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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中误会,若不是沈嘉元提起,他恐一直蒙在鼓里,说不定等姜家成了沈家的代罪羔羊,他都不知为何得罪了慧福郡主。

“你你怎的不早说”

姜俊弘心中未尝没有怨气。

他与这位表弟向来相得,颇为投契,哪知道这等大事却一直瞒着他,只为了护着他家庶弟,显见得还是庶弟亲于娘舅家了。

“你们家做的好事,倒好让我家来背黑祸担惊受怕这几日阿爹还寻思,若是慧福郡主只在我们家一间铺子旁边开店,原也不出奇,说不得只是巧合了。可是她在我们家七八家店铺近旁开同样的店,这分明就是有备而来。阿爹愁的都发都白了,这些日子还想着托人去将军府递个话儿,可惜找来找去,没有门路。”

沈嘉元又愧又悔:“阿兄生气也是应该的我当初当初就应该直接说明白的。”

姜俊弘见他这般模样,又思及不知道是从哪一年开始,当年阳光灿烂的表弟便开始面上郁郁,落落寡欢,哪怕是当初成亲,也不见他欢喜模样,忽灵窍一开,脱口而出:“你当年当年不会是喜欢上了慧福郡主吧”

沈嘉元苦笑,并未否认。

姜俊弘思维更加发散:“我到是见过那位郡主小时候的模样,虽则那会儿大约才十二三岁,但乍然一见真是让人惊艳。当年我们一起见过的同窗很有两位对她念念不忘,还旁敲侧击问起林楠他家阿姐可有订亲,大约是怀着想要让家里人前去提亲的想头,后来听说订了亲,都不无遗憾。”他使劲拍了下沈嘉元的肩膀:“你当初是不是刚开始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她,后来越发现自己深陷了下去,就更开不了口了”

沈嘉元唇角全是涩意:“后来我一直派人暗中盯着她,看她一路跌跌撞撞做生意,兴兴头头的生活,知道的越多,便越丢不开手去,明知道不可能,就跟着了魔似的,非要知道她的事情不可。”他的声音渐渐低迷了下去,带着经年累月的疲倦:“后来,她被押送去边陲,我暗中伤心许久。原本以为我与她,这一生都不得见了,谁知道今日她与她夫婿前去我家新开的酒楼吃饭,竟然教我撞见了她。”这一段心事,隐埋许久,从未有机会得见天日,如今讲来,他才恍然发现,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姜俊弘听来唏嘘不已。

“若是没有你家二郎那件事情,当初她又在市井间,倒是也有可能。生是你家二郎坏了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没有你家二郎那件事你又哪里会去接近她呢总归是一段孽缘,一团乱麻,都丢开手罢如今也只能谈恩怨,不能续情义了。”

沈嘉元捂脸,“我与她又是哪里来的情义不过是我单相思罢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姜俊弘倒不好再责备沈嘉元,只能默默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之意。

、139喜讯

义安公主见到长女连同女婿冒雪前来,顿时喜出望外,特别是容秀对长姐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欢喜之情,接过楚君钺提着的小吃食,还不忘谢他。

“多谢姐夫”

楚君钺兴许是最近对子嗣有了盼望,父爱泛滥,见到这么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忍不住伸出手来,轻捏了下她的脸蛋,惹的容秀撅起小嘴,缩进了容妍怀里。

容妍暴笑,“你手上老茧太粗了吧阿秀乖,让阿姐看看”装模作样在她面上细瞧了一回,又使劲亲了一口,惹的容秀咯咯羞笑,这才罢休。

楚君钺尴尬的缩回手,义安公主亦笑:“倒瞧不出阿秀还怵阿钺的。”心中却思量,以前楚君钺也不是没见过容秀,便是回门之时也是见过的,瞧着小孩子的神情可没这么温软。

且不止是小孩子,今日的楚君钺面容和缓温柔至极,行走之间目光总在容妍身上粘着,不由得义安公主多想。

她唇角喜意一闪而过,又遣小厮去书房请容绍过来,“你阿爹最近真是忙的脚不沾地,我都轻易不得见他。”

容妍连忙阻止,正中楚君钺下怀。他每每想起这位老丈人,都觉身上各处痛,可是当着媳妇儿的面,又不能表示:我不喜欢你阿爹,见我一回揍我一回,这哪里是岳丈,分明是仇人

不想那小厮早一溜小跑去了,他只能空自嗟叹。

容妍又问起容谦,却是在东林书院还未回来,有时候读书晚了,他便宿在东林书院,只遣小厮回来跟家里人说一声,义安公主也随他去了。

她如今膝下有了容秀,长女出嫁,容谦到底是儿郎,自从容妍回到她身边之后,便渐渐放开了手脚,不再拘着他了,倒将这孩子幼时身上那股子怯懦劲儿给打磨殆尽,如今也算是有点小郎君的胆识风度了。

容绍听得女儿回来,自也放下手中事,前来后院一聚。自上次回门将女婿揍跑之后,他还惦记着下一回,见到楚君钺便兴高彩烈:“我最近也好久没松动筋骨了,阿钺既然来了,一会儿陪我活动活动。”

楚君钺还能说什么呢

楚老将军年纪比之容绍大了许多,精力大不如前,在身强体壮的儿子面前甘拜下风,容绍却是正值盛年,威风不减当年,更因多年潜心习武,收拾楚君钺不在话下。

“岳父有令,小婿焉敢不从”

容绍哈哈一笑,表面上瞧着是乐开怀,可楚君钺怎么瞧怎么觉得岳丈这笑容不怀好意,又不能争辩。

天色还早,他们才从外面吃了饭来,义安公主便不忙吩咐摆饭。一家人坐在一处赏雪吃茶,过得半个时辰,容绍便坐不住了,催着楚君钺去活动筋骨。楚君钺心中暗暗叫苦,做好了挨揍的准备,跟着容绍去了。

这里义安公主见得这翁婿俩走了,又有乳母抱着容秀回去睡午觉,小家伙临走之前还拽着容妍的袖子不放手:“我要阿姐陪我睡觉,还要阿姐讲故事给我听。阿姐别走”义安公主还有事情要问容妍,好说歹说才将这小祖宗哄走,这才牵了长女回内室说话。

“你婆母没为难你罢”她开口第一句便问楚夫人,连同回门那次,这是第二次关注容妍的婆媳问题了。

容妍便笑:“阿娘想哪里去了我婆婆很是豁达明理,她统共我这么一个儿媳妇,又哪里会为难我”

义安公主一指戳在她脑门上:“你就傻吧瞧着是个精明能干的主儿,还不定做出多少傻事儿呢。我这不是怕你对后宅之事不通,惹你婆婆不高兴,这才问你的嘛不然也不会派周嬷嬷过去了,她熟知后宅之事,总比你自己抓瞎的强,还能事事提点于你。”

容妍作揖:“多谢阿娘我知道阿娘都是为了我好”

义安公主被她这无赖样子气笑了:“都是你以前多少次,我要拉着你学这后宅之事,从针线到厨事,以及管家理事,你都不当一回事,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可好,嫁到楚家去了,你自己倒是吃的着睡得着,我瞧着最近脸色也不错,我可是日日担惊,生怕你哪点做的不好,让你婆母说嘴。挑理我家闺女没教养好,就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