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郑良仪没资格独居一宫,只是如今宫里妃子少,空院子多,如她这般年纪又如她这般品阶的还真就是独一份,也没必要与别的新妃去挤,干脆就被江皇上独赐了一宫,为此她还得意了几天,直说皇上这是念着她呢,若非皇长子从中作梗,皇上又如何会不封她个妃子呢
这些话倒是有些传到江皇上耳中,可一则后宫如今交给贤妃和盈妃来管,他不便插手,更何况,他是真没心情去管这点小事,怎么说郑良仪是真真为他生了两个皇子,总不能真把她打冷宫里吧,只要她闹的不太过,能让就让让她好了。
其实在内心深处,他还是希望着珍月长公主会愿意为他打理后宫,毕竟按着出身和在皇宫里生活的所见所闻,还有多年治理大将军府的经验,珍月长公主比那两个软弱的更适合,可人家珍月长公主偏偏是如今连个眼神都对他欠奉了。
珍月长公主端起一杯香茗放在唇边呷了口,似没见到那母女,只望着眉娘道:“儿媳那里可有好的驱蚊药草如今天儿热了,蝇子蚊虫都出来闹腾的欢了。”
郑良仪张张嘴,憋红了一张脸却不知如何开口,若是骂回去,好似承认她就是那闹腾欢的蝇子蚊虫,可不骂回去,这样被珍月长公主骂了总是吃了亏。
“有的,此事倒是媳妇疏忽了,回去就让人送来,这几日越发热了,夫君昨日还说让媳妇每日为婆母送些冰来,倒是媳妇给忘记了,回头就派人为婆婆送来,不知婆婆是喜欢原味的还是加了水果的。”
“都送来些吧。”自家儿子媳妇也没什么好客气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原味什么是加了水果的,珍月长公主还是点头。
将茶盅放在案上,眼角撩了下,“媳妇上次送来的凉茶也甚好,一并送些来吧。”
眉娘也都称记着了,听的旁边的郑良仪好不嫉妒,因去年一冬就开始旱,水位一天比一天低,待能冻住时冰层浅的根本无法存住,而且那冰也不够干净,并不适合食用。
何况京城这边天气本就不是很冷,想要存冰还要去远些地方运来,就是存了少许的冰也不够宫中使用,除了皇上和两位妃子,还有几位皇子、公主每日有些定额放在屋内降温,宫里其他人都没这项福利,而且,就算有定额也只是降温或冰镇些果品,食用肯定是不可能了。
珍月长公主是被江皇上特别交待要给送冰的,可人家珍月长公主就是不领他这份情,冰送来就摆着,降温也好、镇些果品也好,只是这冰依然是吃不得的,比起眉娘空间里曾经在冬天时存下的冰和冰淇淋肯定是要差了很多。
听了眉娘这么一说,更让连冰渣都见不着的郑良仪嫉妒,一想到如果当初不是珍月长公主横插一脚,雨二小姐说不得就是她的儿媳妇,这些冰如今就是她在使用了。
就是有定额使用冰的静凝公主听了也都嫉妒的要命,再看珍月长公主眼神都带了怒意。
珍月长公主偏偏就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喝茶,那茶也是眉娘之前送来的凉茶,这时候在冰上镇过一会儿后,喝起来清凉解渴,浑身都舒坦着。
喝完一口茶,抬头,见那娘俩还站着没动,珍月长公主眉头就皱起来,“哪来的没规矩的还不给本宫打了出去”
、214浪迹天涯的队伍
能在珍月长公主身边侍候的都是她曾经使得惯的老人,别看珍月长公主如今看着有些落魄了,这些人的忠心却毋庸置疑,令行禁止绝不会有半点错处。
还露着羡慕嫉妒恨表情的娘俩万没想到珍月长公主都到了这时候,还能说发脾气就发脾气,没反应过来之下,就被一顿乱棍打了出去,这些人还真是没客气,管你什么身份,公主还是良仪,在人家眼里什么都不是,他们只听长公主的,若是长公主发话,他们连皇上都是敢打的。
这边打着,那边珍月长公主身边的宫女还声音洪亮地吩咐去提了水回来把地面冲洗干净,免得被腌臜的人污了成心殿的地面。
郑良仪气的口中骂个不休,偏偏骂的越凶,推她们出去的力气越大,她老胳膊老腿的,被推倒在成心殿外的青石砖地上半天没起来。静凝公主好些,可也哼唧半天才爬起来,带来那些宫女都傻了眼,怎么也没想到自家主子嚣张着进去,被打着出来,愣了半天,被静凝公主一瞪,才想起来要过来扶一下。
可还没把静凝公主、郑良仪扶起来,就听到冷冷的哼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皇子到了,扶着二人的宫女一见江楚夜冷的直掉冰渣的脸,手一抖,起身一半的娘俩再次被摔回地上。
江楚夜一看这架式就知道是这娘俩来找他娘麻烦,被他娘给打出来的,本来对这娘俩就很不喜,他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自然不会同情这娘俩,非但不同情,还得再给点教训,眼神只那么一瞟,“还不扶起来”
身后走出俩亲随而不是皇宫里的太监,能在皇宫里带自己的亲随任意出入,除了江皇上也就江楚夜有这待遇,可见在江皇上心里这个大儿子还是与众不同的。
两名亲随大步流星地走到郑良仪和静凝公主身旁,向两人伸手,静凝公主尖叫:“男女授受不亲,别碰本公主。”
难得这时候她还记得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可离的近了才看出来这两个亲随居然是女子,自然就没什么授受不亲。
两名亲随也不废话,伸出铁钳一样的手,抓住静凝公主和郑良仪的胳膊从地上就把人给扯了起来,娘俩只觉得胳膊像要断了一样地疼,口中哎哟哎哟叫个不停,偏偏没谁敢过来救人。
待两名亲随再次站回江楚夜身后时,这娘俩都耷拉着双臂,脸都疼的白了,豆大的汗珠子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滚,单薄的夏衫已被汗水打湿。
对着珍月长公主时娘俩还能嚣张得起来,对上江楚夜她们就没那个胆了,虽然没有直接就立江楚夜为太子,可江皇上的眼中从来只有这个儿子,她虽是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却没一个能得江皇上喜爱的。
再想想江楚夜的能力,就是杀了她们江皇上都未必能说个不字,这样一来,她们都有些后悔不该过来找珍月长公主的麻烦,捧高踩低这种事真不是随便就能做得的,只想着珍月长公主威风不在,怎么就忘了人家还有个深得上心的儿子呢
娘俩咬着牙,耷拉着胳膊往回走,江楚夜不屑地哼了声,不打女人的臭毛病他可没有,若是敢再来,他就敢打个更重的。
赞许地向两名女亲随点点头,虽然只是一扶之力,独特的点穴手法足够让这母女耷拉着胳膊疼上半个月,虽然略显仁慈了些,江楚夜也不想在离开京城之前节外生枝,就算他爹再不得意这母女,好歹一个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妾,一个还是亲生的女儿。
就让她们先疼上几日,离开时再一并收拾了吧,正如眉娘对待云老二一家的态度,放在外面烦心,放在空间里膈应。
但江楚夜绝对没有眉娘那般好性子,能让他烦心兼膈应的人,该消失还是消失吧,只不过是扣空间二十点爱心值的事罢了。
进到里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