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孔十字窗透出的斜斜天光下,
黑曜石座上的摄政王后,看起来没那么黑,相反从肤色上看起来更接近黄种人,只是眉眼轮廓更接近带有希腊血统埃及人,显然是混血的后裔,披着丝绸的袍子看起来很是高大挺拔。
年幼的国主还是缺乏威严和城府的年纪,只是静静的坐在稍小位置上,敬畏和期盼的望着自己的母亲,并没有说话。
在这里他们看到了一个让他们大吃一惊的人。
那是一个地道的唐人,在埃及宫廷终端的线索似乎一下子接上了。
“难道是襄城杜家子,环兄么。。。”
王元礼一种难以置信又有些试探的声音道,这可是南海会社悬赏已久的一个重大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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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美尼亚,凡湖,小黑石教堂中,身怀使命的马克己和见人通译的康纳罗布,终于见到了结束祷告时间的当地主人。这是一个年逾五十头发灰白的教士,朴素的亚麻灰袍,除了一串镀银的十字链,和那些道路上时常可以见到的乡间教士,并没有两样。
“请允许我介绍这位年轻的贵人,他和您来自塞里斯国度的同一个姓氏,。。。”
“他们是世代的涌现将军和统帅的伟大氏族,在大唐帝国政权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当代至少拥有一位帝国元帅节度使,一位宰相枢密副使。。。”
“作为这个光辉家族的一员,。。”
在康纳罗布一阵口若悬河的夸夸其谈相互恭维之后,对方似乎被吓住还是什么,不由陷入一片静默。
“请直言无讳。。。”
沉默了许久,老教士才开口道,
“远方而来的年轻贵客,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说实话,马米科尼扬家族的后人,每每自称祖先来自中国的时候,是抱着一种古老历史和文化渊源的优越感,但是真的有这么一个据说来自古老国家,同姓族人的存在站在眼前,真实的感受是不知所措和茫然。
作为已故家长的兄弟,老教士曾经分管家族外交和贸易方面的主管,多年复杂而精彩的人生,让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那些爱慕哈人设下的陷阱,马氏家族虽然号称来自塞里斯,但是与东方断绝往来已经长达数百年,突然冒出这一个寻亲的塞里斯人,难道是巴格达方面,为剪除亚美尼亚地方势力所设的局。
或者说是拜占庭方面将家族拖下水的外交设计,面对这一场大动乱中,马氏家族的不作为,让那位君士坦丁皇帝很有些想法。一时间各种纷乱复杂的念头纷纷闪过他的心底。
虽然他曾经是家族中举足轻重的人,但因为年轻时作为亚美尼亚雇佣军,在小亚细亚军区与阿拉比亚人作战的过往,让他在被穆斯林王朝占领的家乡,很快被政治对手告发,而不得不付出巨大的代价和妥协后,躲进修道院,做一个与世隔绝的隐士。
抛弃妻儿,空寂单调的生活没有使他消沉,反而觉得自己心灵更加接近主了,思想也前所未有的清晰。
等待来人初步转达了请求后,他不禁皱起眉头道
“仅仅是贸易和经商谋取一些便利么。。”
“如果可能的话,在地方上还有一些雇佣军业务。。。也希望能得到您和你背后家族的帮助。。”
康纳罗布看了眼马克己,又追加了一句。
“雇佣军。。。”
老教士再次陷入沉默,虽然身为修道士,但不代表他对外界就真的一无所知,所谓雇佣军,是和现在亚美尼亚的动乱密不可分的存在,
大批武装精良的雇佣军和武装组织,越过高加索山脉进入亚美尼亚支持当地基督徒的反抗事业,这事本身就有北方那个游牧王国和西方拜占庭人的影子,难道现在还要加上遥远的东方国度么。
“请恕我直言。。。”
眼见再次陷入僵局,马克己用有些结巴的拉丁文道
”我们是从北方的山脉过来的。。“
“您或许不知道,如今可萨人的王后,就是大唐的公主”
“可萨人不但从大唐取得了尊贵的血脉,也获得了大唐的友谊和专属贸易。。。”
“而阿巴斯王朝在呼罗珊的军队,刚刚在遥远的拔那汗遭到了惨败,那些东方的藩属们都在惊恐不安,因为大唐的军队在乌浒河边整装待发。。”
“在此之前,我的一些同胞眼见在阿拉斯罕草原上,协助可萨人对抗阿巴斯王朝的军队。。“
“而罗马人也在联系我们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