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申宇答了是“是”,点了一队禁军随着曾炼石去了。
水寒见陛下与曾炼石谈论这个,忙用手去捂皇太子的耳朵,却被清平帝瞪了一眼,忙低头不语,捂着傅瑞双耳的手放了下来。
傅瑞的手伸到后面在水寒手上摸了一下以示安慰,然后看向清平帝,道:“父皇,方才曾大人所说的强0奸十二岁以下幼童幼0女、内乱、食人、连环杀人、恶逆都是什么罪名啊”
傅予琛幽深的凤眼凝视着儿子清澈的眼睛,在心里做着斗争:是告诉他,让他知道人世间的丑陋;还是不告诉他,让他继续保持纯净的心
思索片刻后,傅予琛做出了选择,他凝视着自己的继承人的眼睛,平静道:“强0奸十二岁以下幼童幼0女,指的是一些人因为无法见人的,专门糟蹋年纪小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毁了这些小孩子;内乱是有的祖父、父亲,糟蹋自己的孙辈或者儿女;食人就是有人专门杀了,然后煮了吃;连环杀人不用说了,就是无端杀死很多人;恶逆就是有些为人父母或者长辈的人,儿女晚辈没有错,却把儿女晚辈杀死”
水寒怕傅瑞害怕,悄悄上前一步紧挨着傅瑞。
傅瑞却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父皇:“父皇,儿臣觉得大梁死罪不可能这么少”
傅予琛点了点头,道:“按照大梁会典,大辟共有二百六十八项。”
傅瑞精致的凤眼黑幽幽的:“大辟就是死刑么”
傅予琛道:“尚书大传曰:大辟,死刑也。”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必须得令傅瑞早些明白事理,成为大梁合格的继承人。
傅瑞点了点头:“儿臣明白了”
傍晚回城的路上,傅瑞坐在爹爹身前,手里拿着一束野花让傅予琛看:“爹爹,妹妹会喜欢这束花吧”
傅予琛瞅了一眼,道:“会。”傅荃久在宫掖,哪里见过这些野花野草
傅瑞又变戏法般取出了一个用青竹丝编成的蝈蝈笼子让爹爹看:“这个呢”
傅予琛今日颇为愉快,便问了一句:“里面是蝈蝈么”
傅瑞好看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坏笑:“里面是儿臣亲自捉的两条大青虫。”
傅予琛:“”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问道:“给你母亲带礼物了么”
傅瑞小脸上笑得很甜蜜:“儿臣让水少保拿着呢”
傅予琛向自己身侧瞟了过去,发现水寒面无表情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捧着一大捧雪白晶莹的花。
他收回视线开口问傅瑞:“这是什么花”
傅瑞笑盈盈道:“姜花。”他和水寒出去打猎的时候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外见到的,他告诉主人自己母亲喜欢,主人果然送了一大捧。这种花母亲还没见过,见了的话一定会喜欢。
看着儿子笑盈盈的脸,傅予琛觉得很看不惯,便不动声色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银盒给傅瑞看:“我给你母亲准备的礼物。”
傅瑞摁开消息,发现里面是一条镶祖母绿宝石银手链,手链上镶的宝石粒粒均匀,都有樱桃那么大,在夕阳下散发着柔和而浓艳的光芒。
他一脸镇定地把手链放了回去,道:“母亲一定会喜欢儿臣的礼物”
傅予琛冷哼了一声,不相信自己会输给儿子。
等他们回到福云殿已是夜幕降临时分了,徐灿灿带着傅熙和傅荃迎了出来。
给父皇行过礼后,已经四岁的傅熙和傅荃围住哥哥:“大哥,给我们带的礼物呢”
傅瑞微笑着把那捧小野花给了妹妹,把盛着大青虫的蝈蝈笼递给了弟弟。
傅荃开心得小脸通红,踮着脚揽着大哥的脖子在大哥脸上亲了好几下。
傅熙打开蝈蝈笼看着里面蠕动的大青虫:“大哥,这是什么虫子”他最喜欢研究虫子了
傅瑞得意地瞅了父皇一眼,从水寒手里接过了那一大捧姜花,双手捧着单膝下跪献给母亲:“母后,儿子爱你”
徐灿灿欢喜极了:“这是姜花吧”
她把花束放在鼻端用力嗅了一下,然后在傅瑞的脸上左左右右各亲了两下:“儿子,母后也爱你”
傅予琛:“”
他轻咳了一下。
徐灿灿忙捧着花看向他。
傅予琛垂下眼帘取出了盛手链的银盒子递给了徐灿灿。
徐灿灿打开之后,见是手链,便戴到了手上让傅予琛看:“很好看,对不对”
傅予琛瞅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平静;再去看傅瑞,发现傅瑞一脸得意。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到了晚上,寝殿里只剩下傅予琛与徐灿灿了,徐灿灿这才在傅予琛脸上亲了一口:“阿琛,我爱你”很爱你很爱你哦
第269章
夏季天亮得特别早,徐灿灿觉得自己好像还没睡多久,天就已经亮了,窗外小鸟鸣叫的声音,风吹白杨树的声音声声入耳,令她再也无法入睡了。
夏天即使是早晨也不见得多凉快,热风掀起窗纱吹了进来,好在寝殿角落里的金盘里堆着浅绿色的鄙冰山,散发着清凉的气息,令寝殿里保持着凉爽。
徐灿灿在宫女的侍候下洗漱罢,觉得还有些懵懵的,便让侍候的人都退下,她又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
见傅予琛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这才起身从衣架上拿了他今日上朝要穿的绛色薄罗履袍侍候他穿上,又拿了白玉腰带帮傅予琛围上,然后双手扶着傅予琛的细腰,仰首笑盈盈看着傅予琛。
傅予琛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比起二十岁时候的模样自然自然有所不同了,原先秀美的脸线条比先前硬朗了一些,由秀美变成了英气逼人原先病弱单薄的身体变得结实了许多,虽然依旧是苗条修长的长条身材,如今却是劲瘦有力。
徐灿灿仰首看着傅予琛,心中有些不足傅予琛的脸太精致了,未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她很怕有一天她看着比傅予琛年龄大。
傅予琛低头看了徐灿灿一眼,白皙光洁的脸如精美的白瓷,黑幽幽的丹凤眼被又长又直的睫毛掩映着,显得深不可测,令人莫名心颤。
徐灿灿踮着脚伸出双臂盘在傅予琛脖子上,令他弯腰低到自己能吻到的高度,然后在傅予琛嫣红的唇上用力吻了一下。
傅予琛低下头回吻了她一下,然后把脸贴在徐灿灿的脸上,挺秀的鼻梁触着了徐灿灿。
徐灿灿嘟囔道:“已经是第七年了。”
傅予琛松开她,诧异道:“什么”
徐灿灿笑:“咱俩今年到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