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西山校场起飞的飞机再次飞入京城上空,投下了刚刚就任北方战区总指挥蔡锷写的劝降书,劝降书限令城内必须以六月初四正午之前给予答复,若不回答就立即开始攻城,劝降书有一段倒是倒了蔡锷劝降的用意。
“不忍破坏京城两朝建筑,攻才以情理相劝”
中午时分,慈禧太后突然发觉,响了十天的枪炮声都消失了淡金色的阳光,从宫墙上斜照下来慈禧太后听着这枪炮声的消失,却是在那里寻思着,莫非是勤王大军来了,或者各国的助军,
“老佛爷,老佛爷”
突然有惊惶的喊声,打破了她的浮想,慈禧太后从窗外望出去,只见奕劻步履张皇地奔了进来,而李莲英已经迎了上去。这就不必再等李莲英进来奏报,慈禧太后自己打着帘子就跨出房门了。
“老佛爷”神色大变的奕劻,满头是汗。
“快,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刚才还幻想着一线希望的慈禧太后大吃一惊,急急问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公使馆里留班的人告诉一声,说是逆军从天津北洋仓库里弄了十几门大炮,按在城外,作势就要轰开城墙了,这不劝降书又洒进来了,若是明天不还不开城投降,他们就要攻城了,再不走,就真走不了。”
奕劻连接答了一句。
“不就是大炮吗这些天,这炮可没少打啊”
“老佛爷你非走不可了”
奕劻气急败坏地说道。
“而且还得快。”
这逆军还在城外,隔着一道外城,还有内城,最后一道紫禁城,亦不必太慌张,怎么就这几门大炮就把他吓着了,那逆军轰了十天都没能轰开城墙,有什么可怕的。
“老佛爷,您不知道,那那大炮是从大沽炮台拆下的,过去都是打兵舰,兵舰都能打沉,这这城墙可不就是和纸糊的差不多,广州广州就是一炮打陷的”
被吓了一跳的慈禧太后急声问道。
“事到如今,怕是真要走了你能不能保驾”
“奴才挑不起这个千斤重担”
奕劻答道。
“奴才手里没有兵,更何况就是有兵,也不见得能杀出城去。”
“那,”
慈禧太后略一沉吟,急促地说。
“快找军机都招开”
军机大臣不召自至,不过只来了两个,一个是瞿鸿禨,一个是荣庆。他们亦是来告警的,说是从城墙上用望远镜能看到架在城外的海防大炮,但问及有多少门时又语焉不详。
“臣请圣驾务必即刻出巡,否则其祸不堪设想,奴才真不忍说下去了。”
瞿鸿禨跪在地上恳求道。
“走我亦知道应该走。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走法朝那里走你们想过没有”
瞿鸿禨、奕劻两人顿时相顾无言,唯有唏嘘,这城被围着的确是没有出逃的可能,即是逃了出去,可又朝那逃呢想着自己的命,慈禧太后亦就忍不住掉下眼泪,心里有无数的牢骚怨恨。
“奴才请太后留守宫中”
这位因为官十分清正廉洁的,因拒贿而被一些有讥讽为“纯臣”的荣庆突然跪下身说道。
瞿鸿禨、奕劻两盯着跪在地上的荣庆,顿时气急败坏起来。
“你你荣老四,你是何居心”
奕劻跳起来指着荣庆骂着。
“奴才请太后、皇上留守宫中,若是城破,当以身殉国”
跪拜在的荣庆再次说道,他没去请“再次亲政”的皇上,而是跑到这请太后,只是因他知道皇上的亲政不过只是摆个样子罢了,真正当家的还是这位太后。
“你你”
面色铁青的慈禧指着荣庆,半饷都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这她一手提拔起来的荣庆,竟然在这时说出这番话来,尽管要让自己殉国,庚子年自己都没殉
“奴才请太后下懿旨,励官民与京师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