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阳直觉这问题很危险,逼近捅破窗户纸边缘。“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所以”他试图把这问题蒙混过去,但没成功。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我想知道的根本不是德国。”夏洛克打断他的话,“你在刻意保持我们之间的距离,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你之所以选择离开霍格沃茨去德国,自大地估算一下,大概有一半原因是想离开我”
如果卫阳现在不是一个幽灵,脸色一定是一阵青一阵白,因为全中。“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一个借口。这就和他没法说这是个游戏一样,他也没法承认,在知道有可能不是个游戏之后,他似乎对夏洛克产生了某种超出范围的感情。而且他不能说他没发现,夏洛克似乎对他抱有类似的感情。
听起来好像是不错。但就算这样,他也不可能奢望,一个基于欺骗的开始会有美好的结局。就和之前的好几次一样,两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但至少,他那时还没用一个虚假的身份去接近、再表达好感什么的。要知道,游戏里的他和现实里的他肯定是有差距的,不论多大
“谢谢,但对不起,夏洛克。”感谢梅林,他终于说出来了,不管有用没用。
夏洛克脸上有一瞬间似乎闪过不可置信的神色。“我会把东西给麦克罗夫特的。”最后他冷淡地回答,大步离开了。
系统通知很不合时宜地弹了出来。卫阳毫无心情地盯了它一阵子才点开,发现是已经死了很久的好感度邓布利多的好感度涨到了三星半,显然已经知道他要去德国。果然,等他把这件事好好做完就能通关了。
按理说,才第二关,怎么就这么虐心呢一股“我爱你你爱我但我们不能在一起”的狗血小言即视感是怎么回事说好的欲罢不能在哪里
、第48章
就在卫阳在心里计划着如何将罪魁祸首孟元基大卸八块的时候,汤姆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来:“喂,人都走没了,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卫阳冷不防被他吓一跳,“到底你是背后灵还是我是背后灵啊”
“很久,但不敢靠太近,怕被发现。”汤姆不介意地走过来,手一撑坐上了走廊边上的窗台。“你们分手了噢,其实我对这个没兴趣,只是想知道幽灵在这时候会不会有眼泪。”
卫阳被他气得都没脾气了。“你想太多了,没分手这回事。”都没在一起过叫什么分手“所以我为什么要哭”
汤姆研究性地盯了他一眼。“那刚才怎么回事别说你很高兴。”
卫阳本来想说那不关你的事,想想又改变了主意。“我要去德国一阵子。”
“德国”汤姆挑了挑眉。“你脑袋没问题吧我听说格林德沃战无不胜。就算是幽灵,也不能保证”他突然闭了嘴,好半天才继续问:“这是告别吗”这再见真的不会变成再也不见
“别说得我好像只会送死一样。”卫阳不高兴地反驳他,“而且,没有人能保证战无不胜。”魔杖选择主人,那根接骨木魔杖之所以战无不胜,是因为它一直在选择更强的主人这种随时有可能背叛的东西有个用啊
汤姆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在说,你能胜过他”他认识的卫阳没自吹自擂这属性吧
“我可没这么说。实际上,是你也不可能是我。”卫阳对他耸肩。
这是大实话,因为格林德沃后来被伏地魔杀了如果历史没改变的话。而现在,就算他无法对汤姆施加任何影响,估计历史也会改变。麦克罗夫特今年二十二就已经做到了这么多事;只要他稍微暗示一下,麦克罗夫特难道会没法拦住下一个黑魔王吗更何况还有邓布利多呢。
“这话就更奇怪了。”汤姆眯眼,“我没理由对付他。”
听听这语气,没理由,而不是比不过。卫阳心想,不愧是能成为史上最危险黑巫师的男人“现在的事还不用你操心,而将来嘛”他故意拖长了音,又突然转到另外一个方向:“反正,你可别给我出什么问题。”
汤姆对他转移话题不大高兴,但也无可奈何。“密室不能开,还能有什么问题你总不会在两年内就把你自己再玩死一次吧”言下之意很明显,卫阳不死他就不会开密室;而再两年他就毕业了,离开霍格沃茨以后,想开也开不了。
“我可是说真的,你做什么都没关系,但至少保住你这张英俊的脸这很重要”卫阳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分裂灵魂是一种恶性循环,人性缺失分裂第一次人性更加缺失分裂第二次,而汤姆又属于那种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所以一旦开始就很难挽回。“我觉得你能成为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巫师,只要做到这个。”
汤姆有点不信,但又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没考虑到,毕竟变得强大对他来说是无法抵抗的诱惑。“为什么”
“帅哥毁容,人间惨剧啊”卫阳无辜地摊手。“虽然脾气不能恭维,但我还挺喜欢你这张脸的。”切成没鼻子大魔王,审美何在反派没颜必须死好嘛
汤姆彻底无语了。他怎么会觉得这人是认真的,哪怕只有一点点
七月末,菲尔特。
这座小城位于德国东南部巴伐利亚州,躺卧在佩格尼茨河与雷德尼茨河交汇处。城市规模不大,建筑都是红顶灰墙,上面基本没有常见的花纹雕饰,保守中透着阴森。
伦德里希格奥尔格席勒穿着对夏天来说显然太厚重的军大衣,拎着一袋子土豆,腋下夹着两条黑麦法棍,一瘸一拐地走在灰扑扑的大路上。他原本是征战南斯拉夫的德军一员,但北非形势不妙,连带着他们在南欧同盟国的攻势败退。战争无情,带走了他的半条左腿,只能用简易的木头假肢做替代,走起来哐当作响。
这种人在菲尔特并不少见。实话说,能活着回来的人已经算运气不错了。从前线传回来的形势堪忧,没有人在意一个跛了腿的党卫军老兵。所以伦德里希只能靠着微薄的补偿金度日,每个星期出门买一次土豆和面包,其他时候就窝在自己那间寒酸的斗室里过活。
“伦德里希”有邻居和他打招呼,“知道最近前线情况怎样吗”
“看见我的腿,你就知道了”伦德里希粗声粗气地回答他,然后压低声音:“我现在只关心怎么把肚子喂饱。”
那人同情地看了一眼他的腿和手里提着的东西,砸吧砸吧嘴。“这可真要命,”他嘟哝着说,同时小心地打量着周围,一副怕被别人听见的模样,“这不会够,对吗”
伦德里希用同样的音量回答他。“谁说不是呢”然后他又提高声音,“回去躺着就好了这天气好像又要下雨了,腿疼得没法走路”
“的确是,天空阴沉沉的。”那人同意道,一脸忧愁。
然后两人道别,伦德里希带着他的一周食物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张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