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琰微微一笑,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恋恋不舍的看了那人一眼,撩开床幔,离开了凤榻。
“陛下,汤泉已经收拾妥当了。”赵怀生小心着声音说了一句。
景琰轻“嗯”了一声,披上月白长袍便去了殿后的汤泉,离开的时候,回头交代了赵怀生一句,“你去吩咐红司几个一声,别扰了皇后休息。”
赵怀生忙不迭的低头应了。
景琰走后不久,练月笙悠悠转醒,满脑子的混沌,一时都想不起来现在在哪儿。就这样呆愣愣的半眯着眼睛盯着帐顶的夜明珠瞧了半晌后,她才猛然睁大眼睛,回想起了夜里那香艳的一幕幕,登时脸色涨红。
拉开被子往里探了一眼后,她再确定了那确实不是梦眉心蹙了一下,紧抿的唇角不自觉的浮起了笑纹,竟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人都说,喝酒误事,昨天里太过高兴,喝的多了,就把这该干却没干的事给干了,这酒给她壮胆了,误的好
看样子景琰是去上朝了,没一睁眼就看见他虽说有点小失望,但更多的是轻松,她确实不知道一睁眼看见景琰,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她稳了稳心绪,就唤了红司几人,一直在殿里候着的几人听见了声音,忙走过去将床幔撩起挂在金钩上。
红司笑的一脸喜庆,和青玲服侍着皇后起身,黄杨是个面皮子薄的,这会子瞅见皇后脖子上的红点,就羞的红了一张脸。
练月笙瞧得好笑,就让她去整理床铺了。
“娘娘,汤泉已经备好了。”红司给皇后披上一件长袍,“奴婢服侍您洗浴罢。”
练月笙点点头,忍住了身上的一点不适,就朝后面去了,红司扶着皇后一路过去,边走边说:“陛下说,今儿个免了众妃的请安,还让奴婢们务必不要打扰到娘娘休息。”
闻言,练月笙不由得心中微甜,默默笑着,却是不说话。
这厢练月笙心里攥着蜜在汤泉里悠哉的沐浴,那厢景琰在早朝上跟个狐狸似得见招拆招,把言官说的一句都反驳不了。
言官不能明着说皇帝,那就只好说皇后没有国母之范,然后拐着弯的提醒皇帝。
景琰就说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和鸣,你个言官也要管莫不是希望看见帝后不和
言官说昨夜里烟花放的时间太久,数量太多,说陛下你不知体恤群民,还消损国库钱财。当然,明话说的隐晦,重点还是皇后没有及时阻止,妄为六宫之主,媚上祸主。
景琰就说烟花都是收购的民间作坊里积压的剩货,没动国库一个子,而且昔日只有迎新时才会燃放烟花,这次宫里面放了烟花,外头的百姓也享了眼福,有何不好
一来二去,景琰总是有合适的说辞反驳过去,让言官无话可说。
这回里,杨太傅全程围观,一个字都没说。对着此反常现象,景琰觉得诧异,但愿杨太傅没打什么主意。至于皇后的生父宁国公,自然也是围观了一个早朝。
等到早朝下了,景琰才匆匆赶回了凤栖宫,私心里希望练月笙还在睡。
、68柔情蜜意
自荣朝开国以来,到了景琰这朝,已历经六朝帝王,但没说有一个和景琰一样的。
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在宫里放烟花,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这事情,也在第二天就游走于了大街小巷,于是人们都知道了,当今圣上极其宠爱皇后娘娘,为她一人办了场烟花盛宴。
百姓称赞帝后恩爱,乃江山之福。转眼于后宫中,诸妃就是哀声怨言,敢怒不敢言。
昨天里帝后出宫游玩,晚上回来时又放了烟花,此等浪漫贴心之事,是她们想求都求不来的刚刚都还在为着花芊白进冷宫而幸灾乐祸的一众人,现在又因了皇后的圣宠暗中气愤不已。
庄妃就是其中之一,前两天还高兴着的她,现在是恨的牙痒痒。
本一开始,她瞧着皇后不受宠,但是家世不错,就想着闲暇时巴结拉拢一下,好让自己在宫里站的更稳,而且那时候她还是宠妃,颇受陛下青睐。虽说就侍寝了两次,陛下就不再动她,但好在她弹了一手好古琴,还能让陛下注目,因为陛下来的时间久了,她宠妃的名号就叫出来了,虽然名不副实,但好歹脸上有光不是
原本想着,顶着这宠妃的名号,又和皇后搞好了关系,假以时日,说不定还能在皇后身边当个二把手什么的,管管这后宫诸事。却不料皇后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不是说能拉拢就拉拢的,然后后面有了她险些中毒那事,因为是被皇后救了,她就觉得机会来了,可以拉拢一下了,但是事与愿违,皇后根本不搭理她,渐渐的,她也就放弃了。
但是现在,往日里不受宠的皇后现在如今受宠,大有专宠的样子。而她这个初进宫就得到帝王恩露之人,却是惨兮兮的失宠了。
这么大的对比,如何能不让她心生怨恨
灌下一杯凉茶后,庄妃敛了敛神,出门找阿史那燕去了,她相信,以阿史那燕那个脾性,此时怕是气的很了,若是自己能说动她的话,以后一起对付皇后不是难事。
这边庄妃打算继续拉拢阿史那燕,那边凤栖宫里,景琰抱着练月笙歪在了美人榻上。
他在早朝和一众言官战完,急忙返回凤栖宫,就是希望她睁眼看见的第一人是他,哪知他人刚进门,就瞧见了她披着一头湿发出来了,顿时心绪低落了下来。
他把她圈在自己腿上,蹭了蹭她的脸颊,柔声说:“本来今儿个没想去上朝的想一直陪着你呢。”
练月笙偏头瞧他一眼,就笑,“陛下可不能这样,臣妾还不想让言官说成红颜祸水。”她说的亲昵,带满了玩笑意味。
景琰趁机在她唇上香了一口,“阿笙就是朕的红颜祸水,朕甘心被你祸水”他攥住她的手腕,握了握,正了神色,“朝堂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朕自有法子让他们管紧了自己的嘴。”
话题一下子严谨了起来,练月笙也跟着紧了神色,靠在他怀里,说:“不过,我们昨天确实有点过了。”
“不过。”他说:“烟花是收购的民间作坊里的,都是积压在仓库没买出去的,朕买了,给了他们钱财,不也是替他们解决了问题吗。”他低下头,唇瓣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眉心,“而且,只要你能高兴了,朕做什么都值得。”
这话听的练月笙红了脸,低垂了眼睛,睫毛微微扑扇了一下,犹如小扇,“也不知道母后会不会怪我们”
他低笑,“放心好了,母后恨不得朕能天天宠着你,只要不误了朕的朝政就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