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看白玉兰”
“等会我带你去”
“”
众人竖着耳朵,偷偷交换着眼色。曹瓘轻咳一声,瞪众人连忙收回目光,专心找刺客。
结果当然没有什么刺客。曹瓘心知失策,但还是装模作样地在含宵宫里里外外查看了一圈,最后回到内殿里,硬着头皮向朔北王一礼,“殿下,我等已搜查完毕,并无贼人。叨扰殿下,下官失礼,然皇命在身,还望殿下谅解。”
“嗯。”朔北王正研着茶,看也不看他,“孤会亲自向陛下禀报此事,曹将军请回吧。”
众人都被唬了一下,曹瓘悻悻而去。
初华看着那些人掩上门,待得脚步声都听不到了,一颗心这才安下来。目光与元煜相触,她回神,立刻将那风雅的姿势收起,裹紧薄褥,与元煜隔得老远。
元煜不紧不慢,将茶末倒入沸水之中,轻轻叩了叩勺子。
“怎不说话。”他看了初华一眼,“方才不是演得挺好。”
初华看着他,心思复杂。这个朔北王,那日在殿上说有刺客的就是他,可他如今发现了她就是那刺客,却帮着她瞒过追兵
“殿下为何帮我”憋了好一会,她决定主动出击。
“你为何杀齐王”元煜不答反问。
初华正要回答,眼睛一转:“谁说孤杀齐王孤在兰馆待得闷了,出门转转,恰巧遇到齐王宫里出了刺客。”
元煜愣了愣,看她说得顺溜的样子,有些惊讶。这人原来是打算吃饱不认账
“哦”元煜道,“那你穿着一身黑衣做甚”
“孤讨厌侍从跟着,又图轻便,便穿着黑衣了。”
“你还带着匕首。”
“太半夜的,独自出门,当然要带匕首。”初华毫无畏惧,笑容恶劣:“殿下非要说孤是刺客,也可以,不过殿下莫忘了,窝藏刺客者,与刺客同罪。”
元煜眉梢抬起,没再问,却看着她的衣领:“你那束身之物露出来了。”
初华一惊,连忙低头看去,却见衣领好好的。
再看向元煜,他的目光意味深长。
初华面色骤变,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此人并非善类,自己的秘密竟被他一一窥破,再这般下去她下意识地去摸小囊,但腰间空空的,这才想起来方才连着外衣一起藏起来了。
“王侄在寻这个么”元煜将一个物事拿出来,晃了晃。
初华目光定住,那正是她的小囊。
“你还给我”初华劈手便夺,却扑了个空。
元煜避到一旁,从容地将小囊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翻看:“丝线,磷粉,硝散这个就是方才那会变成烟雾的小球么”
初华面色铁青,气急大怒,像小兽一样朝他扑过去。
元煜反手捉住她,一个漂亮的擒拿,将她压倒在榻上。
“放开我”初华的双手被他反剪,动弹不得。
“你若想让我陪着你演下去,最好乖乖说出来。”元煜挨着初华的鬓边,声音低低,“这些事若抖出来,想想谁更吃亏。”
他的呼吸很陌生,带着微微的温暖,触在初华的耳朵上,有些痒。
汗水几乎湿贴了衣背,初华虽看不到朔北王的脸,却清晰地知道,他那双眼睛此刻必是锐利而通透,就算只是盯着她的脑袋,也能让她感觉到脑袋穿了个洞。
初华咬着唇,没再说话。
元煜见身下的人一动不动,好一会也没声音,有些诧异。未几,忽而见她的肩头微微抽动,低头再看,却发现她紧抿着唇,眼睛里淌着泪水。
元煜愣了愣。
他眨眨眼,片刻,看初华仍然无声地哭着,不由地松开手。
“你”他神色阴晴不定,“你哭什么。”
初华蜷起身体,眼泪淌得更凶。
“别哭了。”元煜皱眉,语气却缓下些,“哭什么”
“你”初华用袖子擦着眼睛,哽咽着,“你欺负人呜呜呜”
“又、又不是我惹你的呜呜呜呜呜”
“又不是我要你救我的”
“呜呜呜祖父呜呜呜呜呜”
看她越哭越伤心,元煜彻底没了辙。
田彬送走了禁军,又让侍卫把守好宫室各处,回头望望内殿,心里犯起嘀咕。
若说今晚这事,他也没弄明白。
殿下突然带来了中山王,田彬一看中山王那模样,就记起来,他真就是陈留那个夜里爬树的少年。
然后,外头喊着抓刺客,殿下交代田彬一些话,让他去宫门阻拦阻拦。田彬去应付了一下曹瓘,再回来,就看到殿下和中山王衣冠不整地待在一起。
那光景,他几乎喷出一口老血。
他们殿下,虽然大龄未娶,田彬却知道,他是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那中山王纵然长得是好看,跟殿下在一起也算得娇花劲松相益得彰可是,他是男人啊
外头都猜测着殿下喜欢男人,这不是就把断袖二字贴在了脸上么
田彬看到曹瓘那些人怪异的神色,心知已经不好。
看着曹瓘离去,他知道殿下是为了帮中山王,但自己也忍不住心里打起突来。
殿下从没有过那等嗜好。
这没错。
可是万一呢
他回到内殿前,看着紧闭的门,脑子里浮现起方才殿下对中山王低头微笑的样子田彬心中不禁老泪纵横。他求证心切,蹑手蹑脚地凑近门边,却发现里头动静不大对。
田彬定定心,叫了声“殿下”,无人应答。他心一横,道,“殿下,我进来了。”说罢,推开门。
殿下和中山王仍坐在里头,却不是他想的任何一种情况。
中山王坐在榻上哭着,头抵着膝盖抱成一团,不知为何,听着委屈得很。
元煜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巾帕,满脸无奈之色。
看到田彬,他没好气地说:“去备一辆车,送中山王回宫。”
暮珠得知初华被朔北王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