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看着崔敬,心中有如天人交战,沉吟了一下,很快点点头:“既然崔爱卿都这样说了,若是朕亦无话可说,不过崔爱卿也说,朕承诺过不会干涉长乐的婚事,让她自己追求她的幸福,此事朕还得询问一下她本人的意见,若是她也同意,那此事就按爱卿所说的办吧。”
都是聪明人,表面的功夫要做,每个人心里的底线也不能丢,李二看得出,这已经是崔敬所能做的最大让步,若然还不同意,那就是一拍两散,然后皇权士族又进入新一轮的冷战,若言太过固执,只怕落得一个失诺的名头,还有一个容不下功臣,藏弓烹狗的恶名,这也不是李二所能接受的。
崔敬最终还是按着自己的剧本走,李二也不想真是撕破脸皮,那就见好即收。
“皇上心胸广阔,量纳百川,崔敬佩服。”崔敬不失时机是送上一记马屁。
李二打了个哈哈,君臣互扶了几名在,崔敬这才告退。
等崔敬走后,李二这才打开刘远新递上的奏折,扫了一眼,顿是乐了,一手拿着奏折,一手轻拍着案几,哈哈笑道:“哈哈,没想到,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不错不错”
看到刘远愿意全部身家捐给国库,李二的眼,一下子亮了,忍不住拍起案几来。
刘远这个家伙,平常不知占了多少多好处,对于刘远只顾捞钱而常把正事撇在一边的举动,李二早就看不习惯了,现在看到刘远这么多产业,现在甘心献出,对爱财如命的刘远来说,不知多伤感吧。
“皇上,何事这般开怀,可否让臣妾也高兴一下”长孙皇后刚才外面进来,没想到听到李二又是拍案几,又是自言自语,不由笑着问道。
李二笑着说:“观音婢,你来得正好,朕正想找你呢,长乐的事,已经解决了。”
“这么快”长孙皇后脸色一喜,连忙问道:“那崔氏的人,这么快肯低头”
“嗯,刚才崔敬进宫,就是说这件事,质儿也是正室,居左,也算不辱没我皇家的颜面”李二摇摇头说:“若不是刘崔氏生了个儿子,那就可以把她推下去了,真是邪门,几个女不是没怀上就是生女儿,就她一个生了个儿子。”
长孙皇后并不介意,淡淡说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还真能让他休妻不成清河崔氏的能量很大,皇上暂且还是不要动它吧。”
上次士族集体发力,朝中无人可用,大唐呈半瘫痪状态的情景,长孙皇后想想都有些后怕,那时丈夫还有兄长他们,天天忙得停不下来,哪时需要就出现在哪里,差点把两人都累倒。
“观音婢,你看看,这是什么”李二高兴地把手里奏折递给长孙皇后。
长孙皇后看完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皱着眉头说:“皇上,你要把刘远的财产都充公吗如此一来。我们女儿岂不是要吃苦了再说弄了这样的事,只怕长乐到了刘府,也不受待见啊。”
刘远的那张清单很长,就是不用统计,也知是一笔巨大的财富,长孙皇后担心刘远把家财全上缴,那女儿在刘家。肯定受到敌仇,到时刘远一记恨,那日子还怎么过”
李二摇摇头说:“那倒不会。若是朕接受他的家财,把他放出去,再把长乐许配给他,那朕岂不是成了敲诈之嫌。被人误以卖女之举不妥不妥。他的家财,朕是不会要的。”
“那怎么办退还给他吗”
“那倒不行,这小子太欠揍了,得让他受点教训才行。”
长孙皇后担心地说:“皇上,他现在身份是功臣,再说也快是驸马了,可别招人非议。”
“观音婢,你就放心吧。朕有分寸。”
没多久,在大理寺中的刘远。接到李二回复,那银子是刘远合法经营所得,虽说其心可嘉,不过这笔银子朝廷不能接收,特别是在这个特别的时刻。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没多久,李二就收到刘远一份特别的奏折,先是谈论吐蕃对大唐的重要性,然后指出,从长安到吐蕃,路途遥远,山路崎岖,运输多有不便,很有必要修筑一条好道理,加强对吐蕃的控制,在奏折的后面,刘远表示,愿意出面筹备一条从长安到淞州的高速路,不仅可以加强西部的经贸往来,也符合战略要求。
最重要的一点,刘远提出,这条高速公路是免费的,不向大唐军民收取过路费用。
李二极为满意,大笔一挥,不仅找了个由头把刘远放了,还同意了刘远与李丽质的婚事,当然,刘远出面筹备长安到淞州免费高速公路的事,也以皇榜的方式公诸于天下。
绝啊,等于断了刘远的退路,到时想反悔都不行,这皇榜一出,不少人哗然,有人拍掌叫好,因为这条路便利了他们、他人扼腕长叹,婉惜为什么不修筑一条便利自己的免费高速公路、有人吃惊,这是一个大手笔、有人不屑,认为这是刘远故意哗众取宠,出风头,也有人非常愤怒。
崔敬就是其中之一。
刘远从大理寺归来,回到刘府屁股还没有坐热,崔敬和崔尚就急急忙忙找上门,把下人和闲杂人屏退后,崔敬马上气呼呼地说:“刘远,你说,修路之事,是你自愿的,还是姓李的逼你”
崔敬一看到那皇榜,特别是修筑免费的高速公路,心中大叫不妙,大唐的财政捉襟见肘,国库肯定拨不出钱,刘远现在是弄这个,那不是自掏腰包吗护犊的崔敬马上觉得刘远是被迫的,二话不说,就上来追问究竟。
女婿也是半个儿。
“是啊,小远,若是你受了委屈,清河崔氏给你撑腰。”崔尚也在一旁说道。
刘远淡然一笑,随口说道:“不,这是小婿自愿的。”
“自愿”崔敬一下子大声尖叫了起来:“从长安到淞州,山高路远,你可知需要花费多少钱银、要做多少工程,就是你那点薄产,全部折腾光也修不成,倾家荡产修路,到时你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不成”
“是啊”崔尚也在一旁劝说道:“此事是否冲动了或者是,这是酒后醉言”
刘远摇了摇头,一脸睿智地说:“其实,皇上的确做了不少功夫,不过,做这个决定之时,小婿非常清醒,这是经历一番考虑的。”
李二的伎俩,刚开始刘远还真给吓了一下,不过后来想明白了,也就释然,然后就配合着他演了一出戏。
“此话何解”崔尚盯着刘远说。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