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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步入室,低头瞥一眼已经破损带着水渍的衣衫。一横心,解开腰间系带,衣衫落地,到床前撩开床帏,步上床榻板。

在这同时,床上的人翻过身来。

看清样貌,冯慧萱脸色由微红转为苍白,目光由羞怯转为惊恐,慌忙要逃出去。

杜良怎么会让她走,探臂将她勾倒在床上。一双不安分的手早有准备,捂住了她的嘴,蛮力扯下杏黄肚兜儿,又取走了她自幼贴身佩戴的玉佩。

冯慧萱几欲崩溃,想挣脱面前人的束缚,却无从做到。

尧妈妈走进厅堂,低声道:“夫人,有一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说。”

孟氏吩咐道:“有话只管说。”

尧妈妈这才道:“方才奴婢听说,冯五小姐独自去了后花园湖上的小楼。可是,听说侯爷酒后歇在了那里,那边又一直闲置着,没个下人照看,这孤男寡女的万一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竟有这等事”

孟氏与安国公夫人异口同声,并且同时站起身来。

叶昔昭随之起身往外走,“我们去看看。”

三个人各自唤上随侍之人,急匆匆赶往小楼。

趋近二楼时,安国公夫人便听到冯慧萱发出的呜呜呜的悲声,不由心头一紧,心说这是怎么了永平侯也不像是由着性子乱来的人,这光天化日之下难不成醉得深了

叶昔昭加快脚步,上楼转入寝室,一面走一面冷声喝问:“是谁在里面”

众人循序而入,透过薄如蝉翼的床帏,看到里面的男子将女子压在身下,肆意挑逗。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做这等龌龊之事”孟氏声色俱厉,“还不给我滚出来”

叶昔昭看向安国公夫人。

安国公夫人一副束手无策羞愧难当的样子,苦了脸道:“这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出了这等事”待看清男子并非虞绍衡的时候,登时呆若木鸡,面色一点点变得苍白,语声满带恨意,“你你哪里来的畜生,竟敢辱我女儿清白”

杜良匆匆忙忙将两件东西塞入怀里,下地穿上鞋子,前去见过孟氏。

不等孟氏说话,安国公夫人已向他走去,切齿嘶声问道:“说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

杜良笑嘻嘻的,“我”

安国公夫人走到杜良面前,狠力抬手,却在这顷刻间双眼一翻,身形一软。巨大的失望、愤怒,让她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快送安国公夫人去前面。”孟氏吩咐道,“至于这不成器的东西,给我关起来”

杜良知道这是门面话,垂着头不说话,跟着尧妈妈走了。

冯慧萱慌乱地整理着衣衫,手有些发抖,见杜良往外走去,失声道:“你你别走还我的东西”

在场众人,全都忽略了她的言语。

孟氏对叶昔昭道:“我去照看安国公夫人,唤人审问杜良。”

叶昔昭点一点头,“您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转身对上冯慧萱惊疑不定的目光,微微一笑。

安国公夫人悠悠醒来,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孟氏和声安抚:“事情已然出了,先思量对策要紧,切不可动怒啊。”

“那畜生呢”安国公夫人这才想起之前事,忍着头疼胸闷,挣扎着坐起来,“把他送到衙门去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辱没闺秀名节”

孟氏忍下心头笑意,想这人真要被气疯了,提醒道,“送去衙门也可,五小姐失了清白之事可就满城皆知了。”

“”安国公夫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听府中人的话音儿,不是侯爷与相府大爷在那儿喝酒么那畜生怎么会私自去了那里相府怎么会容得这种事情发生”

孟氏一听这话,当即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语声一沉:“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倒也要问问你平白无故的,五小姐怎么会去了侯爷与我长子的饮酒之处意欲何为说话可不要信口开河,否则,便将宾客全部请来评评理”

安国公夫人不敢接话了。

孟氏继续道:“那人是相府的门客,方才我问过他了。他说午间多喝了几杯酒,乘着酒兴去找昔寒、侯爷凑趣,到了那儿,两个人已没了踪影。困倦之下,他就歇在了寝室。睡得恍恍惚惚的时候,见一女子宽衣解带到了床前,醉意致使,才发生了那样的事。”

安国公夫人忍不住切齿道:“胡说怎么可能”

孟氏也没理会,只是道:“此事如何处置,我要听昔昭的。不论怎么说,五小姐与她相识多年。换个旁人,我早将两个伤风败俗的东西丢进大牢去了。”

“不行”安国公夫人要下地,“我要去找慧萱,我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氏淡声拦下:“还是安心等着吧,你再出了闪失可怎么好。”

冯慧萱凝视叶昔昭良久,目光渐渐转为怨毒,“你根本就无心帮我,反倒设了这个圈套来害我,是不是”

叶昔昭笑容和煦,宛若三月柔风,“我在你眼中何其蠢笨,哪有算计你的手段。”

“我将你视为好友,陷入绝境时求你相助,你却这么对我”冯慧萱说着话,豆大的泪珠成行滚落,之后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叶昔昭笑意不减,“我将你视为好友,你却觊觎我的夫君,要利用我进入侯府,何其卑劣。”

“我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冯慧萱目光微闪,撑起身形,膝行到叶昔昭面前,“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真是走投无路才去求你啊”

质问行不通,立刻就变了嘴脸苦苦哀求叶昔昭带着嫌恶,后退两步,“不是已经给了你出路杜良只有二十几岁,可不是年过五旬之人。”

“不”冯慧萱悲声道,“那人简直是个地痞,我不要做他的妾室,宁死也不肯”

叶昔昭无奈,动辄谈及生死做什么好像她会介意似的。

“不论怎样,你放过我好么我再不会打扰你了,你让那人把东西还给我行不行”冯慧萱一面说一面磕头,声声作响,是真的急了、怕了。

“他拿走了什么”

“贴身衣物,还有我自幼佩戴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