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战马就要撞在李渐荣身上,憨牛大惊,猛然提起马缰,双腿死死夹住马腹,死死拽住战马。
“轰”
战马人立而起,双蹄重重踏在李渐荣眼前,暴躁的战马嘶吼声、喷吐在脸上湿热气息苍白的脸更胜三分。
身后紧跟的随从信使忙拨转马头,从李渐荣身边纵身越过。
“找死”
“啪”
憨牛大怒,一路上他还从未遇到敢阻拦之人,想也未想,一鞭子重重抽在李渐荣脸上,鲜血随着鞭子四射。
按照军规律令,敢阻拦紧急信使,别一鞭子,就算挥刀砍杀了李渐荣,也不会有任何人敢质疑。
憨牛大怒,欲要再扬鞭时,其余信使纷纷勒住战马,抽出弯刀围了上来,一旦发现这些人有歹意,立即就会挥刀砍人。
“误会误会我等我等并无歹意无恶意”
看到营州军信使抽炼子,张浚忙大桨误会”。
“误会”
憨牛大怒,正要扬鞭再抽。
“朕”
李晔大声,刚要一个“朕”,孔纬躺在地上奋力大吼。
“大胆”
“北地王弟子之母当前,何人敢无礼”
憨牛抬起的手猛然顿住,他不认识皇帝是谁,不认识孔纬、韦昭度、张浚,更是不知贵妃何氏是何人,但他知道大帅是北地王,更是清楚自己大帅有五个亲传弟子,而且所传达的加急信正是大帅大弟子德子龙骑将军信件。
一听到“北地王弟子之母”,抬起的鞭子无论如何也抽不下去了,反而翻身下马。
“啪”
憨牛抬手给自己一个大大嘴巴,躬身向李渐荣行礼致歉。
“将不知夫缺前,军务在身,得罪了夫人,还望夫人恕罪”
李渐荣忙侧身让开,犹豫着看向何氏。
何氏正要上前,憨牛却翻身上马,挺胸大声道:“将虽鲁莽,但夫人应知,紧急军务一刻也耽搁不得,更是不能以身阻拦,若是将未能勒住战马,山夫人,将以死赎罪也就罢了,可是夫人置大帅于何地置将军于何地”
“军中自有军中规矩,哪怕皇帝老子,入了军中,也得严守军中规矩”
“还望夫人替将军自重”
着憨牛抚胸微微躬身,在李渐荣等人还未反应过来,憨牛双腿一踢马腹,瞬间从李渐荣身边冲过,等众人反应过来时,憨牛已经奔出数丈。
“柳山、十三郎留下”
“护送夫人前往潼关”
随着远去的声音,两名大汉拨转马头,脱离奔行队伍。
看着快速远去的背影,回头看向何氏,李渐荣第一次生出嫉妒、羡慕来。北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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