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悠转,宛如寒潭般深沉,“皇后是个聪明的。”他不咸不淡的赞了一句。
“你在后宫盯紧夏妃,朕在前朝看紧夏辰。若是他们真心有不轨我们便来个瓮中捉鳖。”他语调淡淡,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练月笙沉思一瞬,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颦眉心,应下了。
景琰微微一笑,眸色悠转,朝她伸出手去。练月笙瞧着伸到自己眼下的那只手,指骨分明,皓白修长,袖口上的龙爪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微微一愣,随后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抬眼看他一眼,把手搁到了他掌心里。
他马上握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这就算是我们暂时同盟的象征。”
景琰唇角微扬,笑的略有几分高深莫测,练月笙别着脸不看他,半分不露。但随后却不得不跟上他的步伐,景琰牵着她的手,穿花拂柳,径直往凤栖宫去了。
赵怀生老远瞧着帝后俩人携手去了,忙招呼宫人走起来,红司几个唇角含笑,互相对视一眼,皆笑的心照不宣。
说起如今后宫里头最热门的两个事件,一是庄妃差点喝了毒牛乳殒命,二是帝后关系突飞猛进,甚是和谐。
这个风头压过了庄妃的事,也把负责调查此案的淑妃遗忘在了人后。
后宫里头皇后风光大盛,前朝里宁国公自从进了皇宫,就被一些大小官员过来以各种理由搭话。练明轩怎么会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不禁担心起后宫里头的女儿来。
夏辰今儿个是怀着一腔忐忑过来上朝的,皇帝把他的折子退了回去,他也摸不着皇帝心里是个什么心思。转眼间,练家那闺女又得了圣宠,念及他闺女夏末在宫里面没一点动静,夏辰就急的冒汗。
早朝的时候瞧见皇帝面色如常,深沉的半分不露,夏辰稍微放了一点心,就以为皇帝是不满他折子里提的事所以才给退了回去。但是他如往常一样反驳宁国公的时候,皇帝居然破天荒的头一次替宁国公说话了
底下众臣于是都感觉到了风气似乎转了方向。
最近几天来凤栖宫串门子的妃子多了,练月笙嫌烦,一挥手就不让她们来了。
芊婕妤心情苦闷,煮了菊花雪梨茶送去宣政殿,就想着就地和景琰亲热一下,她可是好长时间没沾恩露了,浑身难受。
景琰也知道这几天后宫里流传的事情让芊婕妤不舒坦了。她粉面带羞,眉眼含情,樱唇微启,娇声娇气的就要把唇送上来。
哪知景琰刚刚准备迎接美人的投怀送抱时,外头赵怀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景琰一个激灵,把脸一偏,芊婕妤就扑了个空。
芊婕妤撅着个小嘴,既委屈又不满。
“什么”景琰一声惊叫,把芊婕妤吓了一跳,他也顾不上她,把她推下了腿。
芊婕妤又惊又恼,一时间委屈之意横飞,眼里就要屈的流下泪来,心里面怨恨着坏她事的赵怀生。
“江西地方八百里加急送上来的急奏,江西大涝”赵怀生高声重复了一遍,声音急切。
芊婕妤闻言一怔,景琰已然快步走下龙椅,不看她一眼的让她快回去。
碧纱也知晓这是大事,可不能让芊婕妤待在这里,是以进了殿后,就急急忙忙的给芊婕妤整了整宫裙,说了一句“奴婢得罪了”,就拉着她出去了。
芊婕妤被拉出去,眉心一皱,伸手推开了碧纱,神色高傲的冷哼了一声,带着宫人转身径直离开了。
碧纱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芊婕妤这是什么态度国家大事难道比你重要不成
与此同时,凤栖宫里,淑妃哭丧着脸来求皇后帮忙。
景琰把案子给了她调查,五天时间查出谋害庄妃的人来。
第一天,淑妃毫无头绪。
第二天,淑妃依旧毫无头绪。
第三天,淑妃哭着找皇后娘娘帮忙来了。
“娘娘,您就当可怜可怜妾,妾实在查不出来。”淑妃哭丧着脸,捏着帕子擦泪,“还有两天时间,要是妾查不出来的,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练月笙假模假样的摸着肚子,看着对面哭的嘤嘤嘤的女人,问她:“庄妃宫里的人你查过了吗负责做牛乳的人你查过了吗御膳房里人你差人盘查、仔细搜过了吗你知道牛乳里掺的什么毒药吗”
淑妃一听之下,也忘了哭了,她愣了愣,觉得有些无言以对,“没有”
练月笙叹气,“淑妃,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你连这些都不做,整天把自己关长乐宫里能想出什么来,能想出来是谁背后害庄妃吗”
淑妃嘴一扁,又要哭。
、10查明真相
按照皇后吩咐的,淑妃出了凤栖宫,就命人去传唤御医,当日熬制牛乳的人和庄妃宫里的人也全部传过来审问。
整整一个下午,淑妃忙的不可开交。
傍晚的时候拿着审问出来的供词,又急急忙忙的跑去凤栖宫给皇后过目,正巧赶上饭点,于是就蹭了顿饭。
饭后,练月笙在淑妃闪着亮光的眼神下,翻开了供词,一一看着。
“砒霜”练月笙微微挑眉。
淑妃点头,“正是砒霜。妾按照娘娘的吩咐,审问了当日御膳房里的人,又仔细搜了一遍,但没什么线索。”
练月笙把供词卷成筒儿,握住了往案子上敲,“这都几天了就算有证物,也早就处理掉了”
淑妃神色一萎,脸上又爬满了愁云。
“这些供词,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掏出了心窝的半分没隐藏的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