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爹娘都发话不让他去读书,四柱紧咬着嘴唇,尽量的想让自己不哭,可愿望受挫,四柱觉得十分委屈,眼中那泪是怎么忍也忍不住,哗哗的还是流下来了。
林琪拿来布巾给他擦泪,那泪却怎么也擦不干。
看着四柱那伤心欲绝的样子,林琪除了低低安慰,实在是帮不上别的一点忙。
看来,五叔林守祖读了十几年书连个秀才都没考上的事实,已经让林守平夫妻对读书避如毒蝎了。
不想让四柱整天胡思乱想,朱七娘加重了给四柱的活,让小小的孩子整天烧火抱柴,熬糖包糖,忙的一点空闲时候都没有。
四柱本就伤心,再加上如此劳累,没有几天,人就憔悴了不少,精神也不济了。
林琪看在眼里,是疼在心里。
每天只得多做一些有营养的饭菜,努力让四柱的身体不垮下来。
四柱的事情还没完全解决,林琪家就又有人来了。
当林琪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大伯林守业时,顿时有了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在村子里住了不过那短短一个多月,林琪对如蛆附骨的林家人,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现在大伯一登门,林琪就知道麻烦事要多起来了。
如果林家人知道她家在城里赚了钱,估计都得一窝蜂一样粘过来占便宜。
一想起林家人干的那些恶心事,林琪心里就犯堵。
堵归堵,礼不可少,林琪客客气气的把林守业迎了进来,对着厢房大声喊道:“爹,娘,我大伯来了。”
林守平率先从厨房跑了出来,一看到大哥,立刻亲热的迎了过来,嘴里不住声的道:“大哥,你咋来了呢大嫂没来大虎二虎他们呢”
林守业一边打量着房子一边说道:“他们都没来。三弟,你这房子不错呀。”
“这不是我的,是租的。”
“租金很贵吧”
“嗯,不便宜,这前两年租金,是七娘的几个哥哥给我们出的,要不我们哪有钱租这么好的房子啊。”
兄弟俩一边说着,一边就进了客厅。
林琪闪身进了厨房,只见正在熬糖的朱七娘那脸黑的和锅底差不多了。
见女儿来了,朱七娘愤愤道:“刚过两天舒坦日子,又找上门来了,以后别想过消停日子了。”
林琪在旁边听着,知道朱七娘的心情和自己是一样一样的。
“五丫你先熬着,怎么说他也是兄长,我得去看看才对。”朱七娘嘱咐林琪熬完这一锅糖,自己洗了洗手,去客厅里去了。
林琪一边熬着糖,一边伸着耳朵听那边的谈话,可惜林守业说话声音小小的,根本不和朱大舅一样是大嗓门,所以林琪把耳朵都伸长了,只零星听到“草”“回家”之类的几个字眼。
看着糖的火候差不多了,林琪把糖都盛出来,放到了专门订做的铁盘里。
由于打算长期做糖,家里在铁匠那里订做了好多专门用的工具,这样使用起来更方便了。
林琪把糖端到水池里降温,熄了灶里火,这才去了客厅听闲话。
刚走到客厅门前,就听林守平道:“五丫,快去包点糖,让你大伯拿回去给你奶奶你大伯母你四叔他们尝尝。”
林琪看了朱七娘一眼,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去拿糖去了。
包了三包糖,林琪拎到了客厅,刚把糖放到了桌子上,只听林守平又吩咐道:“五丫,桃子不是还多呢吗,你找个篮子装点,让你大伯拿点回去给你爷爷奶奶尝尝。”
林守业虽然一个劲的推辞,但林守平却是一个劲的催促着林琪去拿。
林琪看了朱七娘一眼,见她脸上似有不悦,不过仍没有反对。
林琪只得又回到厢房,找了一个空篮子,装了半篮子水果。
将那三包糖也放到篮子里,看到篮子都满了,林守平才满意的笑道:“大哥,你回去和娘说,我们过的很好,让她老人家放心。过几天等这批糖做完了,我就回去看她去。”
林守业站起身道:“行,我回去和娘说去。你尽快回去,要不地里的粮食都让草给吃光了。”
一边说着话,一家三口就将林守业送出了门。
回来以后,朱七娘倒没说什么,只是吩咐林琪道:“你去找找二柱他们,就说家里水果不够用了,再多买点来。”
林守平在旁边道:“够用了,不用再买了。”
“娘,那盘子糖该切块了,要记得切。”林琪心知朱七娘不过是心里不舒服,想找个由头发作罢了,把活计交待好后,赶紧三两步窜出了家门,生怕被朱七娘的怒火波及到。
林琪是很了解朱七娘的心理的,东西给了,她不心疼,毕竟在这个社会,老人还是要孝顺的。朱七娘担心的是,林守业回去和家里人一说,三弟一家在城里挣了大钱了,以后那麻烦事可就源源不断了。
当然了,这也是林琪担心的。
时间正是午后,这大热的天,街上行人稀少,连摆摊的都无精打采的。
林琪懒得顶着烈日矫阳去找二柱他们,就找了个背荫的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歇着。
在古代逛街,其实没什么意思。
这个时代的商品远没有后世那么丰富,初来时的新鲜过后,再来时就只剩下索然无味了。
以前逛街想买件衣服,各种各样的衣服摆那里任人挑选,逛一天都不带重样的。可这里基本没有成衣,不是买布自裁自做,就是去裁缝家订做。要想象后世一样一天买几件合适的衣服,那是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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