或是飘散出诱人的香味,所以自然各自聚拢了一批饕餮食客。各自摊位后,每人一张的四人小桌,更是几乎坐满。

但张劲的摊位,却因为无人吆喝,没有亮眼的招牌,加上大缸中几乎没有任何的气味逸散出来,以至于好久都少有人问津。

偶尔有个人见到这么庞大的大缸支在火上,好奇的来问两句,也基本都摇头离开。

“这位师傅,您这里是啥”

“汤”

“啥汤”

“白汤”

“带肉的还是带菜的”

“都不带,就是白汤”

“多少钱一碗”

“十块”

“神经病”

一共就三五个好奇询问的客人,当他们和张劲一番问答之后,一个个扭头就走。

虽然说十块钱在现在,已经不是大团结是最大票子的年代了。说到购买力,几乎就是啥都干不了。

但是,就这么不过三四两重的一纸碗汤,而且是没肉没菜的白汤,就要十块钱,谁会买

于是,十几分钟过去,隔壁那位卖肉夹馍的大爷大娘都已经送走十几位满意客人了,张劲这面却别说开胡,就连那口大缸都还没有掀开来一下。

这种场面,张劲无所谓,他就继续偎在大缸的旁边,左顾右盼的看着热闹,听着唱戏似的吆喝。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张劲也不想在这个舞台上扬名,也没打算靠着为期一周的美食交流会赚钱。就算是整缸汤都砸在手里,也是鸡毛蒜皮而已。就算是自己在厨界的名声臭到低,他也无所谓。他又不靠厨师这门行当吃饭。

所以,抱着这种想法的张劲自然很淡定、很hod住。

张劲这个当摊主的都这态度了,始终对缸中毒剂深怀戒惧的小董,更是心底打鼓的祈祷。他祈祷,这一大缸的杀人毒剂,最好这几天都没人光顾。让他能安稳的熬过这几天后,继续活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张劲摊档这仅只几平米的地界儿,就成为了这附近,甚至可能是整条街,最萧条的一片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