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夫人特地让玉三姑娘带着三位妹妹先出去,她自己稍留片刻,专门谢谢太子妃为玉三姑娘和玉四姑娘说媒。
她带着四个女儿进京为的就是解决女儿们的亲事,如今托了太子妃解决了两个姑娘的婚事,自是感激,郑重地谢了太子妃后才告辞离开。
徐灿灿凭直觉也很喜欢玉夫人及四位玉姑娘,便亲自送了玉夫人出了正堂,目送玉夫人离开。
见太子妃回来,红拂红蕖当即带着小丫鬟拿着盥栉用具端着盛水金盆进来了,侍候太子妃净了手,又用丝帕为太子妃拭了拭手。
徐灿灿好容易等到净罢手,也不顾仪态了,直接拎起裙裾大步冲进了西起居室,看她的宝贝傅瑞去了
傅瑞也是刚醒,正躺在榻上转着黑泠泠的凤眼左顾右盼呢,见母亲过来,当即扁了扁嘴,哭了起来。
朱颜、玄冰和两个奶娘孙凯家、韩贺家的都有些尴尬。
朱颜笑道:“太子妃您不过来,皇太孙挺开心地听玄冰唱歌谣;您一过来,皇太孙便哭了起来”
两个奶娘中孙凯家的嘴角更便利,也不像韩贺家的怯场,当即笑了:“这就是老话说的小孩儿见娘,无事也要哭三场”
徐灿灿抱着傅瑞亲个没完:“哟,我的儿,妈妈不是来了吗妈妈和你永远不分开”
听太子妃说的肉麻,屋子里侍候的人都笑了。
傅瑞好容易不哭了,却直往徐灿灿胸部乱拱乱蹭。
徐灿灿见儿子如此,心疼他才一个多月便吃不到亲娘的奶了,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她也没吃回奶的药,可是奶水还是没有了。
众人忙安抚起她来。
孙凯家的最直接,恭谨地从太子妃手里接过了皇太孙,反正除了皇太孙一屋子都是女人,她直接解了衣襟掏出咪咪放到了皇太孙红红的小嘴边。
皇太孙正在“呱呱”地哭,闻到了奶香,当即含住吃了起来,也不哭了。
徐灿灿见状破涕为笑:“这小子有奶便是娘,倒害他娘我伤心一场”
孙凯家的忙接道:“是奶娘”
众人都笑了起来。
傅予琛正在外面书房见马明光、徐宜鹏和靳伟焕。
他的亲信大部分是武将,但朝中文官也不是铁板一块,譬如丞相马明宇、马明光、徐宜鹏和靳伟焕等都是他的亲信。
徐宜鹏和靳伟焕先回报了在密县进行的摊丁入亩试点一事。他们两个私下已经商量好了,由靳伟焕来说试点中发现的“摊丁入亩”的优点,由徐宜鹏来说试验中凸显出来的不足以及解决的办法。
靳伟焕行礼后道:“禀太子殿下,臣以为,摊丁入亩最大的好处是限制如今愈演愈烈的土地兼并”
傅予琛认真倾听着。
徐宜鹏行了个礼,道:“禀太子殿下,臣以为将丁银摊入田赋征收,就必须废除人头税,以减轻百姓负担,同时应减免手工业者和市井商人的赋税,以鼓励手工技艺的进步和商贸的发展”
傅予琛渐渐动容,神情凝重起来,待徐宜鹏回报完毕,他才道:“下去后拟一个条陈给我”
徐宜鹏答了声“是”。
傅予琛看了他一眼,又道:“宜春在书房西偏院里,你去指点指点他的功课吧”
又道:“宜春渐渐大了,你处理事情多带他在身边”该培养小舅子为徐灿灿撑腰了
徐宜鹏一听太子殿下让自己去指导兄弟,心中感念他的体贴,当即笑道:“臣这就过去”有太子殿下在,宛州徐氏要崛起了
徐宜春最是敬慕大哥,见徐宜鹏来了,当即命小厮上茶拿点心,自己围着哥哥转来转去,脸上满是仰慕。
徐宜鹏心中也是感动弟弟对自己的信赖亲昵,面上却严肃之极,道:“把你的功课拿来我看看吧”历朝历代的国舅多纨绔,他一定要教出一个不纨绔的国舅出来
见太子妃用过午饭了,胡妈妈这才让小丫鬟小铃通报,说有事求见太子妃娘娘。
徐灿灿听了胡妈妈的话,笑了:“不过是陪我站在观景楼上观灯,也有这么多讲究”
胡妈妈屈了屈膝,道“您想想,历代历年的灯会都是由当朝皇后主持的,京中贵妇和有品级的诰命都以陪皇后登观景楼为荣,那么谁上去,谁不上去;谁离您近,谁离您远,这些就有很大的讲究了”
她顿了顿,道:“不瞒您说,已经有不少人重赏老奴想要巴结您呢”
徐灿灿不由笑了,接过胡妈妈递上来的手本细细看了看,发现诸位公主、国公夫人、侯夫人等贵妇都名列第一页,其中玉茗公主和延恩侯夫人的名字也都在上面。
她翻到第二页,发现是马明宇的夫人、丁修平的夫人和靳伟焕的夫人等文官之妻。
第三页则是武将的夫人。
第四页是各家闺秀贵女们。
徐灿灿在心里算了一下,发现列上名单的足有二百来人,可是观景楼也就三楼的四面栏杆内可以站人了,大概选四十个人就行了。
虽然自己有了判断,徐灿灿还是问了胡妈妈一句:“你怎么看”
胡妈妈笑道:“太子妃您只管安排”
徐灿灿懒得细说,便道:“太子殿下麾下武将的家眷、文官的家眷,以及马夫人畅夫人”
正月十五元宵节早上,傅予琛一大早就醒了,却不急着起床,而是侧躺在那里想心事,手还在徐灿灿丰满的胸上摸来捏去。
徐灿灿被他给骚扰醒了,便扑到傅予琛身上闹着玩,并小心不碰到他的伤口。
闹了一会儿,待傅予琛有反应了,她却故意噌的一下跳下了床,一溜烟钻进了浴室,留下傅予琛看着自己已经鼓起来的物事,俊俏的脸上现出一丝苦笑来。
傅予琛知道今日会有很多女眷来见徐灿灿,因此连早饭都没在内院吃,洗漱罢就去前院了。
梁庆贺、李正和苏水音等五位傅予琛最得用的谋士陪着他用了早饭,又一起喝茶闲谈。
最近朝中文官时时声讨弹劾傅予琛,他索性以背上的伤为借口告病在家,令这些文官有火没处发,让他们一鼓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