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文章通篇都没有提卫生局的事儿,可是这句话一说,那就是大问题了,素波晚报在政府内的影响虽然远不如素波日报,但是“政府”俩字儿出来了,谁又能保证不被人惦记上呢
祖宝玉看到这篇文章,也是哭笑不得,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金长青,“金长青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啊你不知道现在什么事情是最该做的吗”
我知道最该做的就是查明刘晓莉为什么被精神病,然后召开记者会,给大家一个交待,问题是我敢吗金局长心里暗叹,我这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啊,“祖市长,我已经跟那些记者做了工作,可是没人愿意报道。”
“啧,我对你”祖宝玉气得想摔电话,可是他也不敢,毕竟,卫生局他的口儿,现在的舆论,又快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了,只得咬牙切齿地提醒对方,“你去找雷蕾做工作,她是这件事里的核心人物。”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种常事也用你教我金长青心里这个郁闷也不用再说了,“祖市长,雷记者根本不管,说省党报有省党报的组织纪律看来,还是得您出马了。”
这话的味道有点不对啊,祖宝玉虽然也是急得火烧火燎的,可是前文说过,他是个非常注意措辞的人,听到这话顿时就是一哼,“哦,这么说还是我错了,我就应该坐视不管,任由你们把正常人变成精神病甚至还得帮你们捂盖子,是不是”
“祖市长,我真不是这个意思,”金局长听着汗就下来了,心说早听说祖市长爱抓人话里的小辫子,现在看起来一点不假,真的挺难伺候的,你这么斤斤计较,将来还要我们怎么汇报工作“我是说,那个雷记者认您,您得伸一伸手啊。”
“嗯,”祖宝玉嗯了一声,过了好半天之后,才叹一口气,“让我考虑一下吧我也真是倒霉,怎么分管上卫生局了”
听着他愤然压了电话,金长青终于是长出一口气,领导骂两句不要紧,关键是能出手就行,原本他并没有把祖市长放在眼里,心说你再能,将来也不过就是替赵喜才背雷的,我脱不开身你也好活不了,就不信你能坐看事态恶化。
可是自从知道了那个“太忠”,金局长就发现,其实祖市长身后也有人力挺呢,这么一来,最着急的还就是他金某人了,这种情况下,对祖市长的出手,他还是心存感激的。
事实跟他想的略有出入,祖市长也不想沦落到被一个副处力保的地步,他更愿意将事态控制在自己能掌握的范围之内。
但是这么一来,问题又来了,祖宝玉知道,陈太忠是憋着劲儿给赵喜才或者朱秉松来一下呢,自己想要做点什么,必须得说服了小陈才行否则的话,只说雷蕾不卖他的账,他都没好办法解决。
怎么才能说服陈太忠呢这是一个问题。
陈太忠还逗留在素波,他刚同省成套局谈好了委托招标的事宜,同时还帮着科委了解电子元器件的行情和建材的行情,其实只要他愿意,素波这里有的是工作在等着他只说因为科委大厦的缘故,要考察其他单位的办公大楼,那就不是一天能完成的。
于是祖市长硬着头皮,又找到了他,将事态的发展和自己的处境解说一遍,不无疑惑地问他,“太忠,你到底想要从这件事里得到什么,能不能跟我说一说”
我只是看赵喜才不顺眼,想借着蒙老板在的时候扯着他的虎皮收拾一下此人嘛,陈太忠叹口气,一时有点为难,好半天才若有所思地发问了,“祖大哥,你说赵喜才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变得收敛一点”
“想借这件事伤到他,很不容易,”祖宝玉回答得非常客观,“要是论冲击的话,除非先把我丢出来,才可能冲击到他。”
陈太忠沉吟半天,心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赵喜才知道自己冒头,估计在合家欢一事上也不会再露出什么把柄了,再死死盯下去,似乎也没太大必要了。
说穿了,还是哥们儿当初不放心雷蕾啊,或者再往前推一推因果,那就是雷蕾太过讲义气,非要跳出来支持刘晓莉。
算了,讲义气也不是坏事,哥们儿有情有义更是好事,为此暂时放手合家欢,倒也是值得的了陈某人的算账方式,跟官场里的普通人还是不一样。
“既然祖大哥你这么说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了,”陈太忠苦笑一声,“安抚记者们的工作,我来做吧。”
“那可太谢谢你了,”祖宝玉握着他的手使劲儿摇一摇,脸上全是感动之色,“不过太忠,说句不见外的话,安抚只是治标,你得找个理由出来,刘晓莉为什么会被精神病,这点子事儿处理不好,将来没准还是个麻烦。”
“呵呵,这点事你放心,我肯定有我的办法,”陈太忠看着他就笑,“我可是有个特别好的借口,不过这件事啊,还得你支持。”
第1416章中规中矩
“要支持还不简单”祖宝玉听着就笑了,他见陈太忠遮遮掩掩地不肯直说,倒也知情识趣地不去盘根问底,“我随叫随到,半夜你来电话都没问题。”
“啧,祖大哥你也不问问我有什么法子,这关子卖得实在没啥意思,”陈太忠笑着一摊双手,还耸耸肩膀,“呵呵,感觉挺失败的。”
“你不说,我就不问,”祖市长听得又笑,神色却是淡然,“我很少把别人当作自己的兄弟,但是对自己的兄弟,我绝对不怕性命相托,还问什么”
祖市长这么说话,挺煽情的嘛,这一手哥们儿得学一学,陈太忠笑着点点头,“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啊那个叫雷蕾的记者,跟我关系不错。”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祖祖宝玉,见其没什么反应,就继续说了下去,“放过赵喜才,我这趟就白忙了所以,我想把她扶起来。”
“这个好说,需要我做什么你只管说,”祖宝玉笑着点头,随即脸色微微一整,“不过太忠,少年戒之在色,你要适当地控制一点,多少人都栽在了女人身上,你还年轻,前途无量啊。”
“祖大哥你似乎很有体会”陈太忠笑着打趣他。
“那是,你祖大哥也年轻过,”祖宝玉白他一眼,接着又笑了,“等你到了我这个位置,你就明白了,体制内的女人最迷信权力,你可以予取予求,只有你看不上的,没有你得不到的尤其是现在的年轻女孩,更是实际。”
“我好像已经到了这种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