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不由不快,解衣上床,扯过被子盖上,才回了句话:“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我要有福气,也不到这里来。”
李吴氏却似被说中了心思,眼圈倏忽红了,停了手中针线发了一会儿怔,才偷偷一抹眼泪继续做工,稍停便听到冰儿睡熟时轻微的鼻息声。
作者有话要说:伪文艺范儿标题
胡乱注释的分割线
1抄吴伟业洛阳行中诗句。话说吴伟业的长诗没有注释我是看不懂的,所以这两句只取句意:思念故去之人,不知其灵魂何在。
2这两句自创的。千万别跟我追究什么平仄粘连,勉强有个近体诗的意思就成了,也没有查韵脚。
玉筯是玉筷子,比喻眼泪;空念远抄哪里都知道吧薤露歌为古乐府中王侯送葬之曲。
所以,加起来说就是那谁要寻死了
其实我真啰嗦,这两句歪诗也在这里注释,看个意思就行了。
3清制,妇女如因犯国法而不是株连而服笞杖徒流之刑,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都可以出钱取赎,由夫或父兄带回家看管。
、魑魅搏人谁独幸
几日后,李吴氏把新做得的鞋交给张妈,张妈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李吴氏讨好地凑过去说道:“手艺上还差得远,叫婶子见笑了”
张妈乜了她一眼,脸上略带了些笑意:“这里的流人,就属你手最巧。县太爷瞧见这双鞋,必然是喜欢的。”
李吴氏小心陪着笑脸:“还是婶子体恤我婶子不嫌,我那里还为婶子单独做了双鞋,因着要绣花,恐怕要晚些。绣的是春杏,不知合不合婶子的意”
张妈道:“也罢了。你也是个苦人儿。”
李吴氏眼圈一红,道:“谁说不是呢当年,我家大婆要是能多体恤我点,我也不到今日的这步田地。”
正说着,苏里图摇着手中的马鞭走了过来,张妈显摆似的把鞋拿过去,笑道:“苏爷,您瞅瞅,这手艺拿出去,太爷不会挑剔了吧”苏里图微昂着头,眼睛一瞥,随意点点头道:“成吧。”张妈便执了李吴氏的手给苏里图看,又道:“这双巧手,天天在河里浣洗,真真可惜了的倒是我说,厨下那个位置,留给金氏那个小丫头片子,倒不如留给她。”一努嘴朝着李吴氏。
李吴氏忙蹲下身子道了个万福。
苏里图着意看了张妈一眼,道:“怎么金氏做得不好”
张妈撇嘴道:“小小年纪,一股子傲气,不知谁欠了她似的。日子过得那么好,天天一张死人脸,不知给谁看的。”
苏里图道:“她的位置你们不要觊觎了,除非哪天她连厨下都不用去,高飞了枝头上面。”
张妈不由道:“她那么有来头当日新来的犯罪流人决杖,也就她躲了过去,不知卖了什么好儿”
苏里图道:“哼哼,我正是来告诉你的,平素对这个丫头客气些。今儿太爷叫我过去,手里拿的是新来的盛京将军的八行,正是嘱咐着照应她的呢”
“连将军那里都为她说话”张妈倒抽一口气,停了一歇又撇了嘴道,“长得是漂亮的,不知将军那里又是”
“嘘”苏里图眼睛一瞪,打断了张妈的话,“胡说什么皮痒痒了”
话是这么说,想起冰儿那俊美的容貌,苏里图心里倒也有些痒痒,一次和县令唐博伦回报公务,无意就提到官庄流人的事,唐博伦道:“上次将军书信里叫照应的那个,你照应了没有”
苏里图谄笑道:“老爷吩咐下来的,小的还有不照办的不过她一直日子过得还舒服,上一任的太爷,就分外照应她。”
唐博伦点点头,也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既然能得将军的八行,倒没有取赎”
苏里图假作想了想的样子,才道:“若论相貌,小的这些年在盛京,还没遇到过更好的。”
“啊”唐博伦微微颔首,似不经意般拿起书案旁的一本书翻了几页。苏里图在揣摩上是颇有一套功夫的,问道:“上次老爷说到尚阳堡来没有带家眷,就想在这里想纳个妾日常侍奉起居,不知可有合意的了”
唐博伦眉宇一皱,道:“在这鬼地方”略一忖就明白苏里图的意思了,冷冷道:“虽说娶妾娶色,也要看性子和顺不和顺的。”
“是。”苏里图停了停笑道,“老爷治家的本事,小的素来是佩服的。”唐博伦呵呵一笑:“打是打得服气,不过过日子时,总哭哭啼啼的也晦气。”低头又在桌案上翻书,苏里图见他翻得快,眼睛却盯着一处不动,知道他有些动心,果然,唐博伦终于说道:“这鬼地方也没有什么闲事,你带我去官庄瞧瞧,过了处暑,就要备着皇庄里进贡的东西,我第一次办这差使,还是早些预备着好。”
县太爷亲自来官庄视察,流人里自是一阵骚动,有担心害怕的,也有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