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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懂,不过她大致明白朱七娘是在说六柱棉裤里虱子多。

林守平凑过去看了看,也吃了一惊:“乖乖,这么多,真难为六柱还天天穿着这裤子。我看是拿不净了。”

为了瞻仰一下“虱子”的形象,林琪特意蹭过去看了看六柱的裤子,结果只一眼就差点吐了。

那条棉裤上,凡是有裤缝的地方,挨挨挤挤的全是爬来爬去的虱子,虽然虱子很小,但架不住数量多呀,凑在一起,着实的太恶心了。还有一些小白点,一串一串的粘满了每一个线头,这应该就是“虮子”了。

林琪在这边恶心的直想干呕,那边朱七娘却拿出半根蜡烛在油灯上点燃了,然后把六柱的棉裤缝凑到那烛火上。

林琪还不知道她干吗呢,就听到一连串爆豆般的“辟辟啪啪”声,然后一股烧破布的味道弥漫全屋。

这是在烧虱子

太恶心了,这实在是太恶心了,再也按捺不住心不断翻涌的胃了,林琪趴在炕沿,哇哇的吐了起来。

一见林琪忽然吐了,朱七娘和林守平赶紧过来,担心的问道:“丫,你哪不舒服,怎么还吐了”

林守平在旁边道:“要不我去请苏大夫吧,让他给五丫请个脉。这几天五丫又发烧又晕倒的,现在还吐了,该不是添病了吧。”

“趁着现在不晚,那赶紧的去吧,要不一会儿苏大夫该睡了。”朱七娘一边给林琪拍后背,一边催促着林守平下炕。

林琪不想再麻烦这夫妻俩,赶紧说道:“我没病,就是刚才一闻到烧虱子的味,恶心了。”

朱七娘笑道:“咱五丫还是个干净人。”然后又对林守平道:“既然你下去了,就把五丫吐的收拾下吧,我就不下去了。再给丫舀点水来,让她漱漱口。”说罢,她又继续去蜡烛上烧虱子去了。

林守平给林琪舀来半瓢凉水,让她漱口,林琪漱完口了,二柱在北炕上叫道:“爹,我也渴了,给我喝口。”林守平把那半瓢凉水递给了二柱,二柱咕咚咚喝了一痛,三柱又接过去,咕咚咚又一大口,然后四柱,然后六柱半瓢水,孩子们挨个喝了个遍。

一家人用一个瓢喝水,还用这个瓢做饭,这卫生情况,林琪觉得自己已经震惊的有点麻木了。

朱七娘在蜡烛上烤完了虱子,把六柱的棉被扔到炕头上,对着二三四柱道:“这虱子可传人了,六柱生虱子了,你们肯定也有,把衣服都脱下来,我看看。”

一句话,让林琪又一次傻眼了,既然虱子可以传人,那是不是预示,自己身上也有虱子啊

一想起那些张牙舞爪的小动物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林琪顿时就觉得浑身奇痒无比,就连头发,也开始痒了起来。

有心脱了衣服,自己也找找虱子,可身上就这一身棉衣,连个内裤背心都没有,一脱就裸了,当着一屋子男人男孩的面,她可是不好意思。

她这样想,朱七娘却根本没有这样想,招呼林琪道:“五丫,把你的衣服也脱下来,娘给你拿拿虱子。”

林琪吭哧了好大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娘,你先给我找身单衣单裤来,我换上。”

朱七娘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看向林琪,林琪还以为她看出什么来了呢,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

可没想到,朱七娘却是笑道:“娘的五丫长大了,还知道害臊了,你等着,娘给你找一身去。”

朱七娘下炕去了,在柜子里翻了一会儿,拿出了一条旧布裤子,还有一个长袖半截夹袄。

“这是你姐以前穿的衣服,你穿大点,挽上袖子凑合穿吧。”

都到这时候了,林琪还有得挑吗

缩在被窝里,林琪摸着脱掉了棉衣,换上了单衣单裤。

本来当着这么多人换衣服已经不好意思了,偏偏六柱还在那喊:“五姐,你猫在被窝里,是不是要藏猫猫呀”

林琪尴尬的要死。

、第9章

林琪把棉衣棉裤扔给朱七娘,朱七娘接过去,在昏黄的油灯下捉虱子。

“娘,虱子多吗”林琪抱着一点点微小的希望问道,虽然她也知道,在全家都有虱子的情况下,她没有虱子就是奢想。

果然,朱七娘的回答打破了她一点点的希望:“有,还挺多。”

林琪郁闷的直想一头撞墙上撞死。

不行了,她要回家。

地球太危险了,她还是快回火星上去吧

林琪以为她已经足够郁闷的了,结果朱七娘又来了一句话,羞的林琪恨不得自杀以谢天下。

朱七娘说:“丫,以后尿完了多蹲会,要不尿都蹭棉裤上,裤裆就骚了。”

林琪趴在炕上,把脸埋在被子里,心中疯狂大吼:神啊,降下一道天雷,劈死我吧

可这世界上,没有最囧,只有更囧。

当你以为事情已经糟到让你无法承受时,往往会有更大的打击来推翻你这个想法。

当林守平又开口之后,林琪用被子把从头到脸全都盖住,这辈子都不打算见人了。

林守平说:“骚就骚呗,丫都这么大了,你说什么说,看把五丫羞的,你刷刷不就行了。”

朱七娘还未回话,北炕上的六柱嘿嘿笑着冲林琪大叫:“骚裤裆,骚裤裆,熏的小狗扭头跑,熏的小猫急跳墙”

然后二三四柱轰堂大笑,那笑声大的能把房顶掀翻。

这帮兔崽子,看她以后怎么收拾他们

林琪到底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不好和一帮小孩一般见识,只好躲在被窝里,一声不吭。

朱七娘到底心疼女儿,对着那几个男孩大声喝道:“赶紧睡觉,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二柱三柱四柱,五丫是你们妹妹,只有你们要让着她的,哪有欺负妹妹的道理六柱你再瞎说,看娘不打你”

一见娘站了出来,四个男孩都不敢再闹了,乖乖的躺到被窝里去了。

朱七娘笑着对林琪道:“五丫,快出来吧,别闷坏了。娘这就给你刷刷,保你干干净净的。”

林琪一听她真要去刷棉裤了,连忙从被窝中伸出头来道:“娘,我的袄袖也是黑的,一起刷刷吧。”

“好。”朱七娘答应着,去外面打了一盆水,拿来了一把大木刷,开始刷林琪的袄袖。

大概是在被窝中闷出汗来的原因,林琪觉得脑袋上特别痒,挠挠头,感觉头发是有点脏了,看来应该洗头了。

见林琪总挠头发,朱七娘起身拿来一把密齿的梳子,递给林守平道:“五丫头上准是生虱子了,你帮她篦篦头。”

头上也有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