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至诚此次来,是因为二期工程和主站的设备,按说这种事,也用不着他来,不过来一趟能表示公司的重视,顺便给地方上施加点压力,京城里的人,多是玩的空手道,一转手就赚钱了,不过有时候,场面也要走一走。
所以高总就来了,花天酒地了两天之后,他就要走了,而且他希望自己的工程人员也能尽快撤走国内的买卖应接不暇,他耽误不起。
昨天喝酒喝到十一点,他搂着气象局找来的小姑娘睡去,今天一大早迷迷糊糊起来,才说警告气象局的人一下,就该走人了,不成想进了办公室之后,又看到一个很清爽的小妹妹,心思微微一动,不成想就惹出这般事来。
这些就扯得远了,不管怎么说,敢对卫星小站下手的主儿,很值得重视,于是安局长亲自下去过问,高至诚则是坐在安局长办公室里,敬候佳音。
然而佳音没等来,等到的是噩耗,北崇人居然直接打上门来了,当高总从窗户上看到,郝主任被人像拖死狗一般地拖出楼,他就意识到这个事情,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
从本质上讲,他依旧不是很害怕,哪怕是接下来,他听说东岔子站被村民砸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必须要离开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没必要吃这个眼前亏。
至于今天所遭受的耻辱,在不久的将来,他会百倍千倍地报复回来
于是他转身下楼,务求尽快离开,哪怕是走后门也在所不惜,不成想,就在逃离的时候,被人堵住了,所以他打算晓之以理。
“别动粗,我也是这么想的,”面前的年轻人笑眯眯地点点头,他才刚刚松了半口气,就听到啪地一声脆响,左半边脸猛地一震,一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漫天的蜜蜂在飞舞。
好半天之后,他耳朵里嗡嗡的耳鸣声才小了一点,只听到对方的声音飘飘渺渺地传来,有如远处高楼梵婀玲在奏着的名曲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但是你告诉我,哪个混蛋对我的区里的年轻女干部动粗了”这个声音,就不是梵婀玲的音域了。
陈太忠也不想跟他讲那么多,一记耳光过后,他就猜到了,你小子是高总,那么那个黑壮男人,就应该是小齐了都跟哥们儿走吧。
于是下一刻,陈区长一手一个,就拖着两个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他直接将这两人丢给那个没座位的警察,“铐起来,带走,咱们回了”
他的气势真的太足了,现场虽然有太多人围观,却是没人敢站出来打这个抱不平,只有那个泄露高总行踪的人,闻言哀嚎一声,“陈区长,敬德那边,你手下留情啊。”
“敬德那是怎么回事”看到警察将这俩人铐上松花江面包车,陈太忠皱着眉头看此人一眼,“跟我们有关吗”
“东岔子镇那边怕是砸完了,”男人苦笑着回答,“大家都说反正都不理解我们气象局,说是要把敬德的卫星站也砸了。”
“那是活该,”陈太忠扭头走向面包车,接下来,两辆车扬长而去,在车辆驶离的时候,一句话隐隐地传来,“你们在我们的地方设卫星站,还不办人事,可不是找着挨砸吗”
松花江面包是那个警察在开着,陈区长和高至诚坐在中间,小齐蹲在后排,两人的手上都戴了铐子,一路上,陈太忠就是面带微笑,也不说话,时不时地扫一眼身侧的高总,那眼光里,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高至诚却是不太老实,或者是被对方看得有点发毛,他将头侧向一边,一直向车后看,似乎在期待有人开车来搭救。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直到车堪堪开出市区,他才长叹一声,低声嘀咕一句,“陈区长,我对北崇没有恶意。”
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肯定不打算就此干休,但是眼下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于是他彰显一下自己的能力,“否则的话,我能停了你们阳州的退耕还林,真的,我不吹牛。”
“你倒能耐大了,”陈区长不屑地哼一声,他本来想着将人抓回去再好好炮制,听到这货居然敢如此说话,登时面无表情地发话,“打开车门。”
“这个”高至诚心里刷地一沉,他直觉地感到,这不是什么好话汽车行驶的时候,你为什么叫我打开车门
他才刚刚犹豫一下,就觉得脸上猛地一震,一个耳光扇了上来,“你耳朵长在屁眼上了”
“好好,我开门,”高总咬牙切齿地回答,你且狂着,他抿一抿嘴角咸咸的液体,现在路况不好,前面也有车,都开得很慢,也就是时速三十来公里这盛夏的天气,你还指望风把我吹病了
不成想,他才一拉开车门,只觉得臀部上传来一股大力,接下来,他整个人就从车里飞了出去。
时速三十多公里,摔一下也是很要命的,高至诚登时就觉得,自己像是重重地撞到了一块石头上,来回翻滚好一阵,才逐渐有了点神智,皮破血流什么的,那都不用说了,脸上才缝好的针,似乎都撕裂了开来。
一阵刹车声传来,紧接着,那高大的年轻人下车向他走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但是纵然是在盛夏,这笑容也看得人心里直发凉。
下一刻,一只大脚踩到了高至诚的背脊上,重得像一座山压了上来,一个声音飘飘渺渺地说着,有若远处高楼梵婀玲演奏的乐章一般,不甚分明,“你这家伙也太欺负人了,居然敢跳车逃跑,唉,我还是太好说话了”
第3802章人在矮檐下上
高至诚听到这话,好悬一口血喷出来,尼玛,你这也叫好说话,那啥叫不好说话
此刻他真是气得牙关紧咬睚眦欲裂,这样的羞辱和蹂躏,从小到大,他何曾遇到过
他是如此地生气,甚至没有意识到,身上的各处伤口有多么疼痛,紧接着,前面那辆警车也倒了回来,开车的警察走下车,“陈区长,怎么回事”
“这家伙试图跳车逃跑,是我疏忽了,”陈区长笑眯眯地回答,接着他就哈地大笑一声,“不过,这家伙的落地姿势也实在太古怪了。”
古怪尼玛个头高至诚听得恨不得破口大骂,我是被你踹下来的,不是自己跳车的
做人不要这么无耻好不好他一向听说,下面人做事有的时候很粗暴,也非常肆无忌惮,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人敢这样公然打击报复、颠倒黑白。
而更不幸的是,被打击报复的,是他高某人,他心里暗暗地发狠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就在这个时候,那警察发话了,“能不能走能走就乖乖地回车上去。”
陈太忠闻言,收回了踩在那厮身上的脚,顺势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