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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7(2 / 2)

“哦”元煜露出讶色,“为何”

龚铭神色诚恳:“不瞒殿下,我等从军之人,最敬重的就是殿下这般英雄。陛下如何待殿下,下官亦有耳闻。下官食君之禄,这些话本不当说,但是还想提醒殿下,公道自在人心,殿下若不想回京,亦不必勉强。”

“哦”元煜笑了笑,道,“将军心意,孤心领了。不过不久就是先帝忌日,孤此番回京,首要乃是祭拜先帝陵墓,陛下亦是此意,故而并非勉强。”

龚铭闻言,露出了悟之色,道,“如此,殿下真大义也”说罢,拱手道,“下官惭愧,方才失言,请殿下受下官一拜。”

“岂敢。”元煜忙将他扶住。

龚铭望着他,声音低而郑重,“请殿下放心,我麾下军士,皆敬仰殿下,一路可为殿下保驾。若有其他用到之处,亦凭殿下差遣”

元煜看着他,眉宇舒展,“将军高义,孤王甚慰”

二人又谈了两句,龚铭告辞。

走出帐外,他望望天上的朗朗明月,带着笑,上马而去。

王师的营帐中,主簿见得龚铭回来,忙让左右退散,上前去行个礼,低声道,“如何”

龚铭笑笑:“还能如何,朔北王都当着使者的面答应了,不去京城便是欺君,如今岂会因为一两句闲话改了主意。”

主簿松口气,道,“那将军此举岂非多余。”

“不多余。”龚铭接过主簿捧来的酒,神色得意,“年轻气盛之人,谁人不爱听阿谀之辞。我方才与朔北王一番言语,他感动非常,不疑有他。”说罢,他把酒一饮而尽,目露阴狠之色,“只要他离开大军,便翻不出我的手心。”

在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中,大军押着俘虏,浩浩荡荡地继续往北而去。按规矩,藩王只能带亲兵入京,决定返京的第二日,元煜便定好了随从。像上次一样,挑了两千人当侍卫,其余人等,在到了洛阳之后便直接返回朔北。

可上路没几天,朔北军的营中忽然传来消息,说军中瘴病突发,已有数十人染病,朔北王亦在其中。

龚铭大惊。楚国地处南方,瘴气肆虐,虽如今天气已经寒冷,却仍防不胜防。刚刚伐楚之时,王师之中亦曾经传过瘴病。此病十分凶猛,一人得病,便会殃及周遭。幸好那时隔绝得及时,未成大疫。

如今闻得朔北王沾染了瘴病,龚铭连忙去探望。他只敢隔着帐门远远地望进去,只见朔北王躺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旁人伺候得团团转。

龚铭面上关切,心中却是大喜。这瘴病难治得很,若是朔北王从此一命呜呼,疫病又在朔北军中传播开去,收拾这些人岂非容易他暗自摩拳擦掌,为表心意,即刻装模作样地令人到附近各郡寻访良医良药,救治病人。而当朔北军的使者告诉他,朔北王卧病不起,要停下来歇息几日的时候,龚铭也没有反对。

朔北军有五万人,这中原腹地,任谁也不敢放着不管。龚铭便一边将此事上奏,一边也将大军就地驻扎下来,与朔北军隔着两里地,相守相望。

奏报火速传往京中,皇帝收到时,正在宫苑中观赏秋色。

他看一眼那奏报,目光一闪,露出隐隐的笑意。

清河王立在一旁,皇帝的神色,分毫都落在眼中。

“让他看紧些,确实了再报来。”皇帝神色平静,对内侍吩咐道。

内侍应下,行礼退去。

皇帝再抬眼时,只觉心情大好。他看看清河王,一抖手中拂尘,微笑道,“自从朕结缘仙家,便追悔不已,恨当年浅薄,有皇叔这般高人在京中,竟不思请教仙方妙法。如今这宫中也建了庙观,朕首先想到的,便是邀皇叔到这观中一游,谈经论道。”

