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他却没有玩闹的心情。
他们总不能一直这样藏下去
燕紫琼道:“我倒有个主意,既然血婆婆和那些恶僧恶尼暂时放着我们不管,我们何不连夜赶路,赶到河东去只要到了我家,就算是血婆婆和五恶佛,也不敢放肆。”
林书香低声道:“但从这里前往河东,路程遥远,若他们真的只是藏在暗处等我们现身,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截上。”
诸女看向唐小峰,唐小峰沉吟片刻,取出朱砂笔,又在墙上多画了些仙篆,笑道:“我就不信他们真的不要古今颠反如意挂和六道转轮塔,说到底,他们只不过是想跟我们比拼耐力,那好,我们现在就一直藏在这里,什么地方也不去,平常时候聊聊天,练练功,过上几日再说。”
阳墨香嘀咕道:“那我们岂不是要整天关在这里”
林书香笑道:“关在这里亦不是什么坏事,以前跟着婆婆时,她有许多功法都秘而不授,趁这工夫,我们倒是可以将从隐玄门带出的真经秘籍好好研究一番。”
当下,他们便不再以血衣去引诱血婆婆,只藏在这深山老林里,唐小峰与燕紫琼天天练剑,二香五英则整日留在画有仙篆的山洞里用功。
似这般又过了十来日,林书香还好一些,阳墨香等人却终是沉不住气,这种一直被关着的日子实在难受,尤其是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
唐小峰自然也知道这样子只是拖延,并非什么长久之计,与燕紫琼商量后,这天夜里,又带了一件抹有七女血迹的衣裳飞到数里之外。
他们藏在远处,躲了许久,仍未见到血婆婆追来。
燕紫琼低声道:“看来他们确实是早已放弃,甚至有可能是血婆婆遇到了什么意外,没有血婆婆帮忙,其他人自然是追不到这里。”
唐小峰终究是无法安心,道:“我们先回去。”
两人掉转身来,正要往七女藏身之处飞去。
就在这时,他们蓦地一震。
在他们身后十几丈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披袈裟的男子。
大悲弥勒僧
一个黑影从暗处钻出,发出桀桀怪笑血婆婆。
天空中还有一个白衣大士飘然落下,身后跟着十几名面无表情的男子大慈柔软俏观音。
唐小峰的心直往下沉这场耐力比拼,显然是他输了。
弥勒僧冷冷地道:“你们倒是很能藏真的很能藏。”
唐小峰叫道:“胎藏琉璃珠和六道转轮塔都不在我这,你就算杀了我们也没用。”
俏观音娇笑道:“不在你们这,也在那七个丫头身上,你以为她们逃得掉么”她伸手一指,远处一座山峰,突然燃起无数火光,这些火光如蛇一般游动着,显然是有不知多少人在山中持着火把四处搜索。
唐小峰与燕紫琼对望一眼林书香她们就是藏在那座山里。
搜索那座山的,竟然是官兵。
以隐玄七女的本事,自然不会怕官兵,但如此多的官兵去搜一座山,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她们搜出。
而在那座山峰的上头,月色间,云端上,有数十名年青貌美的尼姑抬着一个肥肥胖胖的和尚飘在那里大是欢喜佛。
如果说,刚才唐小峰的心是在往下沉,那现在,他已经沉到了最低点。
不管是他和燕紫琼,还是林书香她们,此时都陷入了最深的绝境。
如此处境,再说废话也是无益,两人同时纵身而起,化作剑光,意欲闯出重围。
弥勒僧却已开始念咒。
唐、燕二人只觉有无数恶鬼厉魄在自己脑中哀嚎,令他们生出无限凄凉,痛不欲生。
这是“千悲咒”
大悲弥勒僧以心中无限苦楚为引、无限恨意为根,所唱出的“千悲咒”
他很少对人唱出“千悲咒”,皆因他每次吟唱,都会想起自己所有的痛,所有的恨。
虽然他很少吟唱,但凡是听过“千悲咒”的人,都不曾活下来。
唐小峰与燕紫琼栽在地上,满地打滚。
千悲咒之后,跟着就是千悲掌。
他同时拍出两掌,一掌千影,两千道掌影击出,全都击在唐小峰和燕紫琼身上。
两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艰难地对望一眼,紧接着就是身体爆裂,碎散成无数血肉,立毙当场。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当弥勒僧下定决心要杀谁时,这世上又有谁能够逃掉
俏观音笑道:“逃来逃去,终究是难逃一死,早知今日,这些日子又何必逃得这般辛苦”
大悲弥勒僧飘到满地碎肉之间,快速扫了一眼:“那两样佛宝果然不在他们身上。”
俏观音回头看向满是火光的山峰:“不在这里,便在那里。”
突然间,一声轰响,七只妖兽从山峰一角破壁而出,意欲逃往天际。
血婆婆桀桀怪笑:“这七个死丫头终于出来了。”
俏观音娇笑道:“既是死丫头,那就别再让她们活着。”
血婆婆道:“不可,不可,老身还要用血食大法吞噬她们体内的兽魂,她们要是就这样死了,老身的心血也就废了。”
俏观音冷笑道:“你放心,就算我想杀,还有人舍不得杀呢。”
远处,大是欢喜佛已率着他的数十个女徒弟直扑而下,意将七女生擒。
弥勒僧、俏观音、血婆婆三人腾起身形,往那座山峰快速飞去
林书香、阳墨香、兰英、秀英、琼英、红英、玉英七女左突右闯。
大是欢喜佛却满是淫笑地阻截她们,让她们怎么也闯不出去。
虽然她们所化的是七只上古妖兽,但在这淫僧眼中,她们却是七只已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根本就逃无可逃。
这七个丫头俱是貌美如花,他怎么舍得杀死她们自然是要将她们一一生擒,调教成他的性奴。
地面上,数千名官兵举着火把,将夜空照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