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穷人们聚居的坊,这些苦棒子头,就算把他们肉刮下来也没几两,没有身家拖累的,逼急了还可能和你拼命;再次之就是靠近街市和娱乐场所的城坊,虽然都是贱籍人居多但是底子厚实。不过那里鱼龙混杂地也藏着不少是非,每月笑纳固然是让人眼红,不过想在那里吃的开,不但面子要大,人脉要广,手段也要厉害,。。。。。又次之则为那些富商大户云集的坊。他们家大业大的,倒不在乎这点零头钱。可在那里当差,也要有抗的住各种干系的身板和手段。。。
对没有强力背景,又不能手眼通天最好的大多数人来,最好就是一些殷实人家较多地坊儿,既拿的出钱来,又没有通天地背景,管起来也容易。收益比较安稳,做事也比较塌实。却是大多数人打破头要争去的地方,在县里上没有门路和背景,是别想指望的。
竞争不过人家的,只好退而求其次,打点一个差一些的。。。层层下来,不过就是最脏乱差的穷坊也得有人去,其他坊的同事们。也会凑点份子给去地人作为补贴,不至于让同僚混的太过难看,穷坊也有穷坊的一点好处,混资历和功劳比较容易,那些小百姓犯了事了也好处置。。。。。。。
他也是顶了一个没有儿子的远房老舅舅缺儿,沾了半个本土人的光才混进来的。
各坊都有议定的钱粮名目标准。诸如卫生费、管理费、市容费、水火钱,在人员编制上也有所添减,象那些富坊,拿钱最大方编制也最多,各种名目最多可以达十数个,象这种最下等的穷坊,则只有巡街,门哨、更禁、水火铺、清道、物料造这些基本编制。
不过干这个差事,吃饱穿暖是足亦了,公办大食堂总是汤水管够。晚上还可以在那里用门板案子。凑合过夜。没差事地时候,凑份子拿个酱肘子回来。两斗浊酒也能厮混上半天。
当然,在这城里当差,寻常间各种注意事项很多。
诸如在街市上,随意纵马会被御使弹劾的,就是寻常执事,动不动就会撞上贵人,三分的精明十分的眼力,最是要的,在这长安城里一有风吹草动,都有人盯着的,他可比不得那些背景深厚地同僚们,有时候宁可少拿一些,也陪着十分小心一些,而且乡里乡亲的都是熟脸儿,钱照收的多,但祸害的事,也不怎么敢做。毕竟公事外的来路,全靠这些小鱼小虾蹭着点。
他是个机灵人,被破格拉进这差事,才用了小半年,就摸清了这里头的道道,又混上这有马代步的快骑班,虽然是公家配的老驽马,但他还是宝贝的不得了,自己掏钱用黑麦豆渣喂养洗刷的水毛油光地,跨着这四条腿儿,面对那些只能靠两条腿值勤地步巡班,特别是很有些高一等的优越感。
也在同僚中混下了喜欢臭美地小徐胖儿的别号。因为又没钱打理上头,就这么不紧不慢熬这资历,有捉狭的好事徒,也喜欢暗地里唤他熬得慢。
“作为京都长安,汇集了全天下各地头的特色美食,甭管你是南人、北汉,再这里都可以找到自家的吃食。。。。。”
“光是号称当今衣冠名食,有萧家混钝,漉去汤肥,可以沦茗。庾家粽子,白莹如雪。韩约的铺子能作樱桃毕罗,其色不变。又能造冷胡突,鲙醴鱼、臆连蒸诈草皮索饼。。。。。”
徐震一边眼儿四望,一边流口水说着。
“如果要宴请亲朋好友,时间急迫,则有专门置办酒席之人为百姓服务。长安两市日日都有礼席,举铛釜而取之,故三五百人之馔,常可立办也。。。。。。”
“小徐也是能整吃的啊。。。。”
新来的班头看了他一眼。
“其实,我也没尝过多少,这都是那些馆子发出来的牌告上说的。。”
他有些心虚的整了整皂帽,贴着脸笑道,心想一定要把这位新来的班头,鼓捣到大馆子去开开鲜。
这位班头是北军里老军社那头发下来退养的,姓高,字明辉,取义自然是亮堂堂的,据说这些退下来的老军有各种名目的补助,私囊里都有很几个。只是不好亲近而已。
“那又是什么人。。。”
高明辉班头勒住马儿,就见一些装着整箱装着家什器具的大车。上面还插着青色地小旗,也不避左右的,这么招摇过市的。
“这城里还需要护镖么。。。。”
“这是奉应局的人。。。。”
徐震瞥了一眼说
“专给人做排场体面的。。。。。。”
“这又是什么来头。。。”
高班头露出些性质来
徐震精神一振,就怕你不开口,便细说了起来。
原来这两年,长安两市周围,又多一些叫奉应局的组织。类似与一个综合的租赁性服务机构,专为那些有需求地人家。提供从最基本的洒扫清洁帮运装修,到厨娘、门子、跟班,车驾等全套服务,甚至可以按照生辰寿诞各种能够需求,提供出类似公卿家宴客地整套排场,服务时间也弹性很高,可长可短。甚至可以按照时辰,来提供类似后世钟点工的家政服务。
一经推出后就供不应求,毕竟长安城里别的没有,清贫的大小京官,却是到处都是,对普通人家来说,毕竟长安米贵居而不易,外地的富户到了这里什么都不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