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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倒叫她挂念,明儿我就登门拜望。”

“是不是去看姑姑我也要去”萱姐儿在苏氏怀里扭了两下,苏氏心里皱眉轻轻拍她两下,嘴上笑道:“这孩子同她姑姑最好,被我惯坏了。”

那嬷嬷来的时候已经得了珍珠的吩咐,只要把人请去就成,根本就没说年氏病了,只说离了娘家思念家人,这才请苏氏过府见面的。当下陪了笑脸:“那自然好,侧福晋也说想念侄女儿呢。”

这完全是睁眼说瞎话,偏偏苏氏信了,女儿三不五时就往年诗岚屋子里头钻,年诗岚了出了嫁念叨两句再正常不过了。这个小姑虽不着调,倒还有几分懂人情,心里一熨贴答的更快:“小孩子家家没学过规矩,只怕出了格的。”

她自己出身不低,只以为过了府是去走亲戚的,推辞两句就应了下来,使了眼色给李嬷嬷,李嬷嬷会意,一路亲自送到角门边,又拉扯着给了个封儿,回来还跟苏氏论了两句:“没想着大姑奶奶竟有这样的福气。”语气里很是诧异的模样。

萱姐儿的眼睛往李嬷嬷身上一扫,忍了要说的话,从苏氏的身上爬下来:“娘,我穿新衣去好不好”

苏氏只有她一个宝贝蛋,哪有不允的,点了头就叫春燕送她回房,等她跨出门坎了才拿了茶啜一口:“也不奇怪,她年轻颜色好,一时新鲜也是有的。”苏氏很明白宅子里的弯弯绕绕,她父亲是八公之一,府里排场不小,姨娘也多,但只要看一看周婷就知道年诗岚要想真的出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奶奶的意思是,咱们不要太近了”李嬷嬷本来不看好年氏,觉得她就是块烫手山芋,送那婆子出门的时候旁敲侧击的探问两句,那婆子话里话外都是年氏的日子过得不错的样子,若真是这样,苏氏跟她多多来往倒没有坏处。

苏氏略点点头,指了丫头让她去库里拿四色礼物,总不好空手上门,既有给周婷的也有给王府里几个孩子的,最后才是给年氏的,理完了事儿才说:“咱们还不定能沾着她什么光呢,那头可是有子有女的,咱们家如今虽不差又怎么比得过那些从龙过来的。”

年家祖上再显赫,那也是过去的事儿,虽说如今又显贵了,细论起来也不能跟那拉氏相提并论的。周婷身边养着那些孩子,除了她亲生的就是没了娘的,王府里头她一家独大,年氏再漂亮有什么用,就算她现在怀上生下来,也不过多点宠爱,动不了周婷的根基。

李嬷嬷听苏氏一说也明白过来,萱姐儿却不明白,她把新做的衣裳全翻了出来,一件件的比对着。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说不定她还能在年氏那里见到雍正呢她比对着裙子跟绣鞋,又打开妆匣子找出金三事。不枉她看了那么多穿越小说,一知道自己竟然是年贵妃的侄女她就乐坏了,仗着人小跟她混,本来还想全家去了四川,很难继续亲近,没想到她之前做的那些功夫现在得了报偿。

只要她有办法进府,就能缠着姑姑把自己留下来了。萱姐儿做着美梦,春燕提醒一句:“大姐儿这裙子太素了些,如今还在喜事上头,合该穿得喜气些呢。”说着挑了件桃红彩蝶戏花的裙子:“这件俏丽,也不让人挑了理去。”

萱姐儿皱皱眉头,自从她知道年氏要嫁进雍王府她开始琢磨起她的性格喜好来,年氏以后可是得了独宠的,四爷肯定最吃她这一套,她不光是行动上模仿,连穿衣打扮也学起来。但小孩子家家,再缠着要,苏氏子不可能尽做些素色衣裳给她。既然春燕说了她勉强应下来,来日方长,她总有办法留在那儿的,这么一想就把衣裳收拢起来,巴巴的盼着明天早些来。

