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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英斜睨着眼睛看着荣禄,却是无奈的叹口气。

“大学士,您老是什么都明白,有些事情,正像您说的那样,不能做,可您就快支招吧”

“事情难办就在这里,公公,有些事情,咱们不能做,至少现在不能做,有时候,还是拖着好,拖着拖着,事情可不就解决了”

李莲英挠挠脑袋。

“我都被弄懵了,拖着是好,这不都拖了这么些年了吗可若是拖不下去了呢况且,况且你也是知道的。”

打从进了九月,这些日子以来,两江总督的人选问题一直困扰着慈禧太后,冷静下来,她自然知道,现在不宜在那些汉臣接受的人选之外选任两江总督,直得逼急了他们,恐怕是周馥、张之洞、许应他们可能真的会为自保兴了兵,到那时甚至就是袁世凯都有可能卷入其中。

可若是白白放弃这一个收回东南大权机会,却又是慈禧心不甘情不愿的,打从庚子祸后,在西安的时候,她就想明白了,这忠君还得靠自家人,至少要靠那些忠臣,像东南的那些人,没一个能靠的住的。

虽说下了旨意,着张之洞暂属两江,可月来慈禧太后召见了那么多大臣,召开了数次军机会议,讨论的只有这一个问题,就是两江总督的人选。而且众说纷纭,其说各有千秋,且利弊兼有,要想得出一致的结论,真是难上加难。

就在慈禧太后左右思量,难以决定的太后正在沉思,李莲英突然在门外唱道。

“荣大学士到”

李莲英的话打破了慈禧的沉思。

荣禄进了门,行过了礼,慈禧看了看荣禄病央央的模样,心下倒是生出些怜意,可这时候,不问他又能问谁

“荣禄,这两江总督的人选,你看怎么办”

听太后又提到这事,荣禄犹豫着语气显得有些沉重。

“禀老佛爷,臣以为,两江总督之位,还是暂时先搁着,让张之洞暂先属理的妥协。”

荣禄的一句话,只把一直难以决断的慈禧太后惊得二目圆睁,张口结舌,她没想到荣禄思来想去,到了现在,依然还是这个建议。

看着低首而跪的荣禄,慈禧冷笑了一声。

“荣大学士好主意啊”

“太后”

荣禄只喊了声“太后”就说不出话来,感觉到太后在冷眼看着自己,他在心下一咬牙。

“太后不知道太后是否还记得同治九年之事。”

荣禄低着头咬牙说道。

一句话惊的几说不出话来,慈禧瞪眼看着跪在那的荣禄,她当然知道荣禄在说什么,而一旁边的李莲英同样是目瞪口呆朝荣禄看去,这荣禄今个怎么提到了这事。

慈禧太后双眼直盯着荣禄,等着他的回答。

“以奴才之见,目下没有比张之洞赞属两江更合适的人选了,若是冒然选派他人,只恐到时会生出些不必要乱子,不知老佛爷意下如何”

荣禄跪在那,头也未抬,现在大清国岂是同治九年的大清国,同治九年时,他们可以刺马,换作现在,只恐到时就不单单是刺马那么简单了,没准他们真来个清君侧,到那会一切可就都晚了。

慈禧太后双目瞪着荣禄半晌却是说不出话,最后张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又突然止住了。“也只能如此了。”

说出这句话时,慈禧像是力气被抽去一般,脊梁骨一轮,手扶着椅撑半晌没回过神来,难道真要错过这次机会吗任由那些个逆臣掌控东南吗

她不甘心,可即便是不甘心又有何用。

在慈禧准备让荣禄退出去时,荣禄却是跪在那又继续说了下去。

“奴才以为,暂时先拖着,让张之洞属理两江,两江之位,乃是天下第一督,各方人等现在无不窥探此位,时间长了,自然的也就可以换人了。”

狗咬狗咬到最后骨头还是落到了旁人家里。

荣禄的话声一出,站在慈禧身旁的李莲英便是冒出了这么一个词来,同样的,他似乎也看到了大家伙抢着给他送银子,以便得到个消息、换上几句美言,虽是心里乐着,但李莲英却是不敢表露出来。

“奴才听说,有人举荐袁世凯出任两江总督,也有人说他升迁过快”

荣禄依然跪拜,但却又说出了一句让慈禧惊讶不已的话来。

“奴才以为,老佛爷何不把直隶总督袁世凯找来,问问他的意思”

“袁世凯、袁世凯”

听着荣禄话,慈禧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先把用两江那条骨头让那群狗奴才自己咬起来,等狗咬了起来,自然的也就想着主子了,到最后大家都咬个差不多的时候,主子自然可以安排其它人去了。

在义和团刚起时,刚任山东巡抚的袁世凯就软硬兼施地平复了山东的义和团,他也没有参与庚子国变的活动,故而在整个北方正折腾的起劲的时候,山东省却风平浪静,庚子祸时,京津官绅避难者云集济南,莫不言袁世凯为山东福星、大清之伟人。

庚子祸后,尤其是李鸿章和各国达成议和后,袁世凯就成为各方都认为的接管天津最佳人选。宫里头认为,袁世凯手握八千装备一点不比联军差的精兵,是其完成任务的物质保证,袁世凯的能力是完成任务的保证,联军方认为,袁世凯与其他官员不同,比较干净,没有参与灭洋运动,且过去对袁的印象也不错百姓认为,袁世凯是收拾乱局,恢复安定的不二人选。

先是以山东巡抚一职收复天津,李鸿章吐血死后,官声、民声、洋声都不错的袁世凯自然成为直隶总督不二人选,出任直隶总督后,他先是观察官场形势,又派员与东南各督联络寻求官场上的援助,身居官场,他自然知道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

就待他准备以赴湖北、江苏考察两地铁厂、工厂为名,与张之洞联络时,却接到了回京的上谕,不知京中又有何变故,便不敢停留,匆匆乘火车赶回京师。

到了京师,歇息一夜,次日一早上朝,入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