清河王看着他,捋了捋灰白的胡须,将自己那根可打人可风雅的拂尘搭在臂上。

“陛下过誉。”他缓缓道,“老叟才识浅薄,号称钻研仙术多年,所得亦不过尔尔。”“哦”皇帝看着他,“愿闻其详。”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清河王看着皇帝,意味深长,“明白此理,方知晓道法自然。”

作者有话要说:睿华:就知道你恶趣味要搞什么劫持的白痴剧情,就不上当就不去京城鬼脸

鹅:tt不要这样嘛

这篇文快完了,所以鹅又开始有点卡结局,打算放慢一点,隔日更。结局之后是番外不会食言,这个月之内就会结文了。

、第80章法会

皇帝看着清河王,目光微光闪烁,却是淡笑,“盈亏在天,朕不过顺势而为。”

二人谈论着,观中的方士出来拜见。这方士身着大氅,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走起路来步履生风。

“拜见陛下。”他一抖手中拂尘,向皇帝恭敬地行礼。

皇帝莞尔,道,“上师请起。”说罢,对清河王道,“此乃真玄上师,为朕主持法会,炼制灵丹。”

清河王眉梢一扬,莞尔,“原来是真玄上师,幸会。”

真玄亦知晓面前的是清河王,一礼,道,“久闻大王仙名,山人曾拜读大王的丹砂论,受益匪浅。”

清河王道:“拙作粗陋,上师过誉。”

见礼一番,真玄引二人入观,将新炼制的丹药呈给皇帝。清河王看去,只见那些丹药,圆润入珠,粒粒呈赤红之色,在锦盒之中泛着淡淡的光。

皇帝看了看,不禁得意,对清河王道,“以皇叔所见,此丹如何”

清河王抚须,淡淡道,“前朝真人南朴子曾云,凡求仙之药,分得三品。上品为紫,中品为赤,下品为青。此丹赤红,乃为中品。”

此言出来,皇帝笑意凝住,真玄微微变色。这话说得轻巧,须知炼丹之术精妙非常,十炉有八炉都是炼废的,成丹者少,而炼得出赤丹之人,更是凤毛麟角。不想清河王却这般说道,无异于夸夸其谈。

“哦”皇帝道,“听皇叔口气,似曾练过这紫丹”

清河王一笑,道,“臣不才,虽蹉跎一隅,这炼药之法,却通晓一二。”

真玄神色不定,正要说话,皇帝抬手让他止住。

“哦”他冷笑,道,“如此,还请皇叔一试。”

清河王却一礼,道:“只怕要让陛下失望。”

“怎么说”

清河王缓缓道:“炼丹之事,讲究者亦有三,天时,地利,人和。天时着,乃阴阳交辉之时最佳;地利着,乃汇聚灵气之地最佳;人和者,众心向道者最佳。此谓三元,缺一不可。”

皇帝傲然一笑:“这有何难。过两日便是十五,月圆日盛,可应天时;朕的云台观,乃灵气聚合之所,可应地利;至于人和,朕的御观中有数百道童,诵经炼丹,最是得力,可应人和。”说罢,他看着清河王,目光咄咄,“皇叔,可愿一试”

清河王露出些闪烁之色,却似不好拒绝,再礼道,“臣遵旨。”

朔北王在楚地染瘴病的消息,未多时,就在京城传开。

消息确切传来,皇帝震惊,即刻下诏,派出了太医到南方去。瘴病之凶猛,众人闻之色变。许多人掰着手指算着,这消息传到京城用了多久,太医赶到朔北王身边又要多久,摇头叹息,说这一回,朔北王只怕是逃不过了。

皇宫之中,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

乔美人怀了八个月的身孕,听闻皇帝驾到,连忙起身行礼。

“你如今身体不便,些许虚礼便免了吧。”皇帝将她扶起,声音和缓。

乔美人望着他,嫣然一笑,脸上的薄妆不掩喜气。

近来,皇帝心情十分好,不像先前那样每日沉着脸,唬得人心里发慌。再加上乔美人将要临盆,皇帝每日都来看她,更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