第二天上午苏氏抱了女儿坐着轿子往雍王府去,她一开口就是求见周婷,门上也没叫她多等,只一会儿就领了她跟萱姐儿进去。

苏氏一路往正院里去,见着花园景致十分别致,她知道年氏的院子很偏,有心问问,那领路的丫头却连头都不侧一下,一路把她引去了正房。

王府格局改动很大,苏氏一直走到了水榭前头才知道周婷没打算在正堂里见她,脚步一滞。这是她头一回上门,周婷该在正堂里见她才算全了她的脸面,却没想到周婷直接叫人把她带到这里。

若是关系亲近这样更显得亲热,偏偏她是头一回过来,这是真把她当成了小妾家的亲戚,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苏氏心里气愤,面上却不显,萱姐儿则是根本就不懂这里头的头的门道,一路贪看新鲜,好几次都是苏氏拉了她才往前走。

到了水榭边,那丫头头一回:“且等等。”说着掀了帘子进去禀报,把苏氏气得肝痛,又不能发作,心头猜疑这样下她的面子,难道年氏真个受宠了不成不然雍王福晋平素这样妥贴的人儿怎么会这样干。

只听里头懒洋洋一声,小丫头打起帘子来请她进去,苏氏心里再不高兴也堆出个笑来,刚一进门就见周婷歪在靠椅边上,一双丫头坐在榻脚上拿了玉锤敲给她敲腿。

那一回见她,她刚做过月子,丰腴得很,这才没过几日人倒清瘦下来,苏氏拿眼一看,见她脸上虽有倦色,气色却很不错。日头照在湖面上投进玻璃房里来,背着光也能瞧得出她的皮肤泛着光,透出粉色红晕来。

周婷腰后头垫了个大迎枕,她眼睛都没抬一下,只往苏氏那里略点点头,声音还是那付懒洋洋劲头不足的样子,却叫苏氏听出些端倪来,心里一跳,对年氏得了宠的猜测淡下去,只等着听周婷说话。

“侧福晋刚进了门就病了,我寻思着许是想家人了,这才让年夫人走这一槽,珍珠,你领了人过去吧。”连头都没抬一下,说着伸出手去,那坐着的小丫头就站起来给她揉胳膊。

苏氏气苦,这哪里把她当诰命,根本就是当成下人似的吩咐了。萱姐儿眼里周婷就是个丰艳的妇人,身子软在榻上,因被人按着手,露出一截腕子,一条粉珍珠长链绕了三四圈挂在手腕上,只这一样就觉得富贵不可言说。

“想是夜里凉了,我们姑奶奶在家就娇贵,一吹风就身子不舒坦。”苏氏口气不免坏了几分,她刚一说完,周婷掀掀眼皮扫她一眼,脸上露了半个笑,一句话都没说,珍珠却笑了一声:“很是呢,到了这会子还没能下床敬茶,这侧福晋的身子,啧”

苏氏心头一跳,脸色大变,不明白这是出了什么差子,按说第二天就该在福晋面前敬了茶的,从那时候就没下过床难不成进门当天夜里就病了

因想到年氏身子弱,许是那夜里头受了折腾才病了,脸上一红,心里啐了一口。但凡这样的事儿,头一个怪罪的都是女人,苏氏也不免想到了不庄重上头,谁不是打那儿过来的,哪里就不能下床了,心里发虚,和顺的跟着珍珠往年氏院子里去。

珍珠也不给年氏留脸,除了胤禛夜宿正房不提,一字一句都刺的苏氏抬不起头来。苏氏这才知道为什么圣寿节上对她还客客气气的周婷这会子这么不给她脸,这个小姑竟是进门头一天就吓着了两个小格格。

“万岁爷德主子都遣了人来问,就是皇太后也心疼得不得了呢。”珍珠最后的一句话直接叫苏氏抬不起头来,知道自己是受了年氏的迁累,心里越发不待见她,萱姐儿不服气,几次想要说话都苏氏掐了手。