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登陆之后,头脑被轻易而巨大的胜利所冲昏,雄心壮志的想成为叙利亚旧日臣民和部族口中相传的“拯救者尤素福”,现在光复昔日王朝版图的梦幻已经破灭了。
但是他还要为自己的追随者的前途命运继续奋斗,来自内陆沙漠地骑兵,已经出现在地中海东岸,
为了他的宏图大业,而聚集在身边的熟悉面孔,已经消失了许多。
来自麦斯木达忠诚的奈斯尔战死在进军路上;统领叙利亚方面军的亲信大将白德尔在断后的战斗中身受重伤;雇佣军首领艾卜萨巴哈则干脆在战场中不知所踪,费海里叛逃回了马格里卜的部落中;来自母族的表弟兼左膀右臂,马格里布部族大首领之一的阿奇木,则不幸的成为敌人的俘虏。
其他的人战死、失踪、叛变或是被贬斥,让拉赫曼身边的序列,一下空缺出许多来,连侍卫也变得稀稀拉拉的,这是主君身先士卒的后遗症。
难道真的要南下朝圣,这个众多部将和臣属规劝过的念头,在他心中转了又转。海路还没有彻底断绝,南方的沿海仍旧有经营的港口据点和驻军,但是可以预计突围到海边的道路将会是如何的惨烈和悲壮,而最终能够登船出海的人又有多少
一想到塞里斯人的船队还控制着海上的运输线,埃及还有足够的后备部队和物资储备,拉赫曼并不是没有反手之力。
既然有足够的储备和高大的坚城,就先让敌人流够鲜血和眼泪吧,古莱氏族的子孙,没有不战而逃的后代。
但前提是对那些塞里斯人提出更加有后的条件,以换取他们的更多的投入和援助。
出于某种的考虑,阿拔斯人对大马士革城的封锁并不严密,因此拉赫曼的信使已经多次出城了。
城外的营地,篝火通明照耀着华美白骆驼毛大帐中的新月大符和志得意满的面孔,伟大的征服者曼苏尔也在大肆犒赏功臣,庆祝正统和真理所获得的胜利,镶满宝石的金杯装满鲜红如血的酒水,在一干重臣将帅中热烈传递着,他们搂抱着哈里发赏赐的侍女,大口的豪饮,大声的说话,一度当初的压抑和低郁的气氛。
顺便饶有兴致的观看,那些被刀剑召集而来的当地叙利亚部族长老和头面人物,如何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对大君倾诉拉赫曼逆贼的暴行和自己的痛悔之情。
在他们面前,一些被点名拖出来的倒霉家伙,被套上麻袋浇透以石脑油,然后点燃变成拖在马后的一团团滚动的火炬,作为杀鸡儆猴的警示。
由于在最后的歼灭战中,人人争相向前,企图夺取活捉哈里发宿命之地拉赫曼的荣誉,结果导致拉赫曼利用了好几个替身,带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残部,逃出了大军最终的合围中,让这场胜利有了一点点微小的瑕疵。
但没有关系,拉赫曼和他的残党,叙利亚地区的铁杆叛逆们及其追随者们,就像是掉进炉灶中的老鼠一般,大都被围困在了城市中苟延残喘,这也是一劳永逸彻底解决旧王朝遗患的良机。
相比之下,西南的巴士拉地区再起波澜的奴隶暴动,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作品相关第六百七十五章叙别
第六百七十五章叙别
高大的景宏门被甩在了身后远远的地平线中,随着景色和视野的开朗,小女孩儿们也变得活泼雀跃起来。
“呼呼,终于出来了。。”
一身宫装的小丫头不顾形象的从车顶开的天窗探头出去,吐着舌头欢呼道
“解脱了。。”
踢掉鞋子,甩开束住的裙摆,在鹿皮地毯上欢快的手舞足蹈起来,将披挂的围帛丢的到处都是。
“老呆在城里,走到哪里都有盯着,做什么事都有跳出来要死要活的规谏,烦都烦死了。。”
她喊着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变成抱着布偶在毯上翻滚起来。
我笑ii的看着她的反应,心中暗道,我又何尝不是呢。
长安城外官亭彩棚下送别的人群散去后,其中很大一部分并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呼朋唤友,前往平康三里。
那里的庆祝酒宴早已准备妥当了,大部分的ji名家也破天荒的大白天就开门营业,只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理由。
“鬼更愁终于走了啊,我辈终可解脱了。。”
有人闻着酒菜熟悉的香气,不由泪流满面动情道。
终于不用再夹着尾巴做人,走在路上谨小慎微,生怕触犯到霉头;也不用担心在街市中寻欢作乐而突然祸从天降;更不用害怕一不小心喝醉了,就跑去和蟑螂老鼠作伴了。
还有人在教坊中大唱着送瘟神的词子曲,兴奋备至而失态的手舞足蹈,吧酒水淋了这句一身,乃至弹冠相庆摆开流水席,大肆会宴宾朋,甚至在自家门前燃起年节才用的爆竹,好祛除过去一年的晦气积郁。
因此整整好几天,平康里及其周边的酒肆等各色服务行当,生意端是好的不得了,每天都有大把纵情醉饮的人被用马车送回府上。放佛要将这些年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