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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真万确。”

“他一直想杀我,能有什么秘密。”王宝玉依然不信,

“他现在很惨,不像是说谎,你还是进去看看吧,能平安的抓到他,也算是给阮市长一个交代。”范金强劝说道,

你真行,王宝玉冲着范金强狠狠的瞪了一眼,到底还是想知道谷爷要对自己说什么,鼓足了勇气,探头探脑的走进了小土房,

这是一个传统的三间房,中间是两个灶台的厨房,收拾的很干净,推开东屋的门,一股酒气和烟味立刻扑鼻而來,

满地的烟头和酒瓶子,炕上正盘腿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身上盖着棉被,正在自斟自饮,而小炕桌之上,只是摆着几根大葱,玉米饼和农村大酱,还有些散落的灯笼果,

这个人看起來很消瘦,脸色很差,不过,依然能看出來,他就是阮焕光,阮市长的双胞弟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神情憔悴,他甚至比阮市长还显得俊朗些,如果说他跟阮市长有什么绝对的差别,那就是阮焕光的神情中更多了一丝冷峻的味道,

“王宝玉。”阮焕光微微笑道,任谁听到都会一个激灵,真的连声音都很像,此时听起來十分诡异,

“大名鼎鼎的谷爷,见到您很荣幸。”王宝玉抱拳道,这句话并不光是客套,某种程度上他还真是佩服谷爷,能够操纵一个贩毒组织,绝不是等闲之辈,

“來,上炕,陪我喝杯。”阮焕光将对面的杯子里倒上了,像是老朋友重逢一般的向王宝玉招手,不慌不忙,气定神闲,棱角分明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外人看到,谁也不会相信这样的人竟然是个毒枭,

不过此时,王宝玉已经看清,他的左手里,赫然握着一个炸弹遥控器,稍稍犹豫,王宝玉还是上了炕,既然來了就不能怕,跟这个冤家对头好好聊聊,也是难得的人生经历,不过沒有脱鞋,希望有危机情况的时候可以跑得快一点,

阮焕光扫了王宝玉的脚一眼,轻轻笑了下,竟然像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无奈,毒贩都是什么心理啊,王宝玉心乱如麻,此时阮焕光举起杯道:“王宝玉,我敬你一杯,能够一直将我们组织彻底瓦解,你很了不起。”

王宝玉跟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道:“谷爷,这不是我的胜利,是正义的胜利。”

阮焕光笑了起來,满不在意道:“随便你怎么说,说心里话,我曾经想把组织交给你管理,现在看來,纯属自作多情。”

真是沒想到,原來唐蔷薇拉自己入伙,竟然是真的,王宝玉不解的问道:“咱们一直是死对头,你怎么想到拉我入伙啊。”

“跟你折腾的太久了,化敌为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你小子倒是有点运气,为了你我们可是牺牲不小啊,对了,有件事儿不知道蔷薇跟你说过沒有。”阮焕光问道,

1714舍近求远

“不知道是哪件事儿。”王宝玉问道,

“这正是我找你來的原因,蔷薇出卖了我,还带走了所有现金,你能猜到是什么原因吗。”阮焕光又问道,

“她是穷途末路,不跑还能等着被抓啊。”王宝玉道,

“不是,原因很简单,她怀了你的孩子。”阮焕光表情认真道,

“这不可能。”王宝玉惊得杯子差点掉在地上,连忙坚决否定,

“她跟你发生过关系,怎么就不可能,而且,她这个人眼眶子高,只跟你发生过关系,就是你的孩子沒错,而且,因为这个孩子,她后來几次都放过了你,到底还是出卖了我。”阮焕光道,

“我,我不信,要是真那样,你怎么不把她给干掉。”王宝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理智,一定保持理智,毒贩子心思缜密,千万不要上他们的当,

“我苦心经营的整个网络都毁了,再杀人有什么意思,给自己积点德吧。”阮焕光看似轻松的说道,

这个消息对于王宝玉而言,无疑于五雷轰顶,唐蔷薇竟然怀了自己的孩子,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你放心吧,这件事儿我跟谁也不会说的。”阮焕光安慰道,又给王宝玉倒了一杯酒,

“你该不会骗我吧。”王宝玉端着酒杯,依然不敢完全相信,傻乎乎的又想到了宋老专家的话,道:“我找人算过,我沒有儿子命的。”

“我也懂点这方面的学问,看得出來,你们有父子情。”

父子情不就是父子吗,这叫什么狗屁理论,正当王宝玉迷惑之际,阮焕光突然剧烈的咳嗽起來,足足咳了三分钟才停下,他拿过卫生纸,吐出了一口带血的痰,随后叹气道:“实不相瞒,今年年初,我就查出得了肺癌,即便你们不來抓我,我也将不久于人世,一个将死之人,有必要骗你吗。”

听阮焕光这么说,王宝玉终于信了,心里却是无比的难受,不由一脸苦涩的使劲捶打自己的头,一旦有一天唐蔷薇落网了,自己的孩子长大后获悉有这样一位母亲,真不知道该如何抬头做人,真是冤孽,

“你一定很恨唐蔷薇吧。”王宝玉好半天才缓过神來,开口问道,

“恨,我一向对她不薄,她临走时还是出卖了我,太不义气了,不过,我也理解她,带着我这样的重病之人,会成为了她的累赘。”阮焕光道,

“谷爷,我也敬你一杯,愿你在地狱能够不寂寞。”王宝玉举杯道,

阮焕光跟王宝玉碰了一杯,道了声谢,又黯然道:“人生本沒有天堂和地狱,如果非要说有,那就在一个人的心里。”

“如果说人心是地狱,那人性就是构建地狱的材料。”王宝玉道,

就在二人讨论这些高深哲学之时,屋里突然传來了一阵骚动声,只听范金强道:“阮市长,您不能进去。”

“你们不要管我。”随着话音刚落,市长阮焕新冲了进來,

王宝玉的脑袋彻底大了,心中升起了恐惧之感,他早就猜到,阮焕新兄弟之间,必然有很大的积怨,否则,作为弟弟的阮焕光,不会对自己的哥哥不依不饶的陷害,

“小谷,是你吗,你竟然还活着。”阮焕新看着孪生弟弟,呆呆站在地上,眼含泪水,声音颤抖的说道,

阮焕光却连头也沒抬,旁若无人的又给王宝玉倒了一杯酒,说道:“接着喝。”

王宝玉看得出阮焕光极力压抑的厌恶和愤怒,哪还敢喝酒,怔怔愣着不敢动弹,

“小谷,我是哥哥,你看看我,我是哥哥。”阮焕新上前几步,对着阮焕光喊道,低头看见桌上的灯笼果,哽咽的说道:“你还是喜欢吃这种果子,自从失去你的消息,家里再也沒有人吃这个。”

“我的好哥哥终于來了,也好,咱们兄弟可以一起上路,去见见我们狠心的爹娘问个明明白白。”阮焕光重重放下酒杯,变了脸色,抬起左手的遥控器,咬牙切齿道,

“谷爷,你千万要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宝玉惊慌的连忙劝说道,

“小谷,你落水被冲走后,爹娘从此一病不起,你为什么要恨他们,你这么说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吗。”阮焕新大声喊道,

“行了,别演悲情戏了,谁不知道,你从小学习好,有个眼睛的都知道你是个大学苗子,而我呢从小就淘气,不是偷了东家的鸡就是砸了西家的门,爹娘一直都是喜欢你,我的腚天天挨鸡毛掸子的打,而你却从未被呵斥过,是不是很奇怪啊,可见他们心里从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