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中,看到了国内基督徒组成的近战步兵,以及深肤色的外族雇佣军。
这也更像是宿命的对决,因为玛格统领的就是这么一只复兴的萨珊重骑兵,由于泰伯里本身之出产部分适合崎岖山地的邱林马,因此他们的坐骑都是来自里海南岸低地和咸海流域沼泽地区的花拉子模大马,为了凑齐这么一只重骑兵,几乎花费了泰伯里地区四分之一战利品。
而这支只有千人的骑兵联队,经过唐人的再度武装已经焕然一新,插着黑马鬃的尖盔,闪亮整片胸甲,皮质的护肩和战裙,连战马都披上了皮革和纸做成的马甲,并在头胸等重点部位嵌上大块铁片,少数军官的马鞍上用豹皮来装饰,以示他们近卫的身份。
马鞍上可以放置弓箭\带钩投矛,超长马矛,长手斧或是弯剑,再加上一面手牌,让他们可以胜任大部分战斗的需要。
此外伴随他们的骑兵扈从也有千人,他们穿着打泡钉的衣服,勉勉强强能抵挡弓箭,使用的武器有长枪、标枪、弯刀、钉锤,负责为主人掠阵或是牵制敌人。
作好藩属军队的表率,忠实的遵从行台的号令出生入死,哪怕因此战死殆尽也没有关系,这只派遣部队的表现越是出色,就代表着泰伯里政权的越发巩固,这也是来自大执政兼都督李思远的嘱咐。
据说唐人的军队已经夺取了原属大食南方法尔斯省的大部分地区,其中包括作为拜火教圣地,波斯萨珊王朝开创者,阿尔达希尔及其家族发源的伊什塔克尔城,这里供奉着拜火教中象征着金星,主管爱情、生育和丰收、战争和智慧女神安娜希德的神庙。
而在古代主持安娜希德神庙圣火的萨珊家族,其实就是祆教的世袭祭司,这是一个重要的标志性成就。
按照萨珊王朝流传下来的传统:每个君主在登基时,都要在龙兴之地,伊什塔克尔城的安娜希德神庙里,燃起一坛火,每位君主的圣火坛都有自己的名字。君主去世或者被废时,火焰要被熄灭。
当地残存的祭祀,已经带着圣火北上觐见作为宗主国的岭西行台,以及失落在东方的安息王孙。
“转向。。”
他几乎无视了少数因为转闪不及,撞在尖矛上挣扎的人体和哀鸣的马匹,铁石心肠的下令道
“冲侧面再来一次。。”
“我们需要争取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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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力城,刚刚被移防到当地的艾布都所属的千人队,没想到自己能够这么快,就在这里遭遇了战斗,敌人几乎是在昏色的掩护下冲近城市才被发现。
“安啦至大”
“赞美自大”
两拨沉默的士兵,直到近在迟尺的距离,才突然爆发出几乎同样口音和语言,
“穆斯林军队”
“呼罗珊人。。”
双方几乎是错愕着,迎头撞在一起,本能的挥舞武器在对方的身体上劈砍出闪耀的血花。
“该死的叛贼。。”
作为赛里斯军队里也有穆斯林的士兵,还是呼罗珊本地人,这个认识让那些大食士兵,在短暂的惊愕和震撼之后,就剩下满腔被激起的怒吼和愤慨。
“怎么可以背弃至高之道。。”
然后化为汹涌的斗志加倍用力的砍杀起来
“去死吧,怯弱和背信之徒。。”
“我不想死。。”
艾布都在心中怒吼着,变成嘴边的鼓舞。。
“想想你们的家人,击退他们,就拥有自由和土地。。”
他亲手砍倒一名满脸胡腮的资深十夫长,长相就像他暗中仰慕邻家女子父亲,一名人缘很好的老木匠,被劈开的圆盔像是喷泉一样,直接将红白相间的东西泼洒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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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鹿城的行台驻地中,也陷入某种纷乱忙碌的紧张中。随着备敌钟敲响后,所有人很快都进入高度戒备的战时状态,取消所有休假和工役,加快整编速度,所有适龄的男性,都要进行甄选和武装。
连河道和道路、城市的修缮翻建工程也紧急叫停,而将宝贵的人力资源转移到突击抢修的城防工事上去。
“一群瘪犊子,没了火器难道就知道如何打战了么。。”
行台大帐中,某个声音大声的呵斥道
“必须限制火器的使用。。多派藩军接应。。”
从四天前开始,最后一批铁料送来后,就再没有任何补给和商人输越过药杀水锡尔河了,一起断绝的还有来自北天竺的粮食和物料,
可以确定,作为重要屏藩的宁远国,引进爆发了大规模的叛乱。
因此河中的一些军属工场和作坊,已经出现原料不济的问题,光靠河中本地的储备,再加上收刮民间,还能撑上一段,但是在高强度战斗下也不会太久。
大大小小几十个铁作、煤场、铜厂,只有小部分形成产出,其余还要追加投入,才能形成产能。
而内部沙尔的大食军,选在这个时候发动反攻,可以说是一种巧合或是默契抢收的瓜种豆苗才刚刚种下去,还没来得及追肥,配套的河渠也才疏浚了一小半。
再过几天,后方发生的变故,也无法再封锁下去,对那些根子都在东方藩属军队来,少不得有事一阵动荡,对于河中及周边诸国征发来的本地将士,也是不小的士气冲击。
而一旦消息在河中诸国传开后,也需要保持足够的军事存在,才能保证这些新降伏未久的地区,不至于再出现反复,因此行台手中的可以运用的兵力变得紧张起来。
“提前刊发恩田令。。”
“斯人守斯土,给他们一个拼死作战的理由而已。。”
“呼罗珊虽地广,方经大战之后,还是相当的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