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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在四川眼瞅着呆不下去,想通咱们的关系也平常的很。”胤禛随手把那信纸搁在桌上,上一世有他在朝里相帮,年羹尧跟四川总督再不对付,殷泰也敢有大动作,这回眼见着胤禛并不关照他,他又是那付恃才傲物的模样,不整他整谁。

年遐龄官当得再大也已经致了仕,人走茶凉,门生旧故再有当大官的,手也伸不进四川,原来是想叫儿子过去探路,如今差点顶戴不保。四阿哥原看着不显,这几年显山露水的,一回二回下来竟成了皇位竞争的黑马,此时不靠过来,难道还真等着以后只能走个裙带亲戚

不管年家是怎么想的,胤禛这里都没有跟年家攀扯的意思:“等我往四川发函的时候申斥一回,他原不是我旗下的,不过从大哥那里分了来,惹出事想起来叫我给他收拾。”

既是发函就要经过各个驿站,年家的脸可算是丢了大半个中国了,周婷刚要叫他做事留一线,就见白糖糕把苏氏寄过来的信给撕了。

白糖糕平日里看的都是木牌子上的字,大字本哪里像撒金纸这样漂亮,因是寄给周婷的,还专调了味道,叫翡翠打开了吹了半日才敢送到周婷面前。他见那纸片在太阳底下亮晶晶闪着觉得好奇,伸手把那信纸抓到手里,拿小手去抠纸里嵌着的金粉,两边一施力,那撒金纸给扯成了两半儿,他还因为这“嗞”一声扯纸声傻呵呵的笑呢。

胤禛大乐,把白糖糕抱起来香了一口,对周婷道:“都说女儿贴心,咱们白糖糕也不差,你额娘正烦,你就撕了它是不是”

说得周婷又想乐又想教训弘昍,点着他的鼻子:“可不许这么淘,再撕东西,就不许你上阿玛的书房。”胤禛的书房就隔着一个堂屋,白糖糕迈腿儿就过去了,胤禛又是这么笑眯眯的模样,他根本就不怕,可还是老老实实应了:“我乖,我不撕阿玛的公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不是愫值班

轮到的那位小领导一句,我吃力死了,我要回去睡觉

愫傻眼了

再小也是官,于是到八点

盼九月,九月我就彻底解放了呀。

都要完结的节奏了,竟然还拖了这么久,本来以为这个月底就会完结的

现在可能有点困难了

给亲们鞠躬

本来想写死康熙了

但这样小六太可怜了

孝期出生不说,周婷还要带着大肚子走红地毯咳。。。。

所以康师傅还要晚点再死

、182

给康熙读书胤禛已经不是头一回做了,可父子两个都不得闲,有太子在前头顶着,平日里也轮不上下面这些弟弟,上一回胤禛给康熙读书还是十八阿哥过世康熙受不住打击病倒的时候。

康熙自幼时起就养成了每日读书的习惯,若非昏迷失智,日日离不开书,那段时间精神不济,几个儿子轮着排在他跟前,每人轮换着读书给他听,似这样单独把胤禛叫到身边,还真是少见。

胤禛双手接过书来,心里明白老爷子这是又要废太子了,汗阿玛遇事越是冷静做出的决定手段就是越是强硬。上一世也是如此,一倒太子的时候汗阿玛大恸捶床,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可这回除开病了一场,并不见有多伤心。

四十七年那一回康熙还过问太子衣食,怜他在咸安宫内缺衣少食,知道胤禛关照太子的生活对他大加称赞。而现在,太子被拘已有一旬日,康熙却不曾过问,连提都没对胤禛提过。

许是老皇帝对儿子最后的幻想也被太子亲手打破了,宝爱了三十多年的儿子竟要反他,这便不是父子,而是敌人了。

胤禛这些天收到的禀报里头,就有齐世武受不住关押等待审问的压力吐出太子有意在逼宫之后叫汗阿玛在畅春园里当太上皇的意思,可正是这个叫康熙彻底灰了心,在他心里自己也称得上是雄才大略了,而被废的皇帝就算能留下一命,在畅春园里头当个聋子瞎子似的太上皇,跟拔掉猛虎的牙齿爪子有什么分别。

他生平最恨受制于人,既能削三藩收台湾平噶尔丹,下定决心收拾一个自己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儿子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

康熙这边吐了血,那边还能指派佟国维把太子看押起来,兵部尚书步军统领一并下狱就是最好的证明。皇帝做得久了,对康熙这样的人来说只会弥辣而不是走了性子,由人摆步。

这事儿到现在还没有审问,大臣们心里不是没嘀咕,却谁都不敢上折子探一探意思,佟家都没发声儿,谁敢动作。可大家伙心里都明白,不管太子心里有没有这样想,佟国维都把这事儿给坐实了,太子的确是在跟托合齐几个密谋逼宫。

若没佟家这件事逼着,或许他还能再忍一忍,出了隆科多的事儿是再忍不得了,不坐到那最高的位子上,这些人眼里就永远都只有一个康熙,像隆科多这样杀头的大罪竟也只是拘禁起来,牢骚发着发着,就真开始有了那个取而代之的想头。

太子对康熙的感情极深,这才受不了一向把他捧在手心里当眼珠子看的汗阿玛,竟会免去伤他的人的重罪,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姓佟,他都不能隐忍下来,他埋怨康熙只想到佟家却不曾为他考虑。

事已至此,父子俩再不可能回复往日的亲密,康熙经过第一次废太子的纷乱,知道不立太子朝中终无宁日,心里也已经有了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