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法兰克意外部族的雇佣弓箭手也开始登陆了,有限的还击虽然总是淹没在强力的狙杀中,但是也开始造成唐人联队积少成多的伤亡,于是狙击和轮射的力度开始放缓。
后面更多等待登岸的法兰克人,干脆等不及靠上沙滩,就怒吼的直接跳下海水,半沉半浮的努力划水前进,因为负重和所处位置的缘故,一些人直接跳下去就再也没有浮上来,但剩下的大多数人花费了大量气力,终于涉水上岸精疲力竭的再被弩箭射倒,变成海滩上挣扎呻吟的一员。
“你这是在谋杀我的士兵。。”
而负责指挥的大船上,脸色铁青的维莱特副伯爵,被一干法兰克首领和领主的怒吼和质疑声所围绕着。
除了维莱特的封臣和直属部下,其他人只是因为作战需要才归到他的麾下,随着付出伤亡的日益惨重,他们对士兵损失的心痛,也压倒了对上级权威的服从和敬畏。
“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继续冲上海滩。。”
“我们还有机会。。。”
他高声的怒斥着这些意外短暂的挫折,就失去勇气和自尊的部下们,
“我们还有足够的士兵。。光复圣城”
也像是在鼓励自己,又像是在在印证他的话,
这时,塞里斯人第三道阵地的的侧翼,传来法兰克人冲锋的咆哮声。随着古老战吼的语言,穿着被海水浸渍湿淋淋的银灰色甲衣,挥舞着双手大剑的法兰克剑士,出现在树林的边缘。
这些披着链甲的双手剑士,代表的是法兰克边区军队中坚力量,总是带着大无畏的勇气,劈斩突入在那些敌对野蛮人氏族中,从内部将他们的作战勇气和意志驱散。
这时,塞里斯人兵力不足的弱点,就完全暴露出来了,他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布置蹲守更多的登陆点,于是这只绕道登岸的奇兵开始发挥作用了,而在在塞里斯人侧翼,简单持矛设防的那些辅助兵的战斗意志,在这些法兰克精锐披甲剑士带领的冲锋下,一个照面就在闪亮大剑轮舞劈砍下,折断的枪尖与斩断的肢体齐飞,迅速丢下武器崩溃了。
迫在眉睫的威胁,让那些塞里斯联队,不得不将作为最后备队的一个陌刀中队,顶了上来,数十具长柄的双刃大刀,和双手大剑重重的砍劈交击在一起,更加巨大的重量和惯性,顿时将那些双持大剑重重的推开,
也将法兰克人进攻的锋矢,狠狠拍打的凹陷进去,后续而至的沉重陌刀,轻易劈开剑士的锁子甲和厚牛皮包裹的身体,将金属和血肉一起斩断的同时,一些坚锐的大剑也刺进明光铠保护的身体,急喷的血随着人体一起重重的扑到在地面上。
这时后队补上前来的陌刀手,双手挥舞的长铁柄和长柯斧,也继续劈打在法兰克战士的头身上,沉重的空心铁棍直接将皮铁头盔打的凹陷进去,锋利的长柯斧轰然击破盾牌,契进人体,然后将对方拖倒,用横刀剁死。
紧随剑士们冲出山林的,是法兰克氏族战士组成的步兵,他们只有亚麻布衣,或是一领简陋的皮套,装备皮头盔、椴木大盾、长剑、标枪和战斧,脸上涂着诡异的斑纹,像野兽一样呼喊而来。
这是一些弓弩也重新装填上弦,转到侧翼,索索将这些士兵射到,巨大的惯性甚至让一只箭同时贯穿了两三人,
“为什么还不溃逃。。”
看到这一幕维莱特捏紧了拳头,在心中怒吼道,明明已经被包围了
这时,拥有良好防护的扈从武装和他们的主人们,也在岸边的浅滩里完成了集结,
由于马没能上岸,再加上山林的限制,所以这些穿链甲或是镶铁甲的护卫和扈从,也只能混杂在步兵中用单手剑和重锤作战,端着薄铁皮的半身盾,掩护着自己的主人再次从滩涂上拥上前去。
依靠足够防盾的保护,他们终于成功冲上高坡,正在装填箭只的敌人面孔也咫尺可见,那些穿重甲的小封臣,大声狞笑的冲出防盾,挥舞武器就向他们头上打去。突然他们的队伍重重顿了一下,从侧后想起了喊杀声。
这是从其他地方重新聚集起来的斥候队的逆袭,他们从背后轻巧的冲向那些武装骑士,用手中的短刀和匕首,插进这些不够灵便的铠甲间隙,带出大片的血水喷涌,然后被反过身来的护卫,拦腰斩断或劈杀。
就这么一个拖延,已经足够前方部分弩手转过方向来,近距离内,他们赖以防身的多层铠甲,并不能保护他们脆弱的肉体,站在最前列的十几名骑士,掩护他们的扈从和大盾,顿时被戳破穿透,扎成刺猬。
然后快发的连弩也发威了,直接对着没有防卫的头脸。。。。。。随着小封臣和扈从们的败退,那些氏族士兵也退却了。
而作为主帅的维莱特,只能看着太阳一点点的陷入昏暗中,持续一天的战斗被夜晚强制终止了,他甚至还没能踏上意大利的土地。
在苦闷的夜晚喝的醉醺醺的维莱特,再次被深夜的喧哗所惊醒。
“敌袭。。”
“失火。。”
在各种叫喊声中,他发现靠近岸边的十几艘船像个明亮的火炬一般在燃烧,然后停泊在海面上的运输船队,还在不断的遭到袭击,那是一些在海面上飞快掠过的阴影,留下星星点点的火团,不断有船只被点燃,让风帆和桅杆变成一根巨大的火把。
“离开这里。。”
头重脚轻的维莱特,被凛冽的海风吹的头脑发痛,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
岸边燃烧大船火光外的黑暗中,已经登陆的士兵们,哭喊叫骂的声音和敌人乘乱砍杀的声音,像是地狱一样堆积在整个海滩上,这一幕像是永恒的印记从此留在了很多幸存者的心中。
天亮时,剩余的法兰克人发现他们失散近小半的船只和上面的士兵,而他们的统帅维莱特副伯爵,已经病倒了,这一病就是四五天,在各位随军贵族争夺领导权的争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