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儿的约束。不会去自找没趣。其他党派倒是没有那么多规矩,可等闲又难以开出令议员们满意的价码。比来比去,只有咱们这里才是上上之选
“至于我们与国民党交恶之事,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智庵兄大可不必在意。而且现在新中国党提议驱逐部分国民党籍议员,正是我们施展手段拉拢分化他们的最好时机。顺从我们者宠以厚禄,不顺从我们者驱逐出国会。甚至咱们可以把个别一贯与大帅强烈对抗的国民党头面人物明正典刑以儆效尤,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杨士琦抚掌赞道:“大帅,诚如燕孙所言,目前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是组建政党、招徕议员、掌控国会。此举好比是引纲张网、挈领顿裘。只要咱们牢牢掌控住国会,则总统选举、宪法制订等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乃至罢黜孙百熙、重组内阁都不在话下。”
袁世凯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燕孙此计甚妙,堂堂正正而又不失权变,审时度势而又高屋建瓴只是孙百熙步步紧逼,我们现在着手操办组建政党,未免有些太迟了吧”
梁士诒恭声答道:“大帅,眼下国民党尚未土崩瓦解,现在组建政党可谓正当其时其实早在数月之前,潜社社长司徒颖、集益社社长朱兆莘、议员同志会会长李庆芳等人因同乡关系找到梁某,希望由梁某出面组建政党共同对抗国民党和新中国党。当时在下因为身任大总统府秘书长之职,所以婉言谢绝。如果大帅同意,在下可以出面联络他们共同组党。有他们做基础,绝对可以事半功倍”
听到梁士诒要求出面组党,赵秉钧心底突然泛起了浓浓的危机感,急忙插话道:“大帅,既然要组党,凭咱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平地起高楼,何必要依傍他人而且燕孙贤弟身任大总统府秘书长要职,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若是稍有不逮最后做成了夹生饭,耽误了大帅的大事,岂不成了俗语中的贪小便宜吃大亏那时候再加以矫正,可就是事倍功半了”
梁士诒没有辩解,只是笑吟吟地对赵秉钧微微躬身,然后恭谨地等待袁世凯的裁决。
袁世凯摆了摆手:“智庵所言虽然在理,但现在情况紧急,容不得精雕细琢,只好事急从权,所以组党之事就由燕孙联络潜社、集益社等社团吧,毕竟他对情况更熟悉一些等组党之后,尽快与国民党籍议员展开接触,总统府这边的事情可以稍微放放,争取早日取得成效。”
“是”赵秉钧和梁士诒齐声答道。赵秉钧看上去神色不动,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睛里露出几分狠戾怨怼之色,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如初,看不出半点异常。
袁世凯又问道:“燕孙,组党聚众可不是件易事,尤其是那些议员,看上去一个个清纯如水,其实暗地下却污浊如泥,可都不是好相与的。你这番出面组党可有什么要求不妨现在就提出来。”
梁士诒起身答道:“确实如大帅所言,国会议员一个个都心比天高,将来提出的非分要求必然不少,到时候少不了要麻烦大帅,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经费问题。既然大帅垂问,在下就斗胆恳请由大总统府暂拨60万元作为组党基金。”
60万元还是暂拨
众人不禁都倒吸一口凉气,袁克定更是忍不住大声嚷嚷道:“60万元怎么这么多这些钱都够装备一个整编师了那些议员难道想靠着敲诈咱们发家致富”
袁世凯怒喝道:“放肆,谁让你说话的燕孙秘书长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岂是尔等无知小辈所能理解的既然不知个中深浅,还敢胡言乱语,昔日老夫的教诲难道都学到狗肚里去了若是再敢信口雌黄,老夫就命人将你乱棍打出”
袁克定这才悻悻然闭上嘴巴。
袁世凯可以训斥,不代表梁士诒可以得罪。当下梁士诒陪着笑解释道:“大少爷说得没错,60万元确实可以装备一个整编师,不过这笔巨款要是用得好的话,其所取得的战果将完全不下于一个整编师或许大少爷会有疑问,组个党怎么要花那么多钱其实这些钱完全不算多,梁某还是精打细算的,否则还要再多出三五倍
“大少爷您想,咱们新组建的政党要想掌控国会,至少议员人数也得超过新中国党,占据国会三分之一以上的席位才行,换句话说,咱们至少要笼络到300位左右的议员。60万元分到300位议员头上,每人才摊到2000元,甚至不够买辆通用公司新款小轿车
“再者,咱们笼络那些议员可不是单纯让他们领个党证、在党中挂个名号那个简单,还需要他们在关键的表决中投咱们一票,这就决定咱们只能利诱,不能威逼。否则他们在投票时反水,那才是悔之无及呢所以每位议员2000元根本不算多,60万元只能算是前期投入。”
杨士琦叹息道:“怪不得现在国会中新中国党一家独大,原来除了军力之外,还需要雄厚的财力支撑”
袁世凯听罢大手一挥道:“孙百熙都能舍得如此巨款,袁某又岂能吝啬既然如此,那老夫就暂拨90万元作为组党基金。宁可咱们手头拮据些,也不能苛待了那些议员老爷。袁某希望燕孙能放手施为,早日成功”
第四五二章李广无功缘数奇
很快会议结束,赵秉钧怏怏走出大总统府。秘书程经世见状急忙迎上去接过赵秉钧手中的公文包,小意地问道:“大人,今天会议情况如何”
要说这位程经世可不简单,他的祖父乃是有“徽班领袖,京剧鼻祖”之称的著名京剧大师程长庚。虽然他出生梨园世家,却没有承袭祖上粉墨登台的优良传统,而是把曲意奉承、察言观色的本事学个十成十,转而投身官场。很快他便取得赵秉钧的信任,成为心腹亲信。赵秉钧出任内阁总理时,他担任秘书厅秘书,跟随左右处理机密要务。
在宋教仁遇刺案中,他和赵秉钧都身陷其中,被国民党在上海设立的临时法庭传唤。尽管两人都没有南下受审,但一起受过难的经历却让他与赵秉钧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所以赵秉钧在卸任内阁总理之后,依然把他带着身边四